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高墙,郭海先是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嗯,很好,没有游客,也没有摄像头,随后往后两步,一个助跑,双手便抓上了墙头。
小心翼翼的将头露出,墙的那边也没有人,郭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愧是他,选的地方如此偏僻,从早到晚都没人。
“跳的真高啊。”
在寺庙的未开放区域,除却开放区的主殿和五座偏殿,这是不曾对外开放的一座庙宇,一群工作人员没有丝毫的道德负担,以各种姿势待在了屋顶上,脚下的瓦片时不时的就被弄出声响,每个人的眼睛上都流转着几分蓝色的光晕。
“副组长,待会安排好人了没?”
一个待着鸭舌帽帽的青年看向了化妆师,眼神中满是玩味,他已经等不及看乐子了。
“不急,看看那些插队的有没有人会遇到。”化妆师女子靠在那个凶狠男子身上,丝毫不介意其嘴边不断掉落的烟灰和那弥漫在其周围的盐雾。
“也得亏是组长要负责停车场那边的事务,不然我们这起码得被拉去批斗一番。”凶狠男子将嘴边的香烟拿下,在一旁抖了抖烟灰,丝毫不在意脚下是一座庙宇。
鸭舌帽青年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将鸭舌帽帽檐压下,挡了挡今天有些明媚的阳光,没有乐子的时间过于无聊了。
蹲在围墙上的郭海看了一眼未开放区域的布局,那座未开放的寺庙显得是那么特别,他今天早上就想着要去看看,结果路上工作人员太多了,他只能先行离开。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可以假装一个工作人员,就让他来展示一番完美的潜行吧,他花那么多时间玩的刺客信条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误)
而那屋顶上,化妆师饶有兴趣的看着郭海偷偷摸摸的潜入,顺手拍了拍身边凶狠男子的大腿。
“小雅,记住一直保持隐蔽哦。”
没有人回应她,因为,乐子已经开始了。
从各种仿古建筑旁经过,看着那些石板路、红漆走廊,以及那些雕花窗户,郭海还是觉得自己之前对这个韭菜收割机轻视了。
这不是一般的收割机,这是加强版的啊,这一看就是下了血本,搞不好能有个上千万的基础投资吧。
郭海有些感慨,不过他也有疑问,为什么装修的这么好的一片区域要不开放呢?难不成是准备来波大的?经济头脑匮乏的郭海想不出来缘由,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顺着涂满了红漆的木质走廊继续往前,时不时的就可以看见两旁的院落空空荡荡,与早上来时大有不懂,这让郭海不自觉的提起了防备。
今日早上,郭海来到这个地方时,人来人往,最多的时候,他都准备在一个院落里面躲一下,可是当时从他想去的那个屋子里面突然出来了一个工作人员,好悬没把他吓死,最后还是运用新技能,翻身上屋顶,搞得郭海这次进来颇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
也就是在那时,郭海屋顶偷听时发现,很多工作人员彼此见面都不会打招呼的,一共两个可以说是关系不好,可是不可能连续十几个遇见了都不打招呼吧,于是,郭海大胆的推测,有很大一批临时工,所以他才会想要找到工作服。
忽然,一声轻响从左侧的院落中传出,让原本就神经紧绷的郭海下意识的就要翻身上屋顶,但是郭海迅速的反应过来了,他现在是工作人员,不能露馅,低着头继续走。
早上在寺庙外拦着香客的大胡子从一个院落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眼角还堆积着快要溢出来的泪水,甚至连工作服都有些不整,若不是身上还算感觉,配上那杂乱的大胡子,路过的狗都要施舍两根骨头。
随着大胡子从连接着院落间的大理石路上走到木质走廊上时,郭海已经快步走开很久了,大胡子若有所思的看着郭海那快步离开的背影,有点眼熟,但不多,小老鼠?
