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叩叩叩!”
急促而又大声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夜晚尤其明显,让躺在床上的夏鸣心慌得不行。
本来睡不着就烦,还被人打扰,夏鸣心中十分烦躁。
他快速起床披上一件外衣气冲冲的去开门,对着敲门的小厮就是一阵呵斥:“大半夜这么着急火燎的敲门,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小厮被夏鸣骂了也不敢还嘴,抖着身体直接挑重点回答:“大人,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今晚安王在城南炮坊被翼王抓到了。”
安王,宇文启的封号。
瞬间夏鸣的脑袋像是被一把锤子重重砸下,砸得他脑袋发晕,四肢无力,幸亏他及时扶住门框,才没有在小厮面前出丑。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发现了?安王呢?人怎么样了?”
夏鸣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还是强打起精神问出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身体和声音都在抖。
小厮回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发现,翼王爷好像突然出现在了炮坊,守卫和巡逻的人都没有发现他们,所以全部被抓了,安王和太妃明天被送往汝州。”
突然出现?怎么可能会是突然出现。
夏鸣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到,肯定是宇文瑾早就发现了,特意蹲守宇文启过去了才抓人,好人赃并获,要是他跟着宇文启过去了,阶下囚就有他。
小厮小声问:“大人,咱们怎么办?”
夏鸣闭了闭眼睛,又深呼出一口气:“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你先下去。”
夏鸣赶了人就回房,赶紧找出自己和宇文启来往的那些东西,又找到一个盆,把那些东西全都烧得一干二净,好像这样就可以掩盖他和宇文启来往的事实。
后半夜夏鸣根本睡不着,一直在椅子上坐到了天亮。
次日上朝,夏鸣经过安王府的时候,正好看见安王府的人往马车上搬东西,宇文启和太妃站在门口。
宇文启看见了夏鸣的马车,也看见揭开轿帘的夏鸣,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夏鸣也把轿帘放了下去,免得被人看出他和宇文启有关系。
早朝的时候,夏鸣一直在等着宇文胤说昨天晚上那件事,宇文胤也确实说到了。
按照宇文胤的意思,宇文启私自建造炮坊,罪过深重,宇文胤仁慈,念在他们兄弟情分上,还有宇文瑾过两天就要举行成亲典礼,不宜见血,所以只是将宇文启流放。
宇文胤还明确道,不管谁之前和宇文启有过私下勾结,他看在宇文瑾要成亲这件事上,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莫要被他抓住什么错处,要不然,全都按大朔国法处置。
夏鸣松了一口气,总算保住了自己的官职,要是官职也没有了,好日子就真到头了。
“你是没看见,今天早朝的时候夏鸣那个心虚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三皇兄有勾结一样,他一直担惊受怕,就怕自己受到牵连。”
宇文瑾一回到王府就和徐知霖说起早朝的事情,他就喜欢看夏鸣痛苦和担惊受怕的样子。
徐知霖没有宇文瑾笑得这么猖狂,不过这个结果还行吧,这次没有处理夏鸣,不是还有一件事可以利用起来吗?
“阿瑾,你派人盯着夏鸣,别放松。”
宇文瑾没问理由就答应了下来:“好。”
徐知霖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见宇文瑾答应得这么爽快,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挠宇文瑾的手心,反被宇文瑾抓住他作乱的手。
“阿瑾,你就这么信我啊?我让你去盯夏鸣,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宇文瑾拉着徐知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放:“你感觉到了吗?我的心告诉我,它相信你。”
徐知霖心里暖乎乎的,他家这口子永远知道怎么戳中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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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宇文瑾和徐知霖成亲的这一天。
一大早上就有丫鬟帮宇文瑾和徐知霖穿婚服,梳头发,两人是一样的服装,一样的发型,配饰什么的也都一模一样。
两人梳洗完毕以后,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惊艳。
宇文瑾伸出手,笑容温柔:“跟我走吧,我的夫君。”
徐知霖觉得宇文瑾对他的这个称呼,还不错,他放心的把手放到宇文瑾的手心里。
陈伯,白齐忠还有周围的丫鬟看着这一对璧人,都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由于徐知霖没有母家,就算认了徐礼言做爷爷,徐家在大朔没有府邸可以让宇文瑾去接人。
所以宇文瑾和徐知霖同骑一匹马,他们前面,后面都有敲锣打鼓的人,徐知霖手上在抱着一个花篮,里面装满了喜糖。
他们从上午开始绕金安城一圈儿,宇文瑾控制马,徐知霖撒喜糖给沿街的百姓,同时城外免费施粥一个月。
宇文瑾和徐知霖绕金安城一圈儿后,再回到王府,太后和宇文胤还有宇文莳音,徐礼言都在翼王府等着。
回到王府正好到了时辰,宇文瑾和徐知霖就开始拜堂。
夏鸣在人群中看着徐知霖言笑晏晏,眉目含情的看着宇文瑾。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徐知霖长得这么好看?可谓是真正的面若桃花,艳若桃李。
徐知霖被宇文瑾养得好,又穿上喜服,比林宜都还要好看几分,还要大气。
早知道那时候他就不应该明确拒绝徐知霖,要不然徐知霖肯定还会傻傻的给他钱花。
夏鸣没敢多看就收回了视线,因为他看见了宇文瑾暗含警告的眼神。
他都相信要不是今天是宇文瑾的成亲典礼,宇文瑾当即就得对他动手。
宇文瑾和徐知霖拜完堂后,在众人的掌声中回到新房。
新房也是把他们平时睡觉的房间布置得喜庆,他们回到房间,入目的便是满眼的红色。
红窗花,红囍字,红蜡烛,红被子,桌上还摆了水果和喜糖。
至于花生桂圆就没放,他们两个大男人,谁都生不出孩子。
两人刚进房间,宇文瑾就把其他人赶了出去,就留下他和徐知霖两个人。
徐知霖目光环视四周,说:“今天早上我们两个出去的时候还没有红蜡烛和红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