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让维奥莱特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马年饰品的包裹里面居然还有一大包红包,除此以外,还有满满的一箱易燃易爆的烟花和鞭炮。
要是让猫头鹰知道自己一路冒着变烤鸡的风险在送快递,不知道会不会半夜来叨他们。
“罗斯,叔叔阿姨怎么还买了红包啊?”埃里克看到,也忍不住笑道:“小孩和未婚的成年人不用发红包的呀!”
罗斯也有些汗颜,她捏着夏普夫妇写给她的信说道:“我爸妈说,饰品店的老板热情得很,看见他们买得多,说什么都要塞一大包红包过来,说是赠品。”
维奥莱特失笑摇头,给大客户塞赠品,确实是他们华夏人的老板干得出来的事情。
终于达成一致意见的弗雷德和乔治,心满意足地拿着对联和灯笼等饰品走了过来。看见那一箱烟花和鞭炮,顿时眼睛发亮。
维奥莱特起身时刚好看到,心下大喊不好。
糟了,这俩的韦斯莱烟花dNA不会提前觉醒了吧!
“维奥莱特!”
“这箱……”
“我们能先试玩两个吗!”
维奥莱特有些头疼,连忙把装满烟花和鞭炮的箱子收进自己的万能小挎包,无视了兄弟俩那可怜兮兮的眼神。
“不行!这得等到除夕当晚才能玩!”维奥莱特断然拒绝,“我还不知道你们,玩一个藏两个,回头被费尔奇和教授抓住了,扣分不说,连这箱东西都会被没收!”
不管弗雷德和乔治怎么死缠烂打,维奥莱特就是咬死不松口。
开什么玩笑,万一他们把城堡哪里或者禁林给烧了,那他们以后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在霍格沃茨过春节了!
一顿饱和顿顿饱,她还是分得清的。
见维奥莱特被烦得不行,安吉丽娜上来就给了两人一人一个脑瓜崩,将这对调皮捣蛋的双胞胎给镇压住了。
耳边终于清净了,松了一口气的维奥莱特这才有心思给大家分派任务。
“这箱风车有些被压坏了,来几个人用修复咒把这些风车修复好。”
“我来我来,修复咒我熟!”艾伯特毛遂自荐。
他如今是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守门员,训练时经常被鬼飞球砸坏身上的东西,用修复咒修东西对他来说就是日常任务。
“我们也来帮忙。”卡米尔和路易斯兄妹俩出声,“多两个人快一点。”
于是,风车修复组用漂浮咒搬着那一箱需要修复的风车,找了个角落开始修风车。
维奥莱特指了指地上的一箱折叠纸灯笼,询问道:“谁来组装这箱灯笼?”
菲奥娜、罗斯和阿什莉举起手,维奥莱特便让她们将东西拿走,开始干活。
埃里克扔了几包种子到塞德里克怀里:“塞德,这是花的种子,交给你了。”
塞德里克郑重地将种子放进外套内层的口袋里,应道:“放心,年花这块,保证在除……”
“除夕!”安德鲁在旁边提醒道。
“对,保证在除夕前给你们漂漂亮亮的花!”
维奥莱特双手给塞德里克比了个心:“那就拜托啦!”
安德鲁朝塞德里克做了个手势:“走吧,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温室。”
塞德里克点头应下,跟其他人说了一声,两人快步离开了有求必应室。
这时,被镇压后安分没多久的弗雷德和乔治又凑过来了,两人腆着脸问:“那个,我们能干嘛?”
维奥莱特抽了抽嘴角,你们能干嘛?你们别皮就算帮忙了。
可是,看到安吉丽娜那也想帮忙的眼神,她还是转身和埃里克商量,给几个格兰芬多分配些什么工作。
“哦,他们几个的任务啊,我都已经想好了。”
说着,埃里克把几种装饰品各拿了一个出来,扔给了双胞胎,接着又从罗斯收到的信中抽出了一叠照片,递给安吉丽娜。
“这是罗斯的爸爸妈妈在唐人街拍到的一些布置照片,你们用来参考,设计一下除夕那天有求必应屋怎么布置。”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安吉丽娜,你看着点弗雷德和乔治,别让他们太放飞了。”
安吉丽娜回头看看正对着灯笼感兴趣的两兄弟,觉得比起室内设计,看住双胞胎的任务难度更大,头已经开始疼了。
打发了格兰芬多三人组,埃里克揽着一叠红纸,对维奥莱特招了招手:“来,干活。”
维奥莱特歪了歪头,不明白还有什么活需要他俩干的。结果,跟着埃里克走到一张长桌上,才发现除了那叠红纸,埃里克还拿出了一套文房四宝。
文房四宝!
维奥莱特眼睛瞪得老大:“你从哪儿搞来的笔墨和砚台?”
