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暂时还不确定,而且这事跟姜家有关,就先不跟你说了。等我回去问问鸿铭,看他怎么说。”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们去买些水果,然后你给林医生送过去,正好她可以带回去让振华尝尝。”
沈东亭想到林文君和林振华,点了点头。
他们去买了水果,回到诊疗室的时候,林文君正在跟金毓秀说话。
金毓秀刚刚被林文君抛出的惊天巨瓜砸了个头晕眼花,就看见沈东亭提着一兜子苹果走了进来。
金毓秀一看见他,当即双眼放光,有些揶揄地看了林文君一眼。
林文君被她看得好一阵不自在,只能无奈地问沈东亭:“你提这个干什么?”
“我还得回去忙工作,所以刚刚出去买了点水果,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尝尝,吃不完的,就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林文君猜他是特地给林振华买的,也就没有拒绝。
沈东亭把水果放在她的办公桌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不舍地说道:“我要回去工作了,你……你保重,平时注意安全。
因为我和婉秋的关系,最近可能还有一些人盯着你,对不起,是我们连累你了。”
林文君知道他说的是昨晚的事,连忙安慰他:“你不用放在心上,这里是医院,就算没有你们,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医院。”
她不怪沈东亭和沈婉秋,反而还有些自豪。
那些敌特越是盯上两人,越是说明两人很重要。
他们做的是利国利民的事情,她又怎么会因为敌特做出的坏事,就心生埋怨?
她就算要恨,也只会恨那些敌特,怎么会把屠刀对准自己人?
想到沈东亭的工作,林文君甚至忍不住赶人:“你回去工作吧,工作要紧!争取早些把东西做出来!”
虽然她不知道沈东亭到底在做些什么,但她希望沈东亭能够早日做出有用的东西来。
沈东亭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浑身上下突然充满了力量。
于是他郑重地点点头,像是许诺一般说道:“你放心,我一定早日把那东西做出来!”
说完他看了金毓秀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便转身走了出去。
沈婉秋抱着姜幼薇站在门口,目光朝着金毓秀的手臂打量了好几眼,见他出来,当即笑着跟林文君和金毓秀打了声招呼,抱着姜幼薇转身离开。
金毓秀忍不住有些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总觉得沈婉秋刚刚是在看她的手臂。
真是奇怪,她在看什么?
是在看她手臂上的伤吗?
她低头看了看已经放下去的袖子,心里却有了别的猜测。
她这手臂上除了伤,还有一块胎记。
沈婉秋看的,会是她的胎记吗?
金毓秀的心狠狠跳了跳,又立刻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她不敢再想。
因为她不想给自己一个希望,然后再独自承受失望的苦涩滋味。
她小时候被人卖进戏班,早已不记得自己的家人。
曾经她无数次幻想过家人从天而降,将她救出苦海。
如今早已不敢再奢望。
更何况,沈婉秋是沈家唯一的千金,她绝不可能是沈家人。
应该是她想多了。
沈婉秋看的,其实是她手臂上的伤吧。
不管是那些掐痕,还是那块烫伤,想来都足以让沈婉秋这样的千金小姐触目惊心。
那些伤吓到她了吧?
金毓秀苦笑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不想让林文君看出来。
好在林文君的心思也不在她这里,所以并未察觉出异常。
金毓秀坐了一会儿,外头就有病人来找林文君。
她不想打扰林文君,就跟她道别,悄然走了出去。
另一边,沈婉秋和沈东亭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回了沈公馆。
沈东亭这会儿浑身干劲,回来就一头扎进实验室,开始埋头苦干。
沈婉秋则直接抱着姜幼薇去找姜鸿铭。
姜鸿铭现在身份特殊,所以不好跟沈婉秋在一个房间里办公,有了单独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还守了一个人,让人没办法随便进去。
沈婉秋刚一靠近,那人就戒备地看了过来,看见是她后,这才收起眼中明显的警惕,有些憨厚地笑了笑:“沈女士,你找姜先生吗?”
沈婉秋笑了笑,故意没有靠近,隔着三步远的距离说道:“嗯,我找他说点事情。”
她话音刚落,姜鸿铭就打开门走了出来。
他自然地走到沈婉秋面前,把姜幼薇抱进怀里,跟她一起往外走。
直到进了沈婉秋的实验室,他才小声问道:“怎么回事?今天去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沈婉秋立刻把医院的事说了出来,还特地提了一嘴:“郑家有人来找郑夫人报信,说郑老板被抓了。”
姜鸿铭当即嘲讽地笑起来:“应该是郑良才把他老子做的那些脏事说了出来,不奇怪。
他那人从小就被娇惯坏了,连蚊子都招架不住。估计多喂几天蚊子,他连他老子的底裤是什么颜色都能说出来。”
沈婉秋和姜幼薇立刻被他这话给逗笑了。
两人想象了一下郑良才被蚊子咬的浑身是包的场面,顿时笑得更加厉害。
【哈哈哈,郑良才真是他老子的大孝子!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说他那些男上加男,鸳鸳相抱的故事。
希望审问的人别被他整得三观尽碎,审出心理阴影来,开始怀疑人生。】
沈婉秋和姜鸿铭:“……”
两人呆滞了好半晌,才终于理解她的“男上加男”和“鸳鸳相抱”是什么意思。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问,谁家女孩子家家的,会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词啊!
到底是谁把这些词给造出来的!
肯定不是他们女儿!
沈婉秋干咳一声,决定转移女儿和丈夫的注意力:“对了,我今天在医院看见了郑良才的妻子,她手臂上有个胎记,跟你以前画给我看的那个有点儿像,位置也一样。”
姜鸿铭瞬间变了脸色:“你真的看见她的手臂上有那样的胎记?”
沈婉秋点点头:“是有一块,我画给你看看。”
她说完,就凭借记忆力,将金毓秀手臂上的胎记画了出来。
为了更直观,她还画出了金毓秀的手。
只是没画上面的伤痕。
姜鸿铭看着胎记的位置和形状,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她的年纪好像是二十五六,也能对上。难道说……她就是我婶娘被拐走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