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吃饭期间,裴辰曜都心不在焉,他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有本事让黎近月暗恋。
他越想越觉得黎近月喜欢的人就是楚年。
这么多年了,黎近月夸过可爱的也就楚年一个,别人他都没听黎近月夸过。
裴辰曜脸上逐渐由平静变得苦恼。
黎近月就喜欢看裴辰曜为他吃醋的样子,他就看裴辰曜什么时候会忍不住问他。
晚餐是黎近月付的钱,白天裴辰曜帮他打赢了官司,晚上再让裴辰曜出钱吃饭,不地道。
结完账后裴辰曜便推着轮椅带着黎近月上车回家。
不是不想逛街,实在是七月的晚上也闷热,在外面一会儿全身出汗。
上车后,裴辰曜检查了黎近月的安全带,确定系好了才开车。
黎近月想着在这次事件中帮助他的人除了裴辰曜还有一个。
那就是楚年。
楚年帮查了不少资料,他和原主也是朋友,应该请他吃个饭。
“曜哥,明天我想请年年吃饭,感谢他帮查了资料,你要一起吗?”
听见黎近月要请楚年吃饭,裴辰曜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猛的收紧,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方向盘捏碎。
“我去会不会打扰你们?”
这话说得酸溜溜的,黎近月觉得很奇怪,他家这口子怎么好像又生气又吃醋啊。
“我们几个一年都会在一起聚餐好几次,有什么好打扰的?曜哥,你这话说得奇怪。”
裴辰曜脸上强撑出笑容:“这不是担心你们太久没见了,想要单独聊聊嘛。”
“不会的呀。”黎近月反问裴辰曜:“难道你经常和年年见面吗?”
“也不是,偶尔。”裴辰曜觉得自己还是先冷静下来,不然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吃醋。
黎近月道:“那不就得了,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几个人可以聚一聚。”
他为什么必须叫裴辰曜一起去,就是因为他担心自己单独和楚年出去吃饭,裴辰曜会吃醋。
这不,他就只是说请楚年吃饭,裴辰曜说出来的这些话没有哪一句不透着酸气。
黎近月既然这么决定了,裴辰曜也就答应了。
正好他可以观察黎近月和楚年的相处情况。
反正看目前黎近月的表现肯定还没有表白,他还有机会把人和心抢过来。
晚上把黎近月送回家后,裴辰曜回到住处立刻打电话给楚年,各种拐弯抹角的询问楚年最近有没有和黎近月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楚年一向心思细腻,裴辰曜再怎么不动声色的打听,照样被他听出来了。
“裴少爷,你是不是想问我和月妹有没有一腿?”
裴辰曜语塞,他是有这方面的意思没错,可楚年也太直白了。
“没有啊,就是问问你最近和小月有没有聊天而已。”
“切,谁信你啊,你就是死鸭子嘴硬。”楚年直接戳穿了裴辰曜的谎言:“分明是你喜欢月妹,然后月妹在你面前提到我,你吃醋了对吧?”
裴辰曜深深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紧握拳头:“是。”
“哎呀呀!!!”楚年语气兴奋得像是中了几千万的大奖:“没看出来啊,裴大少爷,你竟然吃窝边草捏,你什么时候对月妹有了这种不可告人的心思?”
裴辰曜既然说给楚年听,就不怕楚年笑话他。
“所以,你和小月有没有那方面的关系?”
楚年毫不掩饰自己对裴辰曜的嫌弃:“你胡说什么呢?你当人人跟你似的,好不容易铁树开花,还开到身边人身上了。”
“我和月妹只是普通朋友,月妹也从来没有对我表现有那方面的意思,ok?”
楚年的解释还是不能让裴辰曜信服,万一是黎近月隐藏得好呢?
不过楚年这么说了,证明楚年对黎近月肯定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那你知道他有没有别的比较亲近的人吗?”
“不知道。”楚年再三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还是没有。“月妹住院期间,你不是天天守着他吗?如果他有喜欢的人,那人如果不来看他,他肯定不会喜欢啊,你想想他住院的时候,都有谁来看他。”
裴辰曜想了想,黎近月住院的时候除了他们两家的家人,林老,方念初,楚年,还有几个朋友,就没了。
那几个朋友来看黎近月的时候,黎近月并没有其他的表现。
他天天盯着黎近月,要是黎近月对其他人有亲密一点的行为,他肯定会看出来。
眼见在楚年这里问不出什么事情,裴辰曜“威胁”楚年不许把这件事告诉黎近月后就挂了电话去洗澡。
氤氲的水雾弥漫在磨砂玻璃围成的浴室中,裴辰曜仰头接受温水的冲刷,水顺着完美的侧脸淌下,经过锁骨,滑过腹肌,一直流淌到地上。
他脑子尽量放空不让自己想任何事情,只有冷静,才能分析出问题,并且解决问题。
黎近月还挺想看裴辰曜洗澡来着,只是看不见。
他每次想看一些少儿不宜的场面时,小九转给他的画面只有一堆马赛克。
无奈也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裴辰曜的好身材,等他俩在一起了,还不是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裴辰曜还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正在垂涎他的肉体。
他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洗澡吹头发,在这个过程中顺便让自己冷静下来。
从浴室出来后,裴辰曜在白板上列出了所有黎近月有可能喜欢的人。
结果是这些人可能没有一个是黎近月喜欢的。
他和黎近月的朋友并不都是同样的人,说不定黎近月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些朋友。
今晚对于裴辰曜来说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次日早上黎近月要去林老那里上绘画课,裴辰曜顺路,便过来接他过去。
昨天几乎一整夜没睡,裴辰曜来见黎近月之前还是把自己捯饬得十分精神,没让黎近月看出他精神不好。
把黎近月送到林老家里后,裴辰曜还说等黎近月早上的绘画课结束后,他会来接他去吃晚餐。
裴辰曜离开后,林老先是关心黎近月的腿伤情况,得知再过一个月黎近月就可以试着下地走路时,他的神色变得缓和。
黎近月年纪轻轻又前途无量,林老担心他伤势恢复不好会影响绘画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