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得知他们对这件事感兴趣时,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
“小齐哥,你们真的决定接这活儿啊?”
“还没有确定,只是去了解一下。”
“哦哦,那就好。”陈哲的语气略显松快,“哎,师兄他托大,惹了不该惹的东西,现在处理不了了才急着到处找人,真该让他长个记性。”
陈哲话音带着一丝犹豫,齐牧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陈哲想了想,道:“小齐哥,我感觉这个客户不太对劲,邪气的很,你和他接触的时候多注意点。”
齐牧语气一沉,问道:“怎么说?”
“哎,之前师兄带他来找师父时我也在,这个人吧,经常目露凶光,我感觉他已经不是他了,你们能除鬼,却未必能打得过人。凡事还是得小心点,而且他之前去过精神病院,医生说他有人格分裂症。”
陈哲的警告他听明白了,意味着他们可以对付侵占他身体的客鬼,但对付人的时候就要把握尺度了,他们如果伤了对方可能要负刑事责任,而对方伤了他们则可能以精神疾病而逃脱法律的制裁。
真是难搞!
齐牧感谢道:“多谢你的提醒了,我们会注意的。”
挂断电话,齐牧有些担心,不确定要见的是人还是鬼。
他本性有些优柔寡断,遇到难题了,第一反应就是退缩,压根没有勇往直前的勇气。
柏长生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想那么多,先睡觉吧。”
这一夜他心里想着事,睡得也不太踏实,想翻身,又怕影响睡着了的柏长生。
终于忍不住了,轻轻的翻了个身子,和柏长生面对面,手“不经意”的搭上了白长生的腰,挪动着向他靠了靠。
柏长生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睡不着?”
“嗯,你也没睡吗?”
柏长生没有说话,伸手抱住了他,手在他背后轻轻的拍着。
规律的拍打节奏让他放松不少,眼皮也逐渐发沉。
柏长生说,“睡吧,我搂着你。”
在他的轻拍和沉沉的呼吸声中,齐牧逐渐沉入梦乡。
乔伟得知他们想了解这件事的始末时,就知道这事稳了,第二天一早就派陈哲开车来接他们。
陈哲还是那么的阳光有朝气,人还未见,声音已经到了。
“小齐哥,长生哥,早上好啊,我给你们带了包子,是那家很好吃的人肉包子馆的哦。”
齐牧刚起来,还没收拾妥当,闻言对他笑笑,“啊,辛苦你了,还亲自来跑一趟,其实我们可以自己过去的。”
“嗨,这有什么啊,再说这件事是我们添麻烦了,做好服务也是应该的。”
柏长生接口道:“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干活你们给钱,我们之间只是金钱交易而已。”
陈哲:……
“我,我还以为,除了金钱之外,我们还有别的情分的。”说完眼神还瞟了齐牧一眼。
柏长生看他的眼神带着不悦,在这样的眼神攻势下,陈哲有些心虚,将早点放在桌上,对齐牧道:“呃,小齐哥,你们先吃着,我在车上等你们哈。”
等他一走,齐牧拍了拍柏长生,“他还小着呢,干嘛对他那么凶,你看,把孩子都吓着了。”
柏长生冷哼一声,“总觉得他对你有别的心思。”
齐牧噗嗤一声笑了,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问道:“长生哥哥,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柏长生:……
他这副样子齐牧简直是越看越爱,揉了揉他的脸颊,笑道:“我这么普通又这么笨的人,也只有你不嫌弃肯喜欢我了,还真以为我人见人爱啊。”
柏长生拿下他的手,正视着他,“你很好,也很优秀,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
齐牧心情如微风拂过湖面,掀起阵阵涟漪,听到爱人这么夸自己,心里暖洋洋的。
他也只有在柏长生眼里,才会这么好吧。
二人又腻歪一阵,吃了早点后才上车。
车子在半道上接上了乔伟,四人一起去客户家里。
“哎呦,二位肯接这活,我真是太感谢了。”
“呃,乔先生,我们还没打算接呢,只是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乔伟一拍脑袋,“啊啊,是是,我说错话了,呵呵呵,你们经验这么丰富,又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即使稍微提提意见,对我们来说都是莫大的帮助啊,哈哈。”
客户家住在市中心,位置倒是很好找。
在乔伟的带领下,很快就敲开了客户家的门。
然而,等人一开门,齐牧就睁大了眼睛。
“是你?”
柏长生侧目,问道:“你认识?”
齐牧点点头,凑近柏长生耳边,小声道:“还记得之前魏雪雁说要给我钱吗?就是被他截胡了。”
杨志新神色不太好,与上次见面时状态差很多,他也认出了齐牧是谁,尴尬的笑笑,“你好,又见面了。”
乔伟不知二人之间的事,一听他们互相打招呼,热情的道:“原来二位认识啊,那太好了。”然后又嗔怒的看了杨志新一眼,“既然杨先生认识,当初为什么还舍近求远的找上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啊。”
杨志新尴尬的笑了笑,“当初,不知道他会除鬼。”说完让开身子,“请进来谈吧。”
一进屋子,柏长生就观察了一下室内环境,微微皱眉。
这屋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与寻常的鬼气不同,带着一丝邪意。
齐牧不喜欢他,也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全程都冷着脸,他还没忘记初见杨志新的那副嘴脸,理直气壮的黑了魏雪雁的钱,还让他们找证据。
哼哼,要不是他,自己和柏长生还用得着这么辛苦的接活赚钱吗,早把鬼屋盘下来,自己做小老板了。
杨志新问道:“三位请坐,喝咖啡行吗?”
乔伟道:“可以的!”
杨志新点点头,转身去冲咖啡了。
柏长生的目光转向了他的脚,现在的他,几乎是用脚尖点着地走路了。
这个人,果然如乔伟所说,危在旦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