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是朕的好皇后,好皇儿!”听完金卫吾的禀报,寒君武顿时是一脸怒气地看着窗外。
“皇上请息怒,注意龙体。”魏笙在隔壁即刻递上参茶:“兴许有什么误会。”
“误会”寒君武听罢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哼,这事除了皇后,知道的人并不多,还能有什么误会,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觊觎朕的位置,这一步棋子下得可谓是一箭双雕,借别人之手除掉他们的绊脚石,还不必承担骂名。说起来,这点像极年轻时的朕,朕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呢?”
“皇上息怒。”魏笙不敢说些什么,毕竟甄洛仪和寒君逸都已做到这个份上。
“邬静心还没有消息嘛?”寒君武转过身来,看着跪在递上的金吾卫。
“属下无能,还在全力寻找中。”金吾卫低着头说道。
寒君武叹了口气:“下去吧,都下去。”
“是,皇上。”魏笙赶紧和金吾卫一起离开,留下空间给寒君武静静。
寒君武摆弄着手上的板指,有些唏嘘感慨地发着愣,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被自己最亲的人设计。来不及想这个,当务之急便是防范宸少翊和沅家,若是他们已然知道沅泽锡的死是自己的手笔,那必然会奋起反击,自己的金吾卫一批又一批地断送在宸少翊的手中,这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寒君武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整个房间都能听到他内心的沉重。他缓缓地拿起御笔,蘸取了墨汁,准备下达一道重要的旨意。
在笔尖触及宣纸的那一刻,寒君武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他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不佳,但国家的政务却不能耽搁。经过深思熟虑后,他终于落笔写道:
“朕近日来深感疲惫,身心俱疲,急需静心调养。然国之大事不可荒废,故特命奕王暂代朕处理朝政大小事务。望奕王能以国事为重,尽心尽力,不负朕之信任与重托。钦此!”
“魏笙,进来。”寒君武写好圣旨,默默地看着桌面上那道墨水尚未干透的圣旨。随即把魏笙叫了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魏笙恭敬地站在桌旁。
“把圣旨拿去奕王府吧。”寒君武无力地说道:“接下来,朕会称病,谁都不见。包括皇后和奕王。”
“是,皇上!”魏笙用地点点头,他伺候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寒君武的无力感,许是累了。
转身拿着圣旨连忙出宫来到奕王府。
“快接旨吧,奕王殿下,洒家还要赶紧回去照顾皇上。”魏笙宣读完圣旨,看寒君逸还在发愣便提醒道。
“是。”寒君逸愣着神接过圣旨,也不知道魏笙什么时候回去了,直看着手上的圣旨发呆,其实父皇一直就是属意自己,把自己当作接班人来培养,自己如今却这般算计着年老体弱的父亲,我和母后都做错了吗?
“王爷!王爷!”金靖霓见寒君逸一直在发呆,便轻轻叫了他一声。
“嗯,?”寒君逸听见金靖霓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王爷?”金靖霓关切地看向寒君逸,这道圣旨地意义不言而喻,她仿佛看见自己戴着凤冠高高在上地样子了,本来就应该如此,只怪自己不清醒。去渴望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走错下一步。
“没事,王妃去收拾点东西吧,这些时间我们得到皇宫小住,母后正好也想与你多些相处。”寒君逸拿好圣旨站起来说道。
“是,王爷。”金靖霓听见甄洛仪要找自己,就知道定是因为前些日子的中秋家宴闹得了,想想就有些烦闷。她当真不喜欢这个老是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老妖婆!
次日一早的早朝,魏笙便再次宣读了圣旨,寒君逸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大殿中央,开始了早朝会议。
金靖霓也是起了个大早到甄洛仪宫中请安,从前在府里,甄洛仪在宫里,就免了每日进宫的请安,现在倒好了,得要天天请安,想想就不舒心。
“靖霓参见母后。”金靖霓福身行礼。
“靖霓来了,坐吧”甄洛仪放下手中的杯子,笑意盈盈地看着金靖霓。“近来怎样?”
