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暗淡,夜色悄然无声的降落在人间,星星们褪去遮挡,显露真身,在夜幕各司其职,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为人们指引方向,给予人们希望。
天台上,阵阵夜风吹过,带来些许寒意,如今正值冬季,朵朵雪花飘落,给大地蒙上一层白纱。
雪花落在手中,片刻间便会融化,手心只留下一些水渍,证明着雪花是真实的存在过。
陈非手心向上,任由一朵朵雪花降落在手心,再在手心中融化。
“下雪了。”
洁白的雪花飘落在阮澜烛手中的红酒杯中消失不见,身边隐约传来别墅内热闹的欢呼声,姜芜和程千里等人正在玩游戏,目前看来倒是有一种不醉不归的架势。
“孩子总会长大的。”
陈非长叹一声,十九年前的今天,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阿芜,刚出生的一个奶团子,说实话,并不好看,整个身子红红的,皮肤皱巴巴的,皱眉的时候,额头还会出现几条皱纹。
一转眼,十九年过去了,阿芜也变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成年人,出落的亭亭玉立,夸一句大美人是绝对不过分的。
“是啊,总会长大的。”
“其实,黎东源还不错。”
阮澜烛说完低头轻笑,下一秒,陈非锋利不满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下雪了,回屋吧。”
陈非说完就转身离开,阮澜烛将手伸出天台,将杯中的红酒倾倒在雪地里,原本洁白的雪地瞬间出现一抹红色,很快又被雪花遮盖,仿佛这抹红色并不存在过一般。
刚回到别墅,陈非就听到一阵热闹的欢呼声,目光望过去,刚好看到阿芜被黎东源抱了起来,虽然下一刻他就被阿芜推开了,可黎东源,看着真的好不爽啊!
陈非眉头微皱,直到走近了,才发现他们正在玩扑克牌,这有什么好玩的?
“王炸!”
陈非心中猛地一颤,就看到程千里得意洋洋的指着他刚甩出来的两张王牌,这个程千里,一惊一乍的,程一榭怎么受的住的,还是妹妹好。
陈非不停的安抚着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下一秒就看到姜芜兴奋的站了起来。
“双飞!三个q三个K带对八,还有谁要?有没有?”
算了,毁灭了,阿芜都被程千里给带坏了!
在一旁观战的黎东源无意间回头就看到未来的大舅哥面无表情的正盯着自己,黎东源瞬间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脑海中不停的思考,自己刚才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应该没有吧?抱一下应该不算出格吧?
黎东源尴尬的笑笑,默默的将自己离阿芜的距离拉远,现在可千万不能惹得大舅哥反感,不然被他背后捅刀子就不好了。
还是小庄说的对,先把老婆追到手,大舅哥就好办了。
感谢小庄,感谢小庄,感谢小庄!!!
陈非面无表情的离开,来到了餐桌旁,从阮澜烛的酒柜里随手拿出一瓶好酒,对着黎东源微笑示意。
黎东源再次被陈非吓了一跳,这笑的还不如不笑,皮笑肉不笑的,真是比门里的门神还要可怕。
然而,未来大舅哥相邀黎东源不敢怠慢。
一心玩牌的姜芜察觉到黎东源的动作疑惑问道。“黎大哥?你不看了?”
“你先玩,我去和陈非哥说两句。”黎东源说着站起身,向着餐桌的方向走去。
陈非,哥?姜芜奇怪的看着黎东源的背影,这人怎么了?明明是他比哥哥大啊?还是说自己记错了?
陈非的面前有两杯白酒,见到黎东源过来,示意他自己挑选一杯。
“请随意。”
黎东源蹙眉,两杯白酒,酒是一模一样的酒,可这杯子却完全不同,一个简直就是另一个祖祖祖宗十八代都说得过去。
选哪个?这很明显是一场考验啊!
选小的,陈非会不会说自己小家子气?
选大的,他会不会说自己爱喝酒,不适合阿芜?
大舅哥,你是要闹哪样啊!我人还没有追到呢,虽然早晚有一天会追到。
“那我要这个。”
黎东源心一狠,还是选择的那个大杯子,这一杯,估计要有三两多吧?
“白鹿的黎老大真是好酒量啊!”陈非见黎东源视死如归的表情轻笑,拿起酒盅,‘叮’的一声,酒杯相触。
“干杯。”
干杯?黎东源看着陈非将小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迟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要是真的喝了一杯,自己怕是要在黑曜石过夜了。
“干杯。”
黎东源讪笑两声,皱着眉头,将杯中的酒慢慢的喝了下去。
白酒入口绵柔,带有一丝丝甜味,口感很好。
然而口感再好,也改变不了这是白酒的真相,一杯酒下肚,黎东源就开始有些飘飘然的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旋转,不停的旋转。
黎东源嘿嘿一笑,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从陈非的对面坐在了陈非的身旁。
“非哥,嘿嘿,非哥……”
陈非嫌弃的扯着自己的手,然而,没有扯动,黎东源就这么拉着陈非的手,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
“大舅哥……”
‘砰’黎东源的头被猛地推到桌子上,挣扎了两下,就在醉意中进入梦乡。
陈非嫌弃的将外衣脱掉,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恰好来厨房喝水的凌久时见到趴在桌子上昏昏大睡的黎东源有些好奇。
“他这是怎么了?”
“他开了阮澜烛的酒,喝醉了。”
陈非白了一眼已经昏睡嘴里还念叨着‘姜姜’的黎东源,毫不犹豫的把这个锅套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