冬去春来,乍暖还寒,周以安忘了许择浩有多久没来南湾了,一个礼拜,半个月还是快一个月。
日子好像恢复了平静,那次深夜会美女的事两个人都很默契,都没有去找对方聊。
似乎都觉得没有交谈的必要,又或许,双方都以为对方不知道,又或许都觉得这不算是事,所以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春天虽然来了,院子里的那棵梧桐却没有抽出新芽,周以安望着它,突然想到那句话,梧桐虽立,其心已空。待发于春,实葬于冬。
“许少好,嫂子好。”
“许少,今天今天难得啊,又带嫂子来了……”
许择浩此时正带着夏雪在名爵会所喝酒,一帮人知趣的叫着夏雪嫂子。
许择浩一如既往的不承认不否认不解释,时间久了,大家都默认夏雪是他的女人,还是稳居东宫那种。
许择浩身边出现的女人少之又少,而夏雪是曝光率最高的一个,这种举动都快让夏雪自己都产生自己是真嫂子的错觉了。
“许少,我的演技怎么样?”夏雪端着酒杯,慵懒的靠在许择浩身上。
“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假到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谁在意呢”夏雪放下酒杯,跨坐在他胸前,耳鬓厮磨媚眼如丝。
今天她穿的是仿旗袍款的礼服,裙摆开叉开的很高,跨坐时露出洁白修长的大腿,她把许择浩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大腿侧,姿势暧昧,情欲满载。
她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下轻轻抚摸,从脖颈游走到胸口,快到他腹部时,她游走的手被他伸手捏住,用力钳住阻止她下滑。
“够了。”许择浩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语气却森寒。
“怎么了?怕我吃了你?”她继续不怀好意的靠近他,温热的呼吸掠过脖子,想让他心痒躁动,她在故意撩拨他。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了,不然怎么会有人信呢?右边那个角落,有人在偷拍我们。”夏雪一改刚才的媚态,小声的提醒许择浩。
许择浩不动声色的看了几眼,那边确实有个人拿着手机在录视频,看似无意,但是镜头有意无意的对着这边。
“你观察的还挺仔细。”
“拿人钱财,那不得专业点?”
许择浩发现镜头后也大方的配合着她,故意把头埋在她胸口,但是他特意用额头抵住,两人间有个细微的距离,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酒局到凌晨才结束,许择浩故意喝醉,高调的搂着夏雪离去。
许氏老宅里,许老爷看着桌上的那叠照片怒气冲天,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恰好是夏雪主动献吻的那一张,“你不是说他一直在公司忙吗?怎么还有空去跟女人厮混在一起?”
那一叠照片全是许择浩的,有的是在酒吧门口偷拍的,有的是在商场拍的,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有两个人搂着的,有两个坐在车里的,有她亲他的,每一张拍得都很清晰,面部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暧昧之情不用宣之于口就看得出来。
“老爷,第一拍到的时候没拍清楚这女的脸,少爷好像发现了我们,把跟着的人甩掉了,所以我也不敢跟你说什么。”老管家自知理亏说话声音也小了,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后面少爷谨慎了很多,我们跟丢了好几次,后面才拍到这些照片的。”
许老爷子气得咬紧牙关,因为愤怒呼吸急促,身体微微颤抖着,“这个女人是谁?”
“对不起老爷,我们还没查到有关她的信息,少爷警惕性很强,发现我们跟踪后行踪就更隐秘了。”
许老爷子一听,气都勃然大怒把手里那张相片一摔,然后用手一扫,桌上的照片散落一地,老管家也被于老爷子这一举动吓得身子一颤,往后退了一小步。
“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这个女人的信息给我挖出来,还有,这些照片都给我处理干净,绝对不可以流出去。”
“你现在把择浩给我叫回来。”许老爷子已经被气昏了头,恨不得把这些照片全甩许择浩脸上,让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老爷,你冷静下,如果你让少爷知道了你找人监视他,按少爷的脾气,这……”
老管家的话让许老爷一下子冷静了不少,他沉默着不说话,用力的握住手里的拐杖,由于用力过度关节处都泛了白。
他深呼吸几下调节了下自己的情绪,“我被气糊涂了,你说的对,按照这小子的性子,如果知道我派人监视他,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以后怎么样我管不了,但是在我有生之年,他就必须得按照我给他安排的路走。”
“你先继续找人监视他,我倒想看看这个女人什么来头。”
“是,老爷。”
许氏集团里,一场阴谋正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许择浩看着手里几次被退回来的策划案书,勃然大怒终于克制不住心里那团火,一脚踹翻了办公室里的凳子,一旁的秘书站在一边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操。”许择浩烦躁的扯着领带,把手里的文件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刘秘书,这是他们第几次拒签了。”
“回许总,第三次了。”刘秘书颤颤巍巍的躲在一边,生怕这滔天的怒意殃及到自己。
“晚上安排个酒局,请他们几位吃饭。”
“好的,许总。”
晚上酒楼里人来人往,吃饭的人很多,许择浩带着刘秘书先来到了提前预订好的包厢。
明明约好六点半开席,可是到了快七点,来赴宴的人却一个也没见着。
“许先生,你这边的菜要开始上了吗?”这是服务员来问的第二遍了。
许择浩坐的笔直板正,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一旁的刘秘书赶紧摆了摆手,示意服务员下去。
“你确定你通知了他们今晚六点半来这里吃饭?”
“许总,我通知了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怎么现在还没来。”刘秘书声音越说越小的,慌乱的解释着,恨不得把手机拿出来给许择浩看,证明自己的清白。
快到七点时,门终于被推开,一个五六十岁的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