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脚步轻盈地走向黎大康的办公桌,细心地为他的杯子续上热水。随后,他又转身,为萧逸伟精心泡制了一杯热茶。
茶香在空气中悠然飘散,为这略显沉闷的办公室注入了一缕清新的气息。
完成这一切后,小张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对黎大康说:“黎主任,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退出了。”他的声音温和而谦卑,透露出对上级的深深敬意。
黎大康微微抬头,目光在小张身上稍作停留,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嗯,你去吧。”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带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权威。
萧逸伟斜坐在沙发上,目光犀利如鹰,细致地观察着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墙壁上挂着两幅山水画,笔触精细,意境深远,为室内增添了几分文雅与静谧;墙角处摆放着几盆绿植,生机勃勃,为室内带来了一抹自然的清新与活力。
两分钟后,黎大康轻轻合上手中的文件,缓缓站起身来,步伐沉稳地走到沙发前,从容地坐下,目光直视着萧逸伟。
他微笑着道:“萧逸伟同志,让你久等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笑容中透露着自信与威严,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萧逸伟连忙说道:“黎主任,您太客气了。您日理万机,是我打扰了您的工作。”
黎大康抬头看了萧逸伟一眼,嘴角掠过一丝微笑:“你老家是平原市胡集镇的吧?”
萧逸伟轻轻点头,笑容满面地说:“对对对,您是怎么知道的?”
黎大康摆摆手,仿佛陷入了回忆,然后说道:“我二十多年前在胡集镇做过几年知青,那片土地我熟得很,我猜你应该是萧家村的吧?”
听到这话,萧逸伟的拘谨顿时消散了大半,他感到与黎大康之间仿佛多了一层亲近感。
而黎大康之所以和他聊这些,也许正是为了让他放松,好让接下来的谈话能更顺畅。
萧逸伟说道:“原来黎主任在我们胡集镇做过知青。”
黎大康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那段充满热血与理想的岁月,他曾在胡集镇度过了五年的知青生涯。
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他把握住机遇,通过高考考入了京城大学,毕业后顺利分配到国家部委工作。之后更是荣幸地成为了李爱国的秘书,从此仕途一帆风顺。而且即将担任知音县县委书记,成为一方诸侯,掌握一方权柄。
黎大康的双眼在萧逸伟身上停留,流露出几分长辈特有的温暖和慈祥。
他低沉地询问道:“逸伟,你可曾在胡集镇听说过张大山这个人?”
萧逸伟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回答:“张大山?那是我表叔。”
黎大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张大山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那是他在胡集镇做知青时结下的深厚友情,两人年纪相仿,曾经一同为梦想和理想奋斗过。
更加关键的是,他们共同对一名知青女孩产生了浓浓的情愫。最终,张大山选择了成全,将那份纯真的爱恋让给了黎大康,那名女孩也成为了黎大康青涩岁月中的初恋。
可是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黎大康最终辜负了那个纯真善良的女孩。每当他回想起那段往事,心中总是充满了愧疚和遗憾。
他常常想,那个女孩现在过得如何呢?是否最后还是嫁给了张大山?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个曾让她心动的少年?
思绪万千,黎大康忍不住继续问道:“逸伟,你表叔现在何处高就?”
萧逸伟笑道:“我表叔大专毕业后,在镇里当办事员,后来调到邻镇做副镇长了。这么多年了,黎主任还记得我表叔,他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黎大康笑道:“很好,很好,胡集镇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
萧逸伟恭敬地回答道:“胡集镇与十多年前相比,温饱问题已得到基本解决。虽然民众的生活水平仍有待提高,但在平原市各乡镇中,胡集镇经济发展明显好了很多。”
黎大康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道:“以后有空,你陪我去胡集镇走走,顺便看看你表叔。”
看到萧逸伟对答得体,黎大康话锋一转,进入正题道:“逸伟,你是江口大学的高才生,也是今年江口市党政干部选拔考试的第一名,我想先听听你参加工作几个月来的体会。”
萧逸伟心头微微一震,他没想到黎大康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决定先以官方的标准模式来回答。
萧逸伟深吸一口气,开始认真地回答:“我深感荣幸能够成为市委办督查室的一员。在市委办,我有幸与许多优秀的同事和领导共事,他们的敬业精神和素养无时无刻不在激励着我。我深知,作为一名党政干部,我们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和光荣的使命。我们不仅要为人民服务,还要为国家的繁荣富强贡献自己的力量。”
黎大康微微颔首,目光深沉地凝视着萧逸伟,再度发问道:“对于知音县‘枪杀警察案’,你还有别的什么特别见解吗?
萧逸伟的思绪如疾风骤雨般疾驰,关于‘枪杀警察案’的那份总结报告,他早已在上周精心撰写并呈交给了黎大康。
黎大康肯定已经看过了,那么此刻他的询问,无疑暗示着许铁并非‘枪杀警察案’的真正幕后黑手。
萧逸伟的声音低沉而真挚,他缓缓开口:“黎主任,有件事我得告诉您。在追捕知音县政法委书记许铁的过程中,陈有勇局长曾真诚地劝他迷途知返,走向自首的道路。然而,就在许铁准备自首时,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那个电话仿佛是一道催命符,让他瞬间放弃了所有的希望,选择了举枪自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唯一的请求,就是让陈有勇局长照顾他的小儿子。”
“后来,我们全力追查那个神秘的电话号码,却发现它并未进行实名认证,而且仅仅是一次性的使用。那个号码,就像是一个幽灵,无声无息地出现,又无声无息地消失。我们无法从中找到任何线索,无法知道是谁在关键时刻,用那个电话,夺走了许铁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