埃里克用清水如泉依次清洗着砚台和毛笔,又从长桌上摸了两个杯子来充当笔洗。
“原身本来就有的,刚穿过来的时候,我从抽屉里翻出来的。”埃里克动作娴熟地抽了一张烫金红纸,用镇纸压好,然后把墨条塞到维奥莱特的手中。
“会磨墨吗?我来写福字,你来帮我磨墨。”
“买现成的福字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费劲吧啦自己写?”维奥莱特嘴上虽然吐槽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开始往砚台上滴几滴水,开始细细磨墨。
“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我会书法这件事。”埃里克臭屁地哼了声,“再说了,将自己亲手写的福字送给亲朋好友,也是一份心意。”
“有一段时间没练了,也不知道字会不会变得难看。”
虽然口头上非常谦逊,但实际上他对于自己的书法水平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只见他稳稳地拿起一支精致的毛笔,将笔尖轻轻浸入那散发着浓郁墨香的墨汁之中。待到笔头完全被墨汁浸润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挥毫泼墨起来。
眨眼之间,一个线条流畅、笔画纤细却又极具力度感的瘦金体“福”字便跃然纸上。
“啧,果然一段时间没练,就退步了,瞧这字丑得。”埃里克看着自己刚刚写的字,一脸的嫌弃,维奥莱特却是一脸的无语。
红纸上的字笔法流畅,笔画锋芒毕露,每一笔都那么精妙,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正符合瘦金体“断金割玉”的形容。就这字还丑,那她的字算什么?死蛇挂树吗?
“已经很好看了。”维奥莱特干巴巴地夸赞道,“只是,过年用的福字,是不是字体圆润丰满的比较合适。”
“看着就福气满满的,喜庆一点。”
听到维奥莱特的建议,埃里克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点头认同道:“确实,你说得有道理。”
于是,他把刚刚瘦金体的福字放到一边晾干,换了根粗大些的毛笔,又拿了一张红纸过来压好。
维奥莱特见状,赶紧又多磨了一些墨。
这次,埃里克提笔运力,下笔如行云流水,写了个最为大众所熟知的,行书的福字。
“果然还是这样看着喜庆。”维奥莱特凑近看了看,发自内心的赞叹道:“哪有退步呀,这不是写得很好吗。”
这个福字的写法偏向于行草,字体舒展流动,又透着一份大气和洒脱,比起刚刚刚劲有力、锋芒毕露的瘦金体,维奥莱特更喜欢这个福字。
“我可以把这个福字带回去吗?”维奥莱特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对这幅福字的喜爱之情。
她微微一笑,抬眸期待地看向埃里克,轻快地说道:“这个真的很合我的眼缘!”
“拿吧拿吧,难得你喜欢。”埃里克嘴角微扬,轻声笑道,落在维奥莱特身上的眼神也变得愈发柔和。
就这样,一个精心磨墨,一个纵情挥笔泼墨,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仿佛心有灵犀。一个个不同字体的福字行云流水般从那笔尖下诞生,还时不时对墨宝点评几句。
埃里克的眼神不时地飘向身旁那个正在磨墨的身影,仿佛她身上有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埃里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和满足感。他发现,只要有她陪在身边,自己的心似乎就被填满了一般,变得充实而富有生机。
他此刻无比眷恋着这段平静而充实的时光,贪心地希望时间能够慢下脚步,好让他能够永远沉浸在这份宁静与美好之中。这般想着,他的手也仿佛被施了魔法,故意放慢了写字的速度。
难怪古人大部分都喜欢红袖添香呢。
他也喜欢。
维奥莱特磨墨她的动作娴熟轻快,随着她手臂的来回移动,墨块与砚台之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极其悦耳动听。
眨眼间,砚台中的墨汁逐渐增多,维奥莱特仔细观察着墨汁的浓度,估量着这一池墨足够埃里克写出十来个福字后,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身旁那个全神贯注于横竖撇捺的身影。
此刻的埃里克似乎找到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宁静天地,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嘴角挽着成竹在胸的弧度,拿着毛笔的手骨节分明,下笔如游龙,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力量感和节奏感。
维奥莱特不禁感叹,虽然埃里克曾经醉心于科研,但练习书法多年,竟让他培养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来,使得原本应该严谨刻板、埋头实验室的科学家形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埃里克浑身散发着一种儒雅随和的气息,宛如古代的文人墨客一般风度翩翩。他的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沉稳而内敛的自信,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自然,让她不禁看得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张红纸也被写上了福字时,埃里克和维奥莱特才从这岁月静好的美好时光中醒来。
