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月黑风高夜,套人麻袋时。
吃饱喝足的肯尼斯·托勒从霍格沃茨的厨房里出来,分辨了一下方向,随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慢悠悠地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几个赫奇帕奇的女生结伴走来,笑语盈盈,其中,一位女孩尤为引人注目,她身形高挑而纤细,肌肤白皙如雪,柔顺的长发宛如乌木般漆黑。
她的面容清秀,透出一种柔弱而无辜的气质。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她那双独特的眼睛,眼型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宛如一只狡黠魅惑的狐狸。
同伴们交头接耳,似乎被某个幽默的话题逗乐,狐狸眼女孩笑声如银铃般清脆,眼眸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然而,当她不经意间注意到对面走来的肯尼斯·托勒时,她的目光迅速流转,如同秋水般清澈,却又在瞬间收敛,恢复了平静。
可肯尼斯·托勒却觉得那道目光仿佛一枚无形的钩子,只须一瞥,就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当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的老毛病又忍不住犯了,轻佻地对着狐狸眼女生吹了个口哨。
对面的赫奇帕奇女生纷纷脸色一僵,像是躲避什么脏东西一样,绕着他快步走过去了。肯尼斯·托勒对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毕竟他挑逗女生这么多次,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了。
只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好看,肯尼斯·托勒忍不住驻足,意犹未尽地盯着狐狸眼女孩的背影,回味着刚刚两人对视的那一幕。
啧啧,这要是能把她弄到手,看在这双眼睛的份上,他也不是不可以收心几个月。
这时,狐狸眼女生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突然转身,朦胧的眼神似乎是在寻找他的身影,又似乎是在凝望更远的地方。她勾起嫣红的嘴唇,朝这边点了点头。、
肯尼斯·托勒心中一喜,觉得狐狸眼女生这是在给自己打招呼,顿时心花怒放,抬脚就打算追上去。
与此同时,肯尼斯·托勒身后那昏暗的墙角处,一根魔杖如幽灵般凭空浮现,伴随着细微的咒语声,一道凌厉的红光如闪电般划破走廊的昏暗,转瞬即逝。
肯尼斯上一秒还在追赶着那位让他一见钟情的狐狸眼女生,下一秒就突然失去了意识,重重地栽倒在了地面上。
那几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在发现肯尼斯·托勒像死猪一样瘫软在地时,马上转过身,掏麻袋的掏麻袋,拿绳子的拿绳子,身姿不复刚刚的娉婷婀娜,纷纷撩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往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走去。
昏暗转角处也蓦然出现了一高两矮三个身影,同样快步走向倒在地上无知无觉的肯尼斯·托勒。
狐狸眼女生怒气冲冲地率先走到肯尼斯·托勒身旁,毫不留情地抬起脚,狠狠踹下去,一边踹还一边用低沉浑厚的声音恶狠狠道:“去你妈的,但凡是个好看点的女生你都调戏,劳资是男的你也敢调戏!”
“让你调戏劳资!让你调戏劳资!”
“劳资是你能调戏的吗!”
只有维奥莱特才能调戏我!
紧跟着来到肯尼斯·托勒面前的圆脸女生一边挥舞着天生神力的拳头,直接揍上肯尼斯·托勒那张布满痘痘且油腻的脸颊,与此同时,她轻声咳嗽了几下,带着一丝笑意道:“咳咳,埃里克,恕我直言,现在咱们的状态可都是女生。”
“快,先把人套上带走,费尔奇现在就在楼上,很快就能到这里来!塞德里克,来搭把手!”
其中一个满脸雀斑的女生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羊皮纸,当她开口时,却是带着点沙哑的男生声音。另一个与她外貌如出一辙的雀斑女生转身就往墙上寻摸着什么,不一会儿,一条隐秘的密道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刚刚和塞德里克躲在隐形斗篷里的时候,哈利只知道这些赫奇帕奇女生是来帮忙迷惑目标的,心中非常佩服她们的勇气,对那个看似柔弱的狐狸眼女生更是担心不已。
然而,当肯尼斯·托勒倒下后,听到眼前这些看似柔弱可欺的赫奇帕奇女生一开口全是男声,还全都是自己熟悉的人的声音时,哈利和罗恩被冲击得整个人都恍惚了。
哈利&罗恩: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到底什么是真的!