“劳烦母后挂念,一切都好。”金靖霓端坐着露出得体的微笑。
“那就好。”甄洛仪满意地点点头,“这些你就多来宫里和本宫作伴吧。对了,你和君逸最近怎么样?”
金靖霓红着脸低下了头,“谢母后关心,靖霓和王爷……挺好的。”
甄洛仪笑了笑,“你们夫妻和睦,本宫也就放心了。不过,君逸现在接管了朝政,难免会忙碌一些,你要多多体谅他。”
“靖霓明白,自会当好贤内助。”金靖霓乖巧地答道。
甄洛仪顿了顿,接着说:“对了,本宫叫了太医过来,你等会也让太医瞧一瞧,你俩成婚已久,还未见有喜,本宫也是担心。”
金靖霓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又不能直接拒绝“一切听从母后的安排。”
太医很快到来,是李兴才“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奕王妃。”
“有劳李太医了,替王妃看看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甄洛仪还不知道李兴才已然不是自己的人,还一直重用着他。
李兴才为金靖霓把了脉。一番诊断后,微微皱眉,转向甄洛仪说道:“启禀皇后,王妃的身子并无大碍,但脉象显示,王妃体内似有一股寒气凝滞,恐对受孕有所影响。”
甄洛仪脸色微变,“可有法子调理?”
李兴才沉思片刻,“微臣可以开一些温阳散寒的方子,王妃需按时服用。另外,平日里也要注意保暖,避免受寒。”
金靖霓心中一紧,她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此刻也只能顺从地应道:“多谢李太医。”
送走李兴才后,甄洛仪安慰道:“别担心,李太医说了可以调理,你只需按照方子服药,定会早日怀上,为我们诞下皇孙。”
金靖霓点点头,“靖霓知晓,多谢母后关怀。”然而,她的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安。若真无法怀孕,她在王府的地位就会受到影响。刚刚那个李太医定是甄洛仪的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自己是怎么回事,眼下也只能见步行步了。
“母后,靖霓,在聊什么?”寒君逸刚好下朝回来,看见两人在说着话。
“王爷。”
“下朝啦。逸儿。”甄洛仪一脸欣喜地看着寒君逸,今早她得知寒君武竟下旨要逸儿代政还是有些意外的,一时半会也真猜不透他这一招是何意,不过稍微一想几通了,一来他也没有后路了,二来他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他心中有数。
“我们正在说靖霓的身体。李太医来看过了,说她体内有股寒气,影响受孕。”甄洛仪担忧地看向寒君逸。
寒君逸宽慰道:“母后勿忧,宫里有那么多的太医,定会治好靖霓。”
金靖霓也跟着附和道,“母后放宽心,有太医院出手,靖霓定会养好身子。”
三人又闲聊了会儿,寒君逸便让金靖霓先回去休息。自己则是留下与甄洛仪再说会话“王妃先回去吧,本王跟母后再说会话就回来。”、
金靖霓求之不得了,便即刻起身行礼:“是,王爷,靖霓先行告退。”
等金靖霓走远了,寒君逸才缓缓开口:“母后,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逸儿你千万不能有这种思想,”甄洛仪一脸严肃地看着寒君逸:“若不是这样,你父皇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来代理朝政的事。再说了,你是他唯一的儿子,舍你其谁,我们所做的都是推波助澜而已。你千万不要有心里压力!”
