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搏府中所谓的宴席,其实只有他和侄女两个人,另外还有个身材瘦小的君谋在身边戒备,君谋的轻功堪称一绝。
“经国谋猷”这是君搏的四位贴身护卫,各有绝技,他们都姓君,君搏的君,至于自己原来的姓,早已忘记,
君伊并没有因为人少而觉得孤单,相反她的心情很是不错,多年的等待没白白坚持,心上人终于开始拼命,而不是只知道整日愁眉苦脸。
宴席再好,仍会散席,君伊回去之时,一身粉袍包裹,头上还有个大粉帽罩下,护送的是君经和君猷。
行至君羡府宅门口,君羡的几位侍卫来接手,这意味着君伊已被送到家。
宅院门前有路,也有屋,月华之下,屋檐之底,仍有黑暗的角落。
“嗽嗽嗽”
突然出现破风声,几根箭矢从这些黑暗之处射出。
“啊!”
侍卫们一声惨叫,纷纷倒地,紧接着几道黑影窜出,将君伊一裹,消失在月夜之中。
“快摇人呐,小姐被掳走啦!”
喊话的是君经,他和君猷同样中箭,所有人都是大腿中箭,说明掳人者没想杀人。
“卟卟卟”
侍卫们被君经提醒后,立刻吹号,深夜的号声传播得特别远,君搏在家已听见,带着君国等护卫往君羡府赶来。
君搏来得比君羡快,君羡毕竟只是个文人,君搏问明原由之后,立刻带着君国等护卫去搜查,另安排好一队人去南城门口堵截。
君羡喘着粗气赶至,躺在地上的君猷禀报道:
“搏家老请家主速去王府,恳请严查其他三个城门。”
君羡跺跺脚,安排医师为他们拔箭治疗,自己则是坐上马车前去找宋光。
“王不留行”门口,君搏带着护卫在拍门,并且大喊大叫,闹得周边四邻全都探头出来查看,医馆对面这些铺子,那可不是君家的人。
“吱嘎”
冯仇探出个脑袋,一看这么多人,吓一跳,问道:
“诸位,你,你们想干啥?”
君国大声疾呼道:
“我君家小姐被人掳掠,现怀疑是竹斛所为,我等需要搜查。”
“掳人?绝无可能,我家神医在读书呢。”
“少废话,让开,否则别怪我动粗。”
“哎,哎,不能,你们是强盗吗?”
“锵”
君国拔剑架在堵门的冯仇颈边。
“让不让?”
那剑在月光之中,不时反射出道道冷凌之光,照映到对面看官们的脸庞之上。
看官们叹息无言,君家办事,谁敢说话?月神保佑,竹神医安然无恙,他们开始拜月。
“住手!”
竹斛从医馆出来,让冯仇将大门敞开,拱手道:
“搏家老,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有何贵干?”
君搏怒吼,他的声音更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竹斛,君伊为人所掳,莫非不是你所为?”
“搏家老岂能冤枉人,我已数月未见过君伊,此话从何说起。”
“那你为何不让我查搜?是否心中有鬼?”
“好!”
竹斛将头一抬,大声叫道:
“诸位街坊,我知晓你等都在看着,请各位为我竹斛做个见证,我医馆的任何角落都让搏家老搜。”
“好,我等为神医证明。”
“好,我等已看见此事。”
……
邻居们纷纷响应起竹斛,不敢与你君家作对,但做个证,你君家不会杀人吧!
“哼,搜!”
君搏冷哼一声,君国带着人冲入医馆内,冯仇跟在旁边大喊大叫:
“找人而已呀,别损坏东西呐,要开哪个柜子,你们说,我开便是。”
君家所有人进入医馆之后,邻居们也纷纷走出家门,围在医馆门外,继续拜月。
月神照耀下的野外,清澈之中又有些朦胧,一队十余骑在前飞奔,全是黑衣,不过夹杂在中间的那位粉袍分外刺眼,以至于后面追击的骑兵能很清楚看清他们的方向。
君家追兵刚到南门时,守卫们正被刀架在脖子上,为掳掠者打开城门,随后便开启一场你跑我追的赛马比试。
南城的情况,宋光很快得知,这是他的老巢,恰好君羡赶至,请求封城。
宋光带着些怒意道:
“贼人已从你君家把守之南城门逃出,由此可见南城门之防御何等脆弱,若有心之人来攻,该当何为?君家主,还请用点心啊!”
君羡心里觉得好苦,女儿被抢,换来自己还被责备,不过只能受着,君羡施礼道:
“属下有罪,这就回去加强防御,请王爷责罚。”
“谈何责罚,有错改之,女儿可以慢慢找,若城池陷落,则你我尸骨无存。”
“喏,属下告退!”
相比君羡的郁闷至极,君搏倒是满面春风,喜溢眉梢。
医馆的竹斛卧室内,君搏看着眼前的二人喜不自胜。
竹斛与护卫打扮的君伊在磕头,额头着地的磕头,这是行礼,三磕之后,二人礼成,从此君伊便是竹斛的夫人,此刻的君搏是爹,亲叔爹。
磕完头,君搏将二人扶起后,轻声道:
“我不能久留,伊儿还需藏好,不可让人发现,小子,你此刻起便是我女婿,好好待伊儿,如有要事,让冯仇来找我。”
“叔爹放心,竹斛以命护住伊儿。”
“好,你快随我出去,将戏演完。”
君国领着护卫从医馆出来的时候,邻居们开始询问。
“君将军,神医是否掳人?”
“呃,没有。”
君国低头回过一声,赶忙带着队伍离开,被人鄙视一下还行,总比那两个腿上中一箭要好,不过很是担心君谋,但愿没事。
竹斛带着冯仇在最后,等君家队伍离开后,对着众邻里拱手致谢。
“竹斛多谢诸位邻里的挺身而出,衷心感谢诸位相护之情,竹某铭刻在心!”
冯仇也拱手道:
“谢谢哈,谢谢,谢谢!”
众邻里开始七嘴八舌。
“神医,我等力量有限,你不要见怪就好。”
“神医,我等也是无奈,只能做到这样。”
竹斛急忙道:
“帮便是情分,诸位切不可这么说,我之心中已无比感动,毕竟大伙都有家有口,需要存活。”
“好好好,神医好好休息。”
既无事,众人皆放下心来,感谢月神,今夜做了件好事,回去可以找夫人分享一下这喜悦之情。
关上医馆大门,竹斛往大门上一靠,呼出一口长气,对着冯仇说道:
“兄弟,谢谢!”
“一家人说这话很没劲,少爷最听不得这个,你快去吧,春宵苦短哦,嚯嚯!”
换回女装的君伊,在桌上红烛的红焰静照之下,桃腮杏面,艳若春华,此时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必须迷人。
竹斛与君伊紧紧拥抱着,等这一天,已等得太久。
“伊儿,对不起,是我害你苦等。”
“夫君,两情若是长久,朝暮何必在乎,重要的是,我已是你夫人。”
人海茫茫得遇相知,点点滴滴缠绕心头,千言万语不及一吻,风儿与沙情归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