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什么事情都是这般的不上心,你也不好生想想,苒姐儿身为正室,原本先前就不是情愿那妾室进门,为了林府的孩子,终究还是将那女人领进门了,你可想过现如今儿她可是个怎么样的心情?”
林夫人显得有些愣愣:“儿媳不知晓。”说着,摇摇头。
林老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就是这一辈子没有怎么生活在过后院,妾室斗争你也不曾经历过,好好的想想,现在苒姐儿有了孩子,那个妾室额不就是苒姐儿的眼中钉了!”
林老夫人义正言辞的斥责道。
林夫人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然后面上有几分窘态,然后想了想,脸上又露出为难的神色,嘟嘟囔囔道:“那……那儿媳该怎么做……?”
林老夫人闻言顿时又是一脸的摇头叹息,这一下子可把林夫人羞了个满面。
“你叫人好生的看住那个妾室,要是想让洋哥儿的后院安生,就别让那个新进门的女人惹是生非。”现如今不管如何,方苒的这一胎都是林府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对那个妾室做的过了些,也没人能说些什么。
林夫人点点头,道:“儿媳知晓了。”
林老夫人前些日子过得还是比较憋屈的。
却说林府在京中不过书香世家罢了,品阶一众都不如人。
现如今,陈弈在科举中一举拿下了探花郎,自然不必他们多说别的,就会有不少的官家子弟找上前来拜访求教。
却说陈家和林家算的上远亲。
陈弈平日并不在林府住着,只是偶尔来林府与林洋见一见面,讨论问题。然后便要离去了。
可是林老夫人最近对陈弈是各种的看着顺眼,就是时常留下陈弈在林府用膳的时候也是一脸笑眯眯的。
陈弈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心里却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林老夫人以往对他可没有这么热络,往往是陈弈要走了,林老夫人还依依不舍:“弈哥儿不若留在林府休息罢。”
陈弈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他笑了笑。道:“多谢老夫人关心。只是侄儿还有别的事情,所以没有办法留在林府。”说罢,又说了些别的话。然后便和林老夫人告辞了。
林老夫人一脸可惜的模样。
林府这几个月可谓无限风光,林老夫人终于是在多年以后体会到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滋味了。
顿时便有些被那些个来林府奉承的人一堆大话说的有些飘飘然了。
童府的庶长女嫁去了林府。
方苒这边肚子显怀,已是收到了不少人的贺礼。不过,大多是打着给方苒送礼的名义实则是想要和陈弈套上近乎的。
方苒哪里会不明白这一点呢。所以礼物她安心的收下,并让丫鬟将送来礼品的人的名字几下,然后日后若是得了空闲,自个再抽空一一的回了过去。
这边丫头正在记着。那边就露出了两分疑惑。
“恩?”丫鬟眯着眼细细看了看寄来礼品的礼单,然后有些疑惑的出了声。
方苒正在小口小口的喝着一碗滋补的甜粥,闻声微微皱起眉头。
“夫人。这里有个礼品是叫苏童瑶的小姐寄来的。”
忘记了一提,童府的礼品一向是由童夫人做好了整体的打算。然后选择好后,才会将东西送出去的。
这丫鬟显然也是知晓苏童瑶和童府的关系的,对于童府的礼品,方苒一向是有另外的处理方法的。
所以这丫鬟看到苏童瑶的名字时便忍不住说了出来
闻言,方苒的眼睛忽而眯了起来,道::“苏童瑶……”这般默念了一声名字,然后垂下眼皮子,然后复又抬起,道:“你将东西给我拿过来便是。”说着,然后从那丫头的手里面接过。