还没来得及惋惜,埃里克就先感受到手腕传来的酸痛。他把毛笔丢进水中,慢慢地扭动着手腕。
维奥莱特连忙收回了眼神,手脚麻利地用清理一新把毛笔和砚台洗干净,又用消隐无踪将废水处理掉。
“都给你整理好了,你自己收回去吧。”
说着,她把自己挑中的那张行草体福字从福字堆中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用羊皮纸包着,轻轻地卷好。
等到最后一个福字的墨也干透了之后,埃里克拿出魔杖,对着散乱在桌面的一堆福字念了一句:“整理整顿。”
话音刚落,那些散乱的烫金红纸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迅速地整理成整齐的一叠。
埃里克同样用羊皮纸把这叠福字仔细卷起来,和维奥莱特商量道:“我们提前一个星期挑几张出来,让克莱尔带回家去。”
“嗯,反正写得够多,问问他们要不要也给家里寄一些,要的话就一起挑。”
******
1991年2月12日,这一天,正是农历的腊月二十八。
吃完晚饭,小伙伴们都举着猫头鹰齐聚有求必应屋,开始分配每个寝室要装饰的物资。
埃里克写的福字果然大受大家的欢迎,每个人都抢了两张,抢到了就马上塞给猫头鹰,现场给家里寄回去,那叠厚厚的福字一下子就少了一半。
看到大家打破头抢福字的架势堪比未来的抢红包,埃里克深深吸了一口气,悄声和维奥莱特感叹道:“好在我事先留了几张给教授,看来明年春节我要多写几张才够用了。”
维奥莱特刚把福字放下就被热情的小伙伴挤到了人群外,此时也是一脸的劫后余生,吐槽道:“我说怎么一个个的都带着猫头鹰来了,这架势就跟做双十一活动的商家一模一样。”
乔治把抢到的福字举过头顶,仗着身高躲避着阿什莉的抢夺,大呼小叫道:“埃里克,你这福字写得太少了,根本不够分啊!”
弗雷德也举着福字,像个林间的猴子似的腾挪闪避,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安吉丽娜的手,也应和道:“对呀对呀,能不能现场多写几张啊!我不光要贴在寝室门口,还要贴在床上,这哪里够啊!”
埃里克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说:“红纸用完了,多的也没有了。要不你们用复制咒试试?”
经过一番混战,剩下的一半福字,也被大家瓜分了个干净。
小伙伴们意犹未尽地带着“战利品”离开了有求必应屋,准备各自回公共休息室去。谨慎起见,他们还把装饰品藏到书包里。
“今天是农历二十八,大家回去记得把寝室打扫干净呀。”维奥莱特笑眯眯地提醒道。
菲奥娜欢快地抢答:“这个我知道!这寓意着把不幸和霉运清理掉,新的一年才会有好运降临!”
“今天早上,秋·张已经打扫过了,这还是她告诉我的呢!”
维奥莱特有些酸了,居然还有人帮忙打扫卫生!
原着里的秋·张有些不讨好的地方,现在看起来倒还不错啊,这不挺善解人意的吗。
路易斯更是走得精神抖擞,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寝室彻底清洁一遍了!
塞德里克也搭着安德鲁的肩膀说道:“对了,你们让我养的花,我用咒语催出花苞了,明天我带过来给你们。”
彼此道过别,阿什莉开心地挽着维奥莱特的手臂,一蹦一跳的,一路不停地说着等会儿要怎么装饰寝室。
后面的罗斯有些好笑地提醒道:“首先,你得打扫卫生。”
一句话打击得阿什莉郁闷不已,维奥莱特看着那精致的小脸皱得像包子似的,暗自偷笑。
回到寝室,女孩们扔下书包,马上开始打扫行动。
拿着其中一个用羊皮纸包好的福字,维奥莱特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大声道:“我先去给斯普劳特教授送福字,你们先忙,我的位置等会儿自己来。”
正在清理火篝和天花板的卡米尔和卡萝应了一声,正在对着寝室大门用清理一新的罗斯还不忘回头嘱咐了一句:“离宵禁还早,别跑太快。”
作为赫奇帕奇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离公共休息室并不远。从公共休息室出来,经过厨房,再往前走约莫五分钟就到了。
斯普劳特教授是一位非常善解人意的女巫,她知道把学生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多少会让他们紧张和感到有心理压力。所以平日里,她要关怀学生时,大多时候都是亲自去找学生本人的。
除非是给五年级的学生做就业咨询,或者是学生犯下了什么大错,不然她很少会让学生过来她的办公室。
也因为这个原因,赫奇帕奇的学生大多都不排斥来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有些胆大的学生会带着鲜花来串门。
站在办公室门口,维奥莱特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才抬手轻轻敲响了面前的门。
也不知道院长休息了没有,要是人睡下了,她把人叫起来了,那就尴尬了。
好在她手刚放下,门内就有了反应。
“门没锁,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