寒君逸轻点了下头,“儿臣知道了。只是……父皇他对我一直很宽容,这次在我们如此逼迫之下,他倒是下了圣旨,儿臣反倒有些愧疚了。”
甄洛仪拍了拍寒君逸的手,“这是你父皇身为皇帝必须做出的选择。你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至于金靖霓……”甄洛仪欲言又止。
寒君逸忙道:“儿臣知道该怎么做。她毕竟是金家的女儿,儿臣会小心应对的。”
甄洛仪叹了口气,“你明白就好。皇家的婚姻,往往牵扯甚广。但不管怎样,母后都是为了你好。我会叫太医替她养好身子,想必金丞相那边也会支持母后的。”
寒君逸郑重点头,“儿臣明白。多谢母后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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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君武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好,既能暂时保全自己,又能争取足够的时间恢复元气,韬光养晦。”沅袅袅笑了笑。
“可不是。”宸少翊放下手中的信件说道,单手撑起脸蛋看向沅袅袅:“袅袅,今夜又给他造些麻烦可好?可真看惯他现在那副得意的样子。”
“当然好。”说到这个,沅袅袅简直双眼放光。“让我想想看,今晚给他造场什么戏。”
“想试试龚小姐的新作品。刚刚从北漠送到,感觉袅袅一定会喜欢。”宸少翊笑了。
“我猜猜看,五彩缤纷的!对吧!”沅袅袅有预感,就是之前佳欣提到过的现代烟花。
“聪明如袅袅,正是。”宸少翊笑了笑:“说是什么新式鞭炮。”
“叫现在烟花!佳欣去北漠之前,有跟我说过这个想法,如此说来,便是已经研制成功了,我们的烟花颜色单一,佳欣说她们那里的烟花可以是五颜六色的,而且还能制造成文字图案,总之听起来就很神奇!!!”沅袅袅越说越兴奋。
“今晚不夜袭了,天一黑就突袭,让他们意想不到。”宸少翊站起身来,拉住袅袅的手,准备出发了。
“好!”沅袅袅满脸都是期待。
夜幕降临,宸少翊和沅袅袅带领着一队人马悄悄潜入了皇宫。他们先解决了巡逻的士兵,来到了一处大殿的屋顶上。
宸少翊对袅袅说道:“看好啦。”拿出火折子点燃了龚佳欣发明的烟花,长长的一根,按照她的说法,点燃,对着天空或者空旷的地方即可。瞬间天空中绽放出绚丽多彩的光芒,组成了各种奇妙的图案和文字。
整个皇宫被突如其来的烟花声惊醒,他们捂着耳朵小心翼翼地走出宫殿,探出脑袋看到了天空中的奇景。
“这是......”寒君逸惊讶地望着天空。
甄洛仪也不禁感叹:“好美啊......”
就在众人欣赏烟花的时候,宸少翊挥挥手,暗卫即刻每人拿出一根烟花对着空旷的地方,咻咻咻,一瞬间各种五颜六色火球往地上像老鼠般四窜。宫里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惊呼:“妖火!妖火!”
寒君逸察觉到了危险,马上反应过来,他拔出剑防御:“保护皇后,王妃!”。随即谨慎地看着那些“妖火”四窜,且砰砰地响!
寒君武也被这些“响雷”吵醒,悄悄站近窗边观察外面的情况。
魏笙紧张地喊道:“皇上,小心。”
“朕知道。”寒君武看到那些动静在大殿那边传来,也就说也是跟之前一样,戏弄皇宫所有人罢了。:“还以为是冲着朕来的,倒是朕自大了。”
一些烟花窜起了火花,太监宫女们又大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士兵们更是壮着胆子在“妖火”里潜行,企图与“妖火”对抗,有不小心的就被点燃衣服裤脚,寒君逸见状大喊:“快拿水来!”
这时士兵们才反应过来,只是已然乱团一锅粥。
“哈哈哈哈,好玩。”沅袅袅笑着拍手称好。
“袅袅要试一下?”宸少翊递上一根长长的棍状烟花。
沅袅袅顺手接过,宸少翊便拿出火折子点燃。袅袅即刻对准地上,又是一顿“砰砰砰,咻咻咻”,把下面的人吓得抱头乱窜,寒君逸更是躲进了大殿里观看着外面的情况,浑然不知肇事者就在自己头顶之上,区紧紧地握住拳头,重重地砸向墙面:“可恶!”他自然看出了今晚闹这一出,无非又是趁机落他面子,给他下马威!但此时他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