只见是一个精巧的木匣子,打开后,便看着里面躺着一个金灿灿的项圈。
旁的有一封书信。
默然,方苒想了想,手指却是将木匣子合上了。
这边那封信也不曾打开来,而是旋即交给了丫头,淡淡道:“将东西都记上去罢。”
闻言,那丫头点点头,接过东西,按着方苒的要求去做了。
方苒这边手指复又抚上自个的肚子,然后眼睛微微眯着,现如今,她也不知晓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
她能隐隐察觉到自己与以前的不同,但是,这种不同是必不可然的,也是必须的。因为她的孩子即将出生,当初她嫁人的时候的那种心气儿早已不复存在,若说她以往每天想的都是如何过得好一些,那么现在她每天的想的,便是如何能多一分,让自个的儿子过得好一些。
童夫人并不是个善茬儿,难保童瑶不会受了她耳朵引诱之类的。
总之,她现如今对一切的东西都要加以防备,这是她好不容易等了四年才有的孩子,自然是丁点的闪失都是不能有的。
想着,方苒不禁眯了眯眼睛。
半晌,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扶着肚子:“去给我打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这边,童夫人为童庆之物色着嫡妻的人选,那边童夫人又担心着急童瑶,可谓忙的两头不可开交。
十月方过,童瑶便备嫁了。
没几日,童府邀了人来作客,因着姜府前些日子那一茬儿,就在秦妤猜测着姜雅不会来的时候,姜雅居然和他哥哥姜子彦一起来了。
姜子彦好相貌,不如温文尔雅的书生,面孔棱角,剑眉之下,算不得白皙的皮肤和面部表情的脸显得有些严肃。
一双算不大的眼睛与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
虽然不算美男子,却也是相貌十分周正了。
秦妤不知晓比人怎么。不过在她的眼里头,这样的男人倒是比那些白面书生看起来更可靠一些,譬如说齐盛。
“给童老夫人请安——”姜子彦规规矩矩的躬身与童老夫人行礼。
虽然身为武将,常年厮混在军营之中,不过行为举止确实十分得体。
童老夫人自然没有不应的,笑着邀人坐下。
童瑶这边便看见姜雅一脸笑眯眯的朝自己走过来,面上虽然是粉红扑扑的。不过妆容的痕迹却是比较明显了。
人终究还是憔悴了些。
姜子彦与童府男子在另一边说话。这边童瑶却也与姜雅寒暄几句,深处的问题,童瑶自然是不好多问。童瑶还是识趣的。
童嫣随之而来与众人见礼说笑打招呼,姜雅面露好奇,双眸紧紧的盯着童嫣,便道:“哎?嫣姐姐怎么……?”
童瑶侧脸看了看童嫣的表情。心中一动,忙侧首道:“没什么。想必是嫣姐姐闷得紧了。”
童瑶眉毛拧了拧,面露两分沉重。
但见童嫣脸色红润,前几日房内吵得不可开交的事情,此刻却是丁点的没有在她的面上显露出来。
这头。姜雅便即刻的招了童嫣来说笑。
童嫣扭着步子,一摇一摆的,帕子在掌心一晃一晃的。
童瑶皱了皱眉头。不禁将帕子掩上了口鼻。
童老夫人似是不带着注意,侧脸也往童瑶这边瞄了瞄。
一屁股坐下。童嫣落在姜雅的另一侧,方才安稳了,便将手臂一伸,拉住了姜雅便说说笑笑起来,眉眼之间多有娇羞。
这边童卿入了堂内,先是与众人请安后,便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坐在了童瑶的一侧,一句话也不曾和童瑶多说。
秦妤这边看一看,那边瞄一瞄,心里越发觉得怪异起来:她怎么总觉着童嫣童卿这两个人跟换了个性子似的?
……
堂内话说道一半,便见林洋与陈弈入了堂。
“夫人此刻离产子时日所剩无几,所以未曾到来。”林洋笑着与童老夫人请安。
童老夫人自然知晓其中缘由,点点头,笑道:“没什么,月份大了,安心养着便是,别的不用过多担忧。”说罢,摆了摆手,显得一脸不大在意的模样。
自然了,林家和方家的事情,她们平日里虽说算不得一清二楚,可是流言蜚语哪里能够遮得住?
