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妤就这么一头雾水的打包了自个的包裹,万分不解嘀嘀咕咕的又回了小厨房。
厨娘再次见到秦妤的时候,脸上再也没有怒火,而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对秦妤有些亲昵:“丫头啊——”
秦妤顿时恶心的茶点没吐出来。
一个半百年纪的嬷嬷了,对着她撒娇什么的,而且不久前才对自己动过手,她是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今儿你去老夫人那边送膳去!”厨娘笑眯眯的对秦妤道。
就这样,秦妤莫名其妙的又被吩咐给童老夫人送膳。
……
前一世,秦妤因着后来再童芮身边当丫头,做什么事都并没有十分为难,而知府的人大多见高踩低的,给秦妤面子就算是给童芮面子了。
去了侯府之后,在三夫人身边做事,因着主子是个有心计的,丫头只要衷心便好.
可是这一世,没有了童芮的光环,秦妤才知晓,一切事情并非来的那般容易,当秦妤安安稳稳的站在童老夫人面前的时候,方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会被厨娘笑脸以待。
“丫头病好了?”
童老夫人夹了一块儿奶白的鲜鱼肉,看到秦妤乖顺的站在那里,侧脸柔和问道。
“多谢老夫人关心,奴婢并无大碍。”秦妤抿着唇,淡淡笑着,而后,开始络绎不绝上菜——
芳画和知语见此不禁相视一眼,彼此纷纷看了一眼那侧絮絮说话的秦妤,面露深意。
出门刹那,秦妤被知语唤住。
秦妤有些莫名,只瞧知语对秦妤招了招手,二人来到一侧说话。
“活计做的很好,老夫人对你不甚满意。”
秦妤只是听知语莫名的对自己来了这么一句,而后便带着笑意,道:“多谢姐姐关心。”
在知语讳莫如深的表情里头,秦妤心里带着三分疑惑离开了。
回了小厨房,秦妤不免被厨娘问东问西,厨娘的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紧张和小心,让秦妤不禁感受到地位的意义。
晚上回了下人房休息,秦妤在炕头上翻来覆去,左思右想,思考着知语话里的意思,莫名,秦妤忽而灵光一闪,脑子里忽而冒出一个念头来。
难道说……
当下,心里忽而就有些激动。
咬着手指,秦妤微睁的双眸,在暗黑的深夜里,耀耀的发亮——只是嘴角,却扬起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差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秦妤心里有了个念头,前些日子因着童芮的再次相见,还有厨娘态度的转变,让秦妤感受到全身上下的无力,可是,这些都被秦妤心中新的曙光给冲淡了。
秦妤每次想到这里,都觉得心口一阵发烫,跳动的内心让自己觉得不再形同死尸一般毫无生机,每日每日,都在盼望着曙光的到来。
终于——
“秦妤,知语姐姐叫你过去呢?”
秦妤听到这句话,胸口猛然一紧,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犹如溺水一般,脑袋沉沉重重。
深吸一口气之后,秦妤方才缓缓的平静下来,转过身,打理整齐的衣物发饰,脸上带着一如既往平静而又乖顺的微笑,起唇:“我知晓了。”
……
秦妤站在童老夫人的门外,觉得全身都沐浴着一种名为希望的曙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秦妤提起裙角缓缓步入屋内。
童老夫人正和童芮言笑晏晏,知语和芳画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
“老夫人,奴婢给老夫人请安——”
秦妤规规矩矩的俯身,跪在地面,磕了一个头,而后缓缓直起腰身,垂头聆听童老夫人的话语。
“秦妤来了——”芳画忽而笑起来,侧脸在童老夫人的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秦妤垂下的脑袋,别人看不见的是微微勾起的嘴角。
童芮侧脸,明艳的小脸上带着一抹好奇,只是双眸之中却透露着不屑一顾和鄙夷,华丽的衣物和摇曳的长裙,名贵的首饰,将她妆扮的高高在上,无比尊贵。
没错。
她只是一个奴婢,她没有什么权利。
她不愿意走去前世的老路,去给童芮端茶添衣,不愿伺候仇人分毫。
原本的她,以为自己已然没有希望,可是并非如此。
府内的主子,并非只有一个——
没有童芮……
秦妤微微抬起头,双眸荧荧发亮的看向屋内中央的童老夫人。
她竟然会忘却了还有童老夫人!
童老夫人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柔和的笑意,“你便是小厨房那个激灵的丫头?”
秦妤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点点头:“劳老夫人记挂了。”
童老夫人点点头,脸上一派柔和。
秦妤心中带着期翼——
看着童老夫人那和善的眉目,内心也暖了起来。
她的愿望并非奢望,到底是她因为前世拘束了罢。
脑袋在高门大院呆了久了,反而不灵光了。
若是在童老夫人的身边伺候,何乐而不为呢?
借着童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手段、还有权势……若是得了眼,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说不定……
眼角瞄到一侧安稳坐着的童芮。
秦妤微微勾起唇角。
她的希望自然不会这么破灭的,她自然不会做一辈子的烧火丫头。
童芮,是她复仇中一定不会放过的人之一!
秦妤脸上淡淡的笑容不曾停歇,始终勾着唇角。
“阿瑶房内丫头少了些,你可愿去阿瑶那里伺候?”
犹如闷雷砸下,一声声,一字字,那么清晰明了。
……
下一刻,秦妤笑意凝结在脸上。
张大了双眸,瞳孔带着难以置信,看着屋内童老夫人那柔和的面容,整个人呆住。
下一瞬,忽而,呆滞的秦妤忽而侧脸,看向一旁。
端茶丫头垂首一言不发,童芮脸上那淡淡嘲讽的笑容,而芳画知语——则面带意味深长的笑容,勾唇,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是她们两个!
秦妤内心忽而涌起一股浓重的恨意,看着芳画知语那从容不迫的笑,恨不得上前一掌掴翻。
“你可愿去阿瑶房内伺候?”再一次,童老夫人明明不那么响亮的声音,却如同一句句响雷砸在秦妤心里,叫她内心犹如坠入无底深渊。
不是的。
再没有方才的笑容和开心,面色勉强维持着端庄。
秦妤脑袋顷刻犹如千斤之重,眼前的一切景物明明如此清晰,她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
嘴巴犹如被紧紧缝合在一起,如何挣扎也无法动弹。
童老夫人的话犹如枷锁将她牢牢禁锢。
谁人不知晓,谁人不清楚。
童府的现任夫人——是继室。
而童瑶,却是遗孀。
正室夫人在童瑶母亲排位跟前,还要道一声“姐姐”。
童瑶在童府处境如何艰难,她怎么会不清楚。
跟了这样一个主子,就是前途一片黯淡,更别提什么报复童芮,简直是痴人说梦!
童老夫人问了两次,见对方不曾应声,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大顺心,看向秦妤的双眸也不那么柔和了。
芳画笑道:“丫头,还不快谢谢老夫人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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