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城的夜晚也是灯火通明的,尤其是那些比较繁华的地段,不仅酒馆茶楼都还未打烊,外头的大街上还有杂耍可看,牧远鸣被吸引了注意,拉着秦暮晓的手在人群中看了许久。
随着众人如雷贯耳的掌声响起,表演结束了,牧远鸣侧头看向站在身旁的某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竟破天荒的,不顾身旁还有这么多人在侧,倾身过去飞快的在秦暮晓面上亲了一口。
这下子,轮到秦暮晓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牧远鸣在外头也敢做出这么孟浪的事情,毕竟古人都是内敛的。
不过嘛,她也不讨厌就是了,手上微微用力,将人扯到自己怀里,笑道: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结束了。”
牧远鸣红了耳根,知道秦暮晓是又想耍无赖了,他试图装傻。
“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太专注看表演了吧?”
“就是这样啊。”
话音刚落,秦暮晓也飞快的在怀里人额上吻了一下,还没等牧远鸣反应过来呢,站在他旁边抱着孩子的陌生夫郎惊呼一声,连忙捂着孩子的眼睛快步走远了,这让牧远鸣的脸红了个彻底,低着头什么也顾不上了,拉着人便走。
秦暮晓也顺从地跟在其身后,直到两人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这才停下脚步。
这里是湖边,夜晚降临,在少许月光的照耀下,微风拂过,湖里的涟漪如夜空的星星一般微微闪烁,他们二人站在拱桥上吹着凉风,颇为惬意。
过了好一会儿,牧远鸣才觉得面上的热意褪去了,他垂着眼眸盯着那黑乎乎的湖水出了神,许久才开口道:
“暮晓,谢谢你陪我逛街。”
这有什么好谢谢的,逛个街不是情侣之间一件最普通的事情吗?秦暮晓没有回答,两人牵着的手微微晃了晃。
“你应该觉得我很粘人吧,就连我自己都发觉了,多疑又敏感,这样的我,让你很累吧?”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遇上了秦暮晓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牧远鸣对此也有些许苦恼,他知道没有人会喜欢被人时时刻刻的盯着,就连他自己也是,可他偏偏把这种不舒服感强加给了别人,还是最亲密的人。
可他太害怕秦暮晓会离开他,不知道除了自己盯紧点之外还能做些什么,而秦暮晓这两天的回应,叫他心中感动之余,越发的自责与愧疚。
这两日在怀城,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像是双生子那样,吃喝拉撒都在一起,他知道秦暮晓是在就着他,也知道是那天下水捉鱼,把秦暮晓给吓到了。
“暮晓,你别对我太好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离不开你,最后只会是死循环,我想开了,你就像我的记忆里一样对我就好,除了最后的离开我不答应,其他的,我没什么要求。”
两条有力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腰身,牧远鸣讶异抬头,对上了一双坦荡的双眸。
“傻瓜,怎么说罪魁祸首也是我,让你变成这样是我该说抱歉才是。”
秦暮晓轻笑一声。
“我不介意你多依赖我一点,反正我这辈子也非你不可了。”
牧远鸣睁大了眼睛。
“非我不可,是真的吗?”
“当然了,骗你是小狗。”
真是的,他问的可是很认真的,牧远鸣低声笑了出来,再抬眸时,眼中泛起了泪光。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这是把头埋在了爱人的胸口。
接下来的路出人意料的顺利,两人离开了怀城之后一路北上,像是旅游一样走走停停,吃吃喝喝看风景一个不落,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总算是快要靠近草原的边上了。
他们目前是在苜疏,靠近关口的一个城市,再过去,便要进入草原了。
对此,牧远鸣感叹道:
“不知不觉都走了这么远了,我一直都想回家,本以为归心似箭,必定煎熬得很,怎料有你在身旁,我反而享受起了回家的这段旅途。”
说着,在秦暮晓的面上落下一吻,布什克多民风开放,本就不像姚佩国这般内敛,现在他很快就要重回故土,慢慢的又有了草原中人的模样。
闻言,秦暮晓回了个吻过去。
“这样很好,看着你高兴,我便高兴。”
然而,牧远鸣随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心生奇怪。
“鸣儿,怎么了?”
“咱们已经到了苜疏了,有件事情我想提前跟你说。”
“什么事?”
“进城以后会见到我的一个朋友,她叫阿利烈,我之前不是提前写了封信回去吗?她专门跑到苜疏来接我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秦暮晓想着,据她所知,牧远鸣是布什克多的小王子,失散多年终于有了回信,派人出来相迎再正常不过了。
牧远鸣一看秦暮晓的样子,便知道她这事还没有说明白。
“阿利烈是从小和我一块长大的朋友,我没想到她会专门跑过来接我,等见到了她,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跟她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话说到此,秦暮晓心中明了,异性发小,还大老远的跑过来迎接,她要是还不懂就真是个傻子了。
那大壮之前是和这个阿利烈发生了什么,让这次有了记忆的牧远鸣如此紧张。
“你放心,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嗯,我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