陈弈抿了抿唇,人站在林洋后面,视线在堂内打了个转,而后微微勾唇笑了笑。
寒暄过后,众人纷纷落座在堂内用膳。
童瑶这边安生的吃东西,童卿安静的紧,耳边时不时的总是能听见童嫣的言语之声。
皱了皱眉头,童老夫人不禁向饭桌扫视一眼。
末了,待众人用了饭食,下人们撤下后,童老夫人方才用帕子擦了擦嘴,道:“你们说话去罢。”说罢,锦绣便搀扶着童老夫人起了身,只见童老夫人步子停了停,面上似是有些疑惑,片刻后,却又侧脸道:“姜少爷和姜小姐随了我过来——”
童嫣不禁侧了侧脸,面上显得有些疑惑,眼神随着姜家的兄妹二人不停的转动着,面上显得略微有些紧张。
童瑶与众人起了身,随了童卿便走到了永寿堂外头。
刘明心和吴茜一边与童瑶说话,一边面上带了两分好奇,不过显然什么都不曾说。
待到姜雅和姜子彦复又出来的时候,男方那边还好,都是些极为有眼色的。
不过,姜雅这边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刘明心便凑到一侧,笑着拉着姜雅的衣袖:“童老夫人可是与你说些什么了?”
吴茜皱眉:“明心!”语气里多有责怪。
刘明心吐了吐舌头,察觉自己的失言,连忙正了正脸色,面上显得有些挂不住,悻悻的缩回了脑袋。
姜雅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并未曾回答刘明心的话来。
童瑶静静在后头跟着,看着前方一众人说说笑笑。
忽而,冯茵道:“童瑶。”说着,脸上带了两分若有若无的笑意,显得有些打趣的模样。
童瑶诧异。
冯茵凑到童瑶的耳边,悄声细语,嘴角勾着,开开合合。
半晌。
只见童瑶微微张大了嘴巴——
冯茵眯了眯眼,“怎么回事?恩?我竟不知晓你何时与他有了干戈?”
童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愣愣,末了,方道:“什么?”
冯茵睥睨,旋即挑了挑眉。
童瑶登时皱起眉头:“冯小姐还是莫要多想才吃。。”
冯茵笑:“我想多了?”打趣的眼神看了看童瑶,又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冯茵单独撇下童瑶离去后,只留了童瑶一人有些呆呆的站在原地。
童瑶先是呆愣了一会儿,然后眯着眼,垂下脑袋,想了想——
提起裙摆,童瑶身子向后拐,步履有些匆匆起来。
走了片刻,复又停下脚步,面上带了一丝疑惑。
……
熟悉的人影从树林子前头的假山周围缓缓的渡步而出——
依旧是那般的少年如玉,温润,明媚。
“陈公子?”
只瞧,微弱的阳光之下,陈弈眼睛笑眯眯的成了一勾弯弯月牙,双眸静静的盯着童瑶的眼睛。
半晌。
“没什么,不过是有些想要见见你罢了。”陈弈眯了眯眼,笑了笑。
“陈公子怕是有些过了。”
秦妤冷冷嗤笑一声,未曾知晓有缘再见,不,怕是也不想见的了。
陈弈愣了愣,片刻,复又笑:“小姐果然机智。”
他原本便觉着苏童瑶此人不简单,此刻不过只是一见,对方便知晓他的目的……
“童小姐与冯小姐交好,不知可否让她为我说上几句话……”陈弈正了正脸色。
秦妤冷冷勾了勾唇角:“奴婢哪里能左右主子的意思?公子莫非是说笑了?若是想要冯小姐帮忙,还是请公子自己去!”
她不想随便就给别人做了垫脚石。
陈弈想要透过她和童瑶来和尚书府搭上关系未免太过天真。上次在树林的事情不过意外罢了,莫不成此人还当真?
那些没有真凭实据的东西,哪里又能拿出来威胁别人?
“不过一件小事罢了。”
小事?
闻此,秦妤更是觉得可笑。
陈弈又道:“况且,我也三番两次的帮了童小姐不少,难道童小姐便不怕我将我看到的东西全部说了出去?”话里话外竟然全是威胁的意思了。
秦妤一惊,旋即抬首,身上顿时出了一层的冷汗,定了定神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