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咳咳!咳咳咳……”
齐牧是被呛醒的,一睁眼就看到了柏长生的帅脸。
他正拿着碗,给自己灌一种黑乎乎的东西。
“这什么东西啊,呕~”这东西味道冲的很,直让人反胃。
黑猫在旁边幽幽开口,毛茸茸的脸上都能看出它的幸灾乐祸,“这是用童子尿冲泡的符水,驱邪避灾功效一流,你最好一滴别剩。”
齐牧转头,默默的与柏长生对视了一眼。
然后,齐牧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就不停的呕吐。吐出来的秽物不是昨天的隔夜饭,而是一堆黑水。
这里的活人就两个,不管是谁的,他都难以接受。
胃里已经空空如也了,却还是因为他不停的干呕而绞动。
齐牧眼泪鼻涕一起流,整个人都快碎掉了~
黑猫最喜欢看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了,贱嗖嗖的在他身边溜达,“哎呀,都被你吐干净了,这怎么行,待会还得重新喝。”
齐牧:……
“呕~~~yue~~~”
柏长生看不下去了,伸脚踹开了持续犯贱的黑猫,拍了拍齐牧的背,摁下了冲水键。
“他骗你的,就是普通的符水。”
黑猫道:“嘿嘿,你怎么不问问他是用什么画的符。”
齐牧:……
转头,继续yue~
有些事吧,就不能细想,越想越绝望。
虽然柏长生再三解释就是普通的符灰化的水。没有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姜情也在一旁作证,可黑猫的话还是给他留下阴影了。
柏长生给他叫了外卖,他也没有一点胃口。
“我刚刚是怎么了?那黑影呢?”
“你被附身了,这个鬼怨气大的很,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它从你身上赶下去。”
原来,附身就是那种感觉啊。
“就是,她凶的很,我一个鬼都怕的不行。”姜情也附和道。
齐牧虚弱的抓着柏长生的手腕,虚弱地道:“还是你厉害,把它赶走了。”
柏长生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齐牧盯着他的脸,察觉出那种表情,像是……心虚。
于是问道:”怎,怎么了?“
柏长生也没有隐瞒,指了指他的手腕道:“你自己看。”
他穿的长袖,刚醒来时被黑猫的话恶心到吐的昏天暗地,压根没察觉出身体有什么不适,此刻听柏长生的指示刷起衣袖,看到环左手腕留下的清晰指印。
大惊,“我去,这什么啊?”
姜情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这是恶鬼在你身上留下的标记,它凭借这个来找你索命。”当初她能进梁建家,凭的就是在他家门口留下的手掌印,所以对这很熟悉。
齐牧急了,“凭什么啊?”
黑猫道:“就凭……在这里的两个人里,你的实力最弱。”
齐牧:……
好啊,敢情鬼也挑软柿子捏啊。
齐牧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一切悲惨的遭遇都来源于捡了一只猫。恨恨的锤了两下胳膊,让你手欠!让你烂好心!
糟心事是一件接着一件,柏长生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好了,先解决眼前能解决的事吧,那鬼真要来了,能降服就降服,降服不了就死!”
齐牧冷笑一声,“敢情要死的不是你啊!”
柏长生郑重的看着他,冷声道:“既然决定帮你了,我就不会让你死在我的前面。”
齐牧一愣,被他脸上严肃的表情怔住了,错开他的眼神,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我,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姜情别开脸,怎么回事,这场景莫名的有点好磕。
柏长生施法,将梁建送到他父母梦中。
一个小时后,梁建红着眼眶回来了。
“我都和他们说了,他们也答应帮忙承担一部分的贷款,不过,剩下的我就没有办法了。”
“我们能不能想想其他方法啊,毕竟非法放贷是犯罪。”齐牧话音刚落,姜情就插嘴道:“长生哥哥,你也送我去托梦吧,我和他们在梦里说。”
“对啊对啊,总得让这些恶人有些敬畏心,看他们那天嚣张的气势,就差站在姜情的坟头蹦迪了。”齐牧也在一旁附和。
柏长生在齐牧的不断劝说和姜情的乞求下,最终松了口。
“耶!”齐牧和姜情激动的一击掌,为自己成功说动了柏长生而庆祝。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
一人一鬼点了点头,“嗯,你说!”
“第一,姜情的行为不能太过分;第二,我们俩全程旁观。”
齐牧和姜情没有意见,柏长生将梁建收进小瓷瓶后,带着他们一起入梦了。
入眼是一片白雾,周身只有自己,齐牧茫然四顾,明明他们三个一起进来的,怎么就剩下自己了。
陌生的环境他也不敢到处乱走,像个和父母走散了的孩子站在原地,等着柏长生来找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的迷雾变得稀薄,齐牧看到迷雾中伸出一只手,紧接着,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来人扶起蹲在地上的齐牧,问道:“怎么?吓到了?”
齐牧摇摇头,“没有,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他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朦胧的很,“你倒是学乖了,跟紧我。”
齐牧很自然的牵起了他的手,跟着他走进前方迷雾。
等冲破迷雾后,就看到姜情已经在旁边开始自己的行动了。
柏长生带着他站在房间角落,“我们就在这儿看着吧,管好自己的嘴,别出声。”
齐牧抬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保证自己绝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在一间麻将房,那胖子和几个兄弟在打牌,连输了好几把让他忍不住想要掀桌子。
“东哥别气嘛,愿赌服输。”
小弟收走东哥的钱,笑嘻嘻的劝。
“再来,再来!”东哥大手搅混的桌上的麻将,嘴里叼着烟,在烟雾弥漫中又开一局。
可是这局手气依然不行,起手十三张牌,十个全是“风头”,东西南北中发白全都有。
东哥摸牌,摸回来的依然是“风头”。
东哥:……
手上的“风头”打不完,根本打不完……
只见他面前的“风头”越来越多,原本其他“风头”还有,现在只剩下“西”了。
和他打牌的小弟面目变得不那么真切了,慢慢的,替换成了姜情的脸。
姜情伸出涂着红色指甲的手,递给东哥一张西风,笑道:“快抓牌呀,再来一张,我就送你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