大胡子尝试用手分解一下自己杂乱的胡子,显然他还没有适应这茂密的胡子,微微皱眉后,他没有选择上前看看情况,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对讲机。
“我赌大胡子会跟上去,赌注就是副组长这个职位怎么样?”化妆师兴奋的拍打着凶狠男子的大腿,满脸兴奋。
鸭舌帽青年也是将自己的鸭舌帽举起,示意自己的赌注是帽子,而化妆师侧头看向了那边还在讨价还价的姐妹。
“你们俩呢?要不要一起?”
中年人摇了摇头,她的化妆品都要惨遭毒手了,哪还有心情去玩这些,但是那个青年便明显很感兴趣。
“副队,我拿我姐姐输给我的化妆品给你赌,我输了你找她要。”她是要不过来了,但是副队一定可以。
“都说了,这次在外面要叫副组长,行,我接了,还有吗?”化妆师扫视了一番身边的同僚,貌似这次大家的兴致都不高,也或许是看不上副组长这个没有任何实权和好处的东西。
就在化妆师准备暗箱操作一下的时候,她旁边的一个对讲机响了。
“副组长,下次记得换一个频道,这个频道用太久了会被组长发现的。”走廊上的大胡子远远的看向了众人所在的地方,那边的人更本没用心遮挡痕迹,他隔着老远都能看见那发光的屋顶,敢不敢再敷衍一点?
在一阵哄笑声中,化妆师恶狠狠的看着身后的凶狠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小雅,你又背叛我了。”
“希望你下次给我化妆的时候记得这件事,不然这不是最后一次。”凶狠男子将手中的对讲机放下,目光平静的将手中的烟灰弹落到了瓦片上。
郭海见后面那人没有追来,也是松了一口气,哈哈,他猜的没错,肯定有很多新来的临时工,他们互相肯定都不认识,想到这郭海原本有些完全的脊柱也渐渐挺直,都这样了,还怕什么,大胆的往前走!
郭海这边事情进展很是顺利,万鹏这边可就出大问题了。
此时,万鹏正端坐于台阶之上,时不时双手合十坐姿端正,时不时又以五心朝天的姿势闭眼养神,最后,整个人都扭曲在了一起,什么怪异的姿势没试过,那就只有综合一下了,各取一端!
吴戟此时也蹲在门槛处,看着眼前可以勉强称得上人型的万鹏,又看了看那边目不旁视的香客,要不是他现在手机没电了,他定要那天涯榜的年度榜首。
“万鹏,你这是?”吴戟在犹豫许久之后,还是出声询问了,毕竟万鹏先前就怪怪的,说话和行为都是,难不成这是内视的动作?难怪那些传说,修行者都是闭关修行,原来根源在这,吴戟顿时觉得自己解开了千古之谜。
听到了吴戟的声音,万鹏先是一愣,随后慢慢的将先前费力抬起的右腿从头后放下,其他部位也渐渐地回归到了其正常的位置。
“咳,吴戟啊,你,内视了吗?”万鹏没有回头看着吴戟,而是面对着路过的香客,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吴戟下意识摇了摇头,随即发现万鹏丝毫没有扭头的意思,又开口道:“还没有,我刚刚一直在这边看着你做那些动作,这是什么?内视的必要前摇?”
此时此刻,万鹏是真的很想顺着吴戟的话说下去,至少这样他现在不会尴尬,等吴戟发现可能就是很久远之后的事情了,不过他过不了自己的良心。
平时那些小事也就算了,这种有着走火入魔等重大隐患的事情他可不敢随便乱说,无奈的回头看着身后脸上写满了好奇的吴戟。
“唉。”万鹏一声长叹,他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我这和内视无关,只是我从刚刚那种状态中脱离后,就找不到内视的法子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万鹏一脸严肃的看着吴戟,希望将话题从他那怪异的姿势上转变到内视上来。
不知是万鹏的严肃感染了吴戟,还是吴戟暂时忘记了刚刚万鹏的动作,吴戟的思维真的如万鹏所想直奔内视而去。
“你是说,你刚刚在这睡着了,然后就感觉自己飞起来了,随后你就可以内视了?”既然吴戟直奔内视而去,万鹏当然也是事无巨细的给吴戟讲述了自己刚刚的经历,只是有些无关紧要的部分嘛,比如被疑似大爷的鱼竿敲了,这种事情就可以直接忽略掉。
吴戟看着自己面前的坐垫,又看了看面前的神像和石像,他有些犹豫,这,他要不要也睡会?
