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齐牧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哭泣,但这个声音听着也不真切,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便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段时间他的睡眠质量不高,稍微有点动静就被惊醒了,柏长生给他准备了安神的符咒,但也不太管用。
每天晚上和柏长生睡在一起,即使半夜醒了,他也不敢翻腾,怕吵醒柏长生,只能闭着眼睛养神。
“呜呜呜……”
哭声又响了起来,齐牧瞬间睁开了眼,这次他听清楚了,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是真有人在哭。
家里没有别的活物,要哭也是家养的几只鬼,只是她们的声音自己很熟悉,这个哭声听着却很陌生。
齐牧不确定是谁在哭,便决定起来去看看。
他稍微一翻身,惊动了柏长生,胳膊顺势搂住了他,问道:“干什么去?”
“我上个卫生间。”
柏长生带着睡意的嗯了一声,在他腰上摸了两把,说道:“去吧。”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齐牧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循着声音的来源处摸去。
只是这哭声时隐时现的,这会儿又安静下来了,齐牧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谁哭,准备放弃时,听到柜子里传来了轻轻的抽噎声。
走到柜子前,齐牧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鬼。
轻轻敲了敲柜门,小声问道:“你还好吧?”
柜子里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我,我,我不干净了……呜呜呜……”
被它的声音吓了一跳,齐牧忙道:“快闭嘴,小点声,别把柏长生吵醒来。”
客鬼听话的减少了音量,等他语气稍微平稳了些时,才道:“你把我拿出来。”
齐牧不明所以,依言打开了柜子。
然而柜子里的味道熏得他后退了一步,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呕~
齐牧虽然极力忍耐,但还是压不住这股干呕的感觉。
客鬼见了他的反应,哭的更伤心了。
柜子里弥漫着浓郁的羊膻味,那味道简直深入灵魂,让你往后几十年想起羊肉就想到了这个味道,再也没有了食欲。
齐牧捂着鼻子问道:“你怎么搞的?把自己的味道弄得这么恶心。”
“你养的鬼,欺负我,呜呜呜……我这几天过的好惨啊……”
客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这几天一猫二鬼对他的所作所为,“他们不知道从哪打听出来我不吃羊肉,还假装好心的说要帮我保养,但他们,他们居然用羊油给我保养。”
齐牧:……
客鬼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表周围的黑气不断外溢,“他们用吸满羊油的海绵将我包住,味道都渗入到表里的零件了,真是太恶心了。”
齐牧可不向着他说话,质问道:“拜托,撒谎也要讲逻辑的,他们从哪找的羊油?你别污蔑人,呃,猫好不好?”
“再说了,姜情和魏雪雁脾气都很好的,从来不会主动惹是生非,你怎么惹到她们了,这么诽谤她们?”
“脾气好?你对她们怎么有这么深的误解?”这几个小恶魔居然能称为脾气好?她们欺负自己的时候可从来没手软。
“她们抱团来欺负我,你不能只向她们说话,太有失公允了。”
齐牧应付的点点头,“嗯嗯,我先了解了解情况再说吧。”
说完后,齐牧从洗手间翻出一瓶过期的six god香水,对着柜子就是一顿猛喷。
“啊啊啊啊,你干什么呀?”客鬼嫌弃的哇哇乱叫。
齐牧捏着鼻子道:“你这味儿太膻了,帮你除除味。”
然而事与愿违,香水混合着羊膻味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形成了另一种说不上来的难闻气味,更让人上头。
齐牧受不了了,转身欲走,客鬼在他身后大喊,“你不能这样,折腾完我就不管了。”
“那好吧,我给你把窗户打开,只能帮你到这了。”
客鬼……
姜情和魏雪雁不知道飘哪里去了,家里只有一只肥猫在阳台上呼呼大睡,齐牧走过去戳了戳它的脑袋,黑猫毫无反应,也就没有再打扰它的清梦了。
客鬼被欺负的事他也没打算现在就核实,先放着吧。
回到卧室时,柏长生鼻子动了动,问道:“什么味儿啊?这么呛。”
齐牧在床边坐下,叹了口气,“嗨,别提了,那块劳力士现在已经臭的不能闻了。算了,先不管它了。”
说完钻进了被子,柏长生搂着他,在他的脖颈旁蹭了蹭,“你被这味儿染的身上都不好闻了,对着你我都硬不起来了。”
齐牧:……
说实话,柏长生偶尔的一两句荤话齐牧还真接不住。
客鬼被霸凌的事件齐牧本想放一放再处理,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偷懒换来了他们变本加厉的欺凌,差点给齐牧带来无法收场的结果。
第二天晚上齐牧和柏长生去殡仪馆值班,将黑猫和两只鬼留在了家里,等他们隔天上午回来时,发现屋子里面乱的厉害。
齐牧第一反应是家里进了贼,然后一想他自己穷的厉害,整个人加起来也没有多少资产,怎么会把贼引过来呢?
这时他和柏长生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不约而同的向着放表的柜子冲去。
柜门大开,还能闻到里面散发着羊肉和花露水混合的味道,然而表却不见了。
齐牧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不,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说完转身出了门,五分钟后门被打开了,齐牧再次冲向柜子,结果却没有改变。
齐牧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厥过去,还好被旁边的柏长生扶住了,要不然他非摔倒不可。
“表,表呢?”
柏长生皱着眉,摇了摇头。
齐牧跌坐在地上,双目失神的道:“完了,芭比q了,一个肾六十万,我的两个肾都卖了也赔不起啊。”
柏长生拉起站起来,“先别急,我们再找找看,黑猫也不见了。”
他的话犹如一针强心剂,齐牧提起了些精神,“对对对,说不定它看到了些什么。”
二人开始满屋子的找猫,却怎么也找不到。
“总不会是猫带着劳力士跑路了吧,它一只猫要着也没用啊。”
“这死猫,平常不想见他的时候就在眼前晃悠,现在想找它了,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齐牧气急败坏的说道。
柏长生心态好,没把这当作什么事,道:“孩子大了,不由人,等着吧,到点就该回来了。”
齐牧等的心急,在家里来回转悠,根本停不下来,最后实在忍不了了,从柜子里拿了个罐罐,道:“我去找楼下的流浪猫发布悬赏令,今晚非得把这逆子找回来不可。”
正说着,窗外传来一阵异响,齐牧扭头一看,心跳差点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