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
雨过天晴,天空澄澈如镜,当第一缕温馨静谧的阳光洒下,人间已焕然一新。
柔风轻拂,微凉。
却道,天凉好个秋,果然如此。
茶馆厨房重地的炊烟袅袅升起,冲上蔚蓝如洗的秋空,许久之后,与那几朵淡淡的白云相融,飘浮于茶馆的高空之上,似在畅然欢笑,看、我飞的多高!
秋高气爽,沐一身秋色,浴一池秋水,秋日之光,醉人。
寒漠的心情却无法愉悦,师门那块石头压在心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寒漠想拜月,然而,白日无月,于是他在心中祈祷。
秋风将秋雨吹散,带来秋日暖阳,愿秋风同时带给我一些好消息,将我满腹的愁绪也吹散。
随即他便投入为家人的身体检查之中,原语被蕴养过后当起寒漠的助手,她为家中的女人先检查胸部有无结节。
原语爱上被寒漠蕴养,有空就要,寒漠也不懂为啥,只能来者不拒。
首先是水泽、水香两位小宝,两个小家伙很健康,让寒漠心情舒畅。
随后是臾奂二女,原语可以光明正大的摸大波,三女竟玩了起来,寒漠一头黑线,催促道:
“姑奶奶,别玩啦!”
臾奂二女其实已被寒漠将全身都治过,只是他为求得安心,仍然再查一次。
家人的安康,是寒漠唯一的顾虑,女人们一个接着一个,慢慢的寒漠已记不清谁是谁,双眼微眯,管她谁来,查就是了。
“小师叔祖,剩下是家里的男人,不用我当助手了吧。”
原语的声音,将趋近机械化的寒漠喊醒。
“哦,你…啊?”
寒漠一睁开眼,便被眼前的陌生女人吓得一声尖叫,怎么手上还刚摸过一个陌生人?!
“你是谁啊?”
“我,我。”
司徒韵有些慌张,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好,原语立刻上前解释道:
“打住,打住,这位是杨计兄长的夫人,司徒韵,昨日刚到,你不认识,纯属正常。”
寒漠白过一眼原语道:
“杨计那老光棍哪来的夫人,姑奶奶,你能不能别瞎编,她到底是谁啊?”
寒漠说完想从床榻上下来,结果腿有点麻,幸好原语手快,将他扶住道:
“哎呀,是真的,正好该吃午饭了,你不信就问问小师叔祖母去。”
“一上午就没啦?!”
搭在原语肩上的寒漠,瞥过一眼司徒韵道:
“杨老光棍挺有福气哈,搞到个这么漂亮的夫人,咦,夫人为何还没洞房?刚买来的?唔唔…”
原语急忙捂住寒漠的嘴,回头对司徒韵歉笑道:
“嘿嘿,韵嫂子,不知者不怪哈,咱们一起去吃饭。”
司徒韵的脸被寒漠搞得通红,她正搓手捏脚的不知所措,就算原语说完,也只是低着头拼命点上几下,全无往日女诸葛之风采。
原语扶着寒漠在前面,司徒韵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后面,她发慌的心仍未平息,就算原语和寒漠聊天,她都好像听不见。
原语一边走,一边帮寒漠捏着腿,嘴巴还在说话。
“下午帮男人们检查前,先帮我蕴养一下。”
“小事,只是这蕴个不停,有效果吗?”
“管它有没有效果,我舒服就行。”
“舒服?姑奶奶,真的假的?如姐和巧姐怎么没说?这对于我来说是临床经验,你可别将我给带偏喽。”
“可能每个人不一样,反正我是真舒服,以后我每日都要,不对,是一有空就要。”
“这么神奇的吗?下午我再仔细看看,等下你帮我偷偷问问如姐和巧姐。”
“你干嘛不自己问?”
“我一大男人,哪好意思说啊!”
“你跟我就好意思说?”
“嘿嘿,咱俩不一样,来,亲一下,啵,帮帮忙嘛,临床经验,以后我还不是传给你,别嘟嘴,小心我亲嘴。”
“来啊,不亲是狗狗。”
寒漠正想亲一下,余光看见低着头的司徒韵,急忙收住嘴道:
“哎呦,后面还有个大活人呢,那个,光棍嫂子见笑见笑。”
“你闭嘴,尽会乱喊,你看韵嫂子被你搞得多害羞,你的腿好了没?还趴我身上呐?”
“好了好了,我自己走,小气鬼。”
寒漠飞快的离开后,司徒韵终于恢复正常,她挽着原语,一脸羡慕道:
“你们这一家人,好温馨,着实令人向往。”
原语疑问道:
“向往?咱们也是亲戚呀,你可以常来住。”
司徒韵摇摇头道:
“不一样的,你看他能亲你,却会离我很远,关系是有亲疏的。”
原语一时语塞,亲也只亲自己一个,别人都不亲的,但这话没法接啊,原语的美眼珠子一转道:
“呃,你刚来这,还不熟呢,以后就算是住'苕溪月',那也不远,可以每日都来,日久方能生情,日久方见人心,不对,日久你就能看见我们的心,都没拿你当外人。”
“当真?”
“比针头还针。”
“语儿你们说话也挺好玩的,咯咯咯咯!”
“说话好玩?没觉得呀。”
“这叫近朱者赤。”
“哪有,近墨者黑还差不多,都被他给带坏了呢,咱们快去吃饭。”
“好嘞!”
中午的饭吃得很随意,挖碗饭,夹点菜往旁边一坐,或者是往别处一蹲就开吃,当然,傻夫人这个孕妇除外。
寒漠端着饭碗蹲在门口,见一个家里的男人就说一声。
“下午检查哈,很快。”
轮到重楼时,他端着一碗饭,蹲到寒漠身边,嘴里包着饭菜,含糊不清道:
“小师叔祖,我第一个行不?”
“不行,你是最后一个。”
“为啥?”
“我要将全身的洪荒之力都留给你。”
重楼急忙站起来跑开道:
“你去找语儿,我又不是女人。”
“你个混蛋说啥呢,我要为你留足内力治病。”
“治病?你都还没帮我看,咋知道我有病?”
“猜的。”
“你肯定会失望的,我没病。”
寒漠拎起筷子做势要抽重楼,同时怒吼道:
“我巴不得失望,我宁愿拿我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健康,我需要你好好的,明白吗?你就自欺欺人吧你,气死我了。”
玖儿急忙过来帮寒漠抚胸揉背,寒漠缓和几下后,抱着玖儿亲上一口道:
“还是玖儿乖,那混蛋不听话呢,急人。”
玖儿挺会安慰人的,她柔声道:
“重楼哥哥跟你开玩笑的,少爷你咋不经逗呢,莫非你今日听不出是玩笑话?”
“啊?是这样的吗?真是这样的?”
这时重楼回到寒漠身边,重重点头道:
“我知道你压力大,想让你放松一下,结果你反而生气了,若在平常,定然不是如此。”
寒漠一屁股坐到地上,将碗筷塞给玖儿,抱着脑袋悲痛道:
“我是真的怕,我怕你们有事,你们自己一个个的却不在乎,可是我真的很在意,我不是为面子,不是为虚荣,我单纯就想,你们都能好好的活着,可是我却控制不住你们的身体,我,唉!”
温暖的阳光,温柔将沉默的众人笼罩,他们知道寒漠很忧,却不懂为什么,唯有傻夫人明白,但她更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祈愿。
愿这个秋日里,全家宁静且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