回头看着万鹏鼓励的眼神,吴戟略加思索,空手套白狼,他没穿鞋子怕谁?随后就对着万鹏比划了一个手势,在墙角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就这样尝试一下午睡。
万鹏看着那边闭目养神的吴戟,微微点头,坐到了早上吴戟待着的位置,也不知道吴戟会不会被大爷的鱼竿打?
可惜的是,万鹏现在的灵识还是不能很好的把握,看不清那些自禹像上飞出了光泽,没有一丝落在吴戟的身上。
在间隙域中,男子看着老刘掏出的那片竹叶,忍不住的惊讶道:“这不是建竹的叶子吗?你从哪来的?”
老刘见男子如此震惊,心中也得到了满足,他当时坑害,不,是交换到建竹的一节根系是多么的正确,像这样的竹叶,他间隙域里面还有一院子呢。
随即,老刘也想到了吴戟的那个绿色的太阳,算了,还是不显摆了,想想就有些心梗了。
“无聊时种下的而已。”请容我浅浅的装一个逼。
而男子也是上下打量着老刘,随后摇头,“看来你们宗派里面还有很多底蕴啊,连能摘下建竹叶的人都有。”
“是啊是啊,那人可喜欢摘了呢。”老刘在心中吐槽着,
建竹,在很久远的时代就存在了,只是那时名声不显,到后来一位格外喜爱竹子的仙人觉得那时的竹子过于细小,所以就付出了巨大代价,换来了一块建木的残躯,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反正建竹诞生了。
别看建竹与普通的竹子没有太大的区别,最多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可是其叶子自长出便不会落下,无时无刻不在汲取各种能源,这就是为何老刘能借助那些竹叶在外界使用法门的原因了。
建竹叶也因此很难摘下,只有念天赋超绝的人,逐步用念去割断那细枝才能取下,说实话,老刘也不知道吴戟凭什么能薅走那么多竹叶,这么可怕的吗?他甚至都没开始修行。
哪怕说出自己有人能摘下建竹叶很装,老刘也没有正面回答男子的感慨,毕竟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有些呼吸不畅。
“先不提这些,这几片建竹叶也可以充当香火,延续你的生命,香火还是少吃些,那东西的负面效果太大。”
看着老刘摆放在自己面前的建竹叶,男子并没有直接拿走,他自香火中诞生,又何惧其害?只是眼前这人拿出了珍贵的建竹叶,怕是所图不小,他还得更加小心才是。
见男子不拿,老刘也有些惆怅,他也不想这么大方,主要是现在建竹叶太多了,叶子离开建竹后又会逐渐流失其中的力量,不送出去等那些力量重归天地吗?
可是老刘又不可能和男子直说,毕竟谁信啊?半个行李箱的建竹叶,你是要直接买一个成仙的名额吗?物理结缘是吧。
“这样,”老刘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建竹叶之上,看向了对面的男子,继续开口道:“你我今日立下天制道约,细细规划各种可能,如何?”
男子此时真的有些动摇了,天制道约,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就先排除了这人想要不履行约定的可能,难不成是眼前这人想要在这种种条约中埋下陷阱?这也太看不起他了吧?这种东西骗骗那几个小屁孩就算了,骗他可不行。
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逐渐锐利了起来,老刘也有些不自然,这又咋了,他记得禹的时代大家都是互相信任的啊,怎么眼前这人不太符合那个时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