另一个小麦肤色的女生和体态略显圆润的女生手脚麻利地用手中的麻绳,将肯尼斯·托勒五花大绑。
塞德里克把手上的斗篷还给来帮忙的哈利和罗恩,一边帮忙把人装进麻袋,一边头也不回道:“哈利,非常感谢你愿意把隐形斗篷借给我们用。作为报酬,我明天会将我一年级时复习用的笔记送给你,希望能给你们的期末复习帮上忙。”
“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你们都不要参与,趁现在还没有宵禁,赶紧回你们的公共休息室去。”
听到接下来的行动自己不能参与,罗恩有些不甘心:“这个托勒这么欺负薇薇姐和其他女生,我也要跟着一起去,给他一个教训!”
哈利也沉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看上去奶凶奶凶的:“没错,我们要给被他欺负过的女生出气!”
好不容易把肯尼斯·托勒丢进麻袋,小麦肤色的女生一边用绳子把麻袋口紧紧地扎起来,一边回过头说:“接下来全是力气活,你们才一年级,帮不了什么忙。”
“路易斯说得对。”身形略微丰满的女生将麻绳打了个死结,拍拍手站起来,用力地踹了麻袋一脚,“你们要是想出气,趁现在来两下子,然后就回去吧。”
哥哥和学长们说的都是实话,罗恩和哈利如今还是白斩鸡一只,面对现实,他们无法,只能恨恨地攥紧拳头,将满腔的愤懑倾泻在那厚重的麻袋之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切,看上去那么大只,还以为有多壮,结果肉全是软的。”罗恩啐了麻袋一口,抬起脚狠狠地踩下去。
“外强中干,只会欺负女生,人渣!这里怎么就没有棍子!”哈利打得手累,四下摸索着能用到的工具,结果下一秒,一根狼牙棒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哈利愣了愣,顺着那只白皙的手往上看去,原来是狐狸眼女生,不对,是埃里克学长。
为了给薇薇姐讨回公道,不惜以身作饵被肯尼斯·托勒调戏,埃里克学长也是牺牲巨大。就是那比初次见面时更有磁性一点的声音,着实是与他现在这柔柔弱弱的伪装反差巨大。
要是维奥莱特在现场,肯定会给出精准评价: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愣着干嘛,不是你要的棍子吗?”
“……谢谢学长。”
哈利接过狼牙棒,一边扎着马步蓄力,一边在心里感叹到底是什么神奇的魔法能把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声音却依旧保持不变。顶着这么柔弱勾人的一张脸,开口却是浑厚低沉的声音,哈利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冲击得有些分裂了。
狠狠地一棍敲下,那力量让麻袋里本来昏迷中的肯尼斯·托勒,都因为痛楚忍不住闷哼出声。这一声可把大家吓坏了,哈利吓得连忙丢掉手里的狼牙棒,拉着罗恩连连后退。
“昏昏倒地!”
“昏昏倒地!”
“嗯?”x2
原来,察觉到肯尼斯·托勒有被打醒的迹象,塞德里克和埃里克反应极快,同时掏出魔杖,给了麻袋里的人一个昏迷咒,麻袋又再次安静了下去。
“两个昏迷咒……不会有事吧……”塞德里克有点担心把人打坏了。
“我们才三年级,没事,就是睡久一点,他活该。”埃里克不在意地挥挥手,指挥安德鲁和艾伯特把人拖进密道,然后回头对仍心有余悸的哈利和罗恩说:“好了,你们该回去了。”
这次两个小鬼头也不再坚持了,也没想起来问后面要把人扔到哪里去,把随手扔在地上的隐形斗篷捡起来,向众人道了再见,转身就走。
然而,走了没几步,两人又走了回来,走向厨房的方向:“不好意思,有点饿了,不用管我们。”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几个“女生”和塞德里克交换了一下眼色,便粗鲁地拖着麻袋,逐一走进了密道。
“该干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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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边尚未露出鱼肚白,晶莹的露珠沿着植物叶片滑落,滴入那微微湿润的土壤,环绕霍格沃茨的山林沉浸在静谧之中,万物依旧在沉睡,等待被黎明唤醒。
忽然,一道凄厉的呼救声撕裂了日出前的宁静,山间的鸟儿被吵醒,有气无力地吱呀了几声,对扰鸟清梦的家伙表示抗议。
那道不和谐的声音依旧在持续不断地制造着噪音,不多时,连城堡里也有几盏灯先后亮起,有几个穿着睡袍的身影急匆匆地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赶去。
不过,被期末复习折腾得筋疲力尽的学生,完全没有被噪音吵醒,依旧在被窝里睡得香甜,就是在梦里还在库库写试卷,让这个梦境变得不那么美妙。
正在以抱腿跳水的难度动作睡觉的芝麻,耳朵轻轻抖了两下,不满地哼唧一声,松开了自己的大猫腿,转而捂住自己的耳朵。
喵呜,吵死了。
自己不睡还不让猫睡。
不过,噪音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停了下来,困倦的猫咪也伴随着主人平稳悠长的呼吸,再次进入梦乡,朝它那堆满整座城堡的小鱼干飞奔而去。
不久前,几个自城堡匆匆而来的身影出现在魁地奇球场,他们每人紧握魔杖,杖尖闪烁的莹白光芒与天边初露的晨曦交相辉映,在微弱的光芒中,隐约看到高空的球门处,有一个不明物体被挂在了球门的门框上。
“梅林!阿不思,那是……那是个学生吧!”从床上被挖起来的麦格教授头发有些凌乱,身穿翠绿色的睡袍,错愕地看着高处的球门。
邓布利多把魔杖高高举起,杖尖的光芒蓦然变得极其明亮,轻轻松松就将整个魁地奇球场照得如同白昼。
“米勒娃,你说得没错,那确实是个学生,而且是格兰芬多的学生。”邓布利多声音微沉。
“什么?!格兰芬多的学生?!”麦格教授大惊失色,“那还等什么,赶紧先把人放下来啊!”
失眠了好几天,昨晚终于好不容易入睡,睡了没几个小时就被摇起来的斯内普满脸写着“烦我者死!”,听见又是格兰芬多惹出来的麻烦,脸颊微微抽搐,更是恨不得调头就走。
邓布利多将魔杖指向门框上的人,轻轻一挑,束缚着那人的绳子应声而断,失去了绳子的牵引后,那人如同断线的风筝,急速下坠。
“Arresto momentum!”
邓布利多的咒语在千钧一发之际止住了下坠的趋势,那个以为自己将要命丧魁地奇球场的倒霉蛋,最终平稳地软着陆在球场的柔软草坪上。
劫后余生的他,感知着体内依然跳动的心和手足间的触觉,一切都那么真实,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麦格教授也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你是……三年级的肯尼斯托勒?你怎么会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然而,肯尼斯·托勒仍深陷于后怕的阴影中,依旧在嚎啕大哭,仿佛无法从刚刚那种深深的恐惧中挣脱出来,因此,对麦格教授的询问充耳不闻。
“他脸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斯内普揉搓着突突疼的太阳穴,提醒两人肯尼斯身上的异象。
“这是……痘痘?”邓布利多俯下身仔细观察,很快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直起身退后两步再看,“这些痘痘是恶咒造成的,排列成‘流氓’的字样。”
闻言,麦格教授也退后两步到邓布利多身边:“果然是这样!”
一声冷哼从两人身后传来,斯内普半阖着眼睛,用一种漠不关心的冷淡语气说道:“这位托勒先生,我也有所耳闻,最近似乎是对自己单身的状况不太满意,在各大学院里‘挑选’合他心意的女生呢。”
“米勒娃,你是格兰芬多的院长,应该比我更清楚内情吧?”
邓布利多倒是显得有些意外:“哦?我最近都在忙着尼可·勒梅拜托我的事,米勒娃,关于西弗勒斯说的……确有其事么?”
麦格教授恼怒地瞪了一眼瘫坐在地、泪流满面的肯尼斯·托勒,语气严厉地说:“确实,我收到了众多与他有关的投诉,不仅有来自格兰芬多学院的女生,连菲利乌斯和波莫娜都有跟我反映过,托勒先生总在调戏、或者说骚扰容貌出众的女生。”
“我之前已经严厉批评过他,不仅扣了五十分,还罚他写检讨和关禁闭。如今看来,他又故态复萌了。”
“呵!”斯内普冷笑出声,“照您的说法,这不是恶作剧,而是他自己招来的惩罚啊!”
邓布利多在两人的对话中,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看向肯尼斯·托勒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不管如何,先把人带回城堡再说。”
“米勒娃,麻烦你带托勒先生去一趟医疗翼,看看有没有受别的伤。”
“至于托勒先生本身的错误,天亮后我会请菲利乌斯和波莫娜来办公室详谈,然后再请托勒先生的父母来到学校商量如何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