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和煦,秋意莹透。
真是个睡懒觉的好晨时。
寒漠虽然被打扰好梦,起了个大早,但他的心情却是极好,因为他看见这秋日的暖情。
对于休问和屈尘的要求,寒漠毫不犹豫的应下,不过他留了一手,他怕这两个老头像“天地双圣”,若是弄个什么阵出来,鸿鹄可能会输。
“打归打,只能一个一个来,地方太小,免得影响到街坊的安宁。”
“可,我先,你俩谁出战?”
迎向休问的目光,寒鸿浅浅一笑道:
“我来吧,老大爷请留神,我练的是手上功夫,抓到的话千万别乱动,那样可能会皮开肉绽。”
够坦诚,休问顿时产生些好感,他举起双拳道:
“巧了,老朽练的也是一双铁拳,年轻人,你也要小心,若被我砸中,可能会出现个窟窿。”
来到休问身前方站立的寒鸿,微笑道:
“可拳怕少壮,大爷有些吃亏呀。”
“这叫老而弥坚,莫非你只会打嘴仗?”
“好,大爷请!”
“你年轻,让你先出手,免得被人说,我欺负年轻人。”
“既然大爷不想先出手,你可能连出手的机会都没。”
“少吹牛,小心闪了舌头。”
“行,我这一招名为'爬爪拍背肩',大爷请接招。”
休问从好感变成有点佩服,这年轻人真不错,连招式都说出来,背肩哪能让你拍得到,双拳交错,准备挡下寒鸿的这一爪。
寒鸿的右手成爪,探向休问,慢慢吞吞,简直有点像玩闹,然而至休问身前快一尺之地时,休问眼前的寒鸿骤然间消失不见,同时右肩麻木无法动弹,歪头一望,寒鸿正笑嘻嘻站在他的右边。
“这?”
寒鸿松开手爪,轻拍几下休问的肩膀笑眯眯道:
“谢大爷承让。”
寒漠未管目瞪口呆的休问,他笑嘻嘻挥挥手道:
“好,下一位,屈尘老爷子,若你赢,咱们就是平局,加油哦。”
屈尘的神色变得凝重,寒鸿的身法招式他都没看清,另一位是否也是如此呢?
屈尘想出剑,可剑,没带身上,每时每刻砍柴,差点快忘记自己还会舞剑,就像休问一样,只知道在农田里忙碌,刀呢?可能休问根本记不起自己的强项是刀法。
“屈老爷子,我这招名为'峭爪飘若花',意思是手爪会像秋风中飞舞的花瓣一样,飘落于你的,还是落于你的左肩吧,老爷子请留意。”
屈尘没说话,他已知此二人功夫极好,伸出双掌严阵以待。
寒鹄身形飘起,半空之中,屈尘眼中出现三个寒鹄,正想鉴别哪两道是虚影之时,与休问同样的情况出现,寒鹄拍拍屈尘的左肩,傻傻一笑道:
“老爷子承让,谢谢哈!”
休问和屈尘呆立于长街之中,不知所措,四周存留的百姓并没多少,他们一脸惊奇的望着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
“穷莲骨”休问”和“柴荆君”屈尘,此二人并非小人物,十余年前在江湖中便是闻名遐迩,在一场大病之后,归隐山林,只是没人想得到,他俩竟然就在灵绎城外的乡野隐居。
寒漠的脸上笑意绵绵,他来到休问和屈尘面前,温声说道:
“我看你俩的手,并不擅长拳法与掌法,此战只当切磋,既然选择归于原野,不管江湖之事,也情有可原,你俩走吧,勿要再来打扰,我很忙呢。”
寒漠说完便转身回家,不再理会,倒是鸿鹄有些好奇的凑到休问和屈尘身边,轻声问道:
“二位老爷子,你俩使啥兵器?”
“会使兵器,为何空手而来?”
休问和屈尘喟然叹息道:
“我使刀,他用剑,呵呵,没想到年轻一代如此厉害,休问佩服,你俩是大宋国的骄傲。”
“唉,我二人退出江湖已有多年,许多东西早就遗忘,可恩情不会忘,龙举令人诧异,二位,可否告知真相?”
鸿鹄顿时闪身离开,这两老头真是不嫌事多,鸿鹄挥挥手道:
“愿赌服输而已。”
“你俩快回去吧。”
休问和屈尘没想到寒漠如此通情达理,让人无法接受的存在,可随后南宫谅的一句话让二人瞬间炸裂。
“二位老大爷,你俩快走吧,我家少爷只喜欢女人,漂亮的女人,嘿嘿!”
休问和屈尘仰天长叹道:
“原来此僚之目的,是那几位女神医!”
“有此疯子在这,灵绎城不得安宁矣!”
这两声幽然长叹,同时将围观的人震惊,原来这才是真相,所有人紧盯茶馆内寒漠的身影,他们看见寒漠怀中抱着一女,是重楼的夫人原语,众人一哄而散,赶紧回去报讯。
“疯狮”龙举,会以对赌为名,抢漂亮的女人,“杜青木香”的女神医们皆落于疯子之手,据说连那九岁的小女药童,他都不放过,禽兽呐,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这道流言在灵绎城传开,并且向大宋国其他几道漫延,速度之快,比当初龙举现世还要快,慢慢的,流言在传输中产生变异。
“疯狮”龙举,倚仗高超的绝世赌技,不但会抢漂亮的女人,连好看的男人他也不放过。
龙葵、飞蓬和重楼长得是否眉清目秀,面若冠玉?
确实!
此三人已成为疯子的娈童,疯子是男女通吃,简直不是人类,是恶魔,色中之魔。
坏事传千里。
下午时分,整座灵绎城已人尽皆知,茶馆内喝茶的人渐渐变少,不敢来,害怕疯子找自己对赌,哪能赢得了他?买些糕点回家吃吧。
影响最大的当属赌坊,暮色降临之后,赌坊内只有秋风在其中游荡,连落叶都有些害怕,不敢入内,它们也觉得自己挺美。
秋夜的气候舒适,如此冷热适宜的夜晚,若不赌上几手,岂非虚度光阴年华?人生存活之意义何在?关键是你们不送钱来,我如何发财?
“戏珠阁”的掌柜司马哗,坐于大门的门槛之上,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他龙举与我赌坊有啥关系?他就算来,我也会奉上钱财,请他离开,赌客们怕啥呢?
天尽黑,夜已深。
今夜注定无客,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禀报,其他三大家族的赌坊同样如此,司马哗想不出招,只能找司马涉寻求主意,是否该与其他几大家族联合去找一下龙举,让他出来解释一下呢?
赌坊破天荒的关门打烊,众荷官和护卫们喜出望外,早点回去睡个好觉,秋风玉露,秋夜宜人,定会一夜无梦。
“涉兄,我是司马哗,有事找你商量。”
司马涉的房门外,司马哗在敲门,但无人应答,司马哗以为司马涉睡得过沉,毕竟现在的确是个好睡的时节,只能继续拍门。
“涉兄,醒醒,涉兄?”
司马哗开始觉得不太对劲,喊过一个护卫问道:
“司马涉真在屋内?”
“在啊,我亲眼见他进去,之后一直未出来。”
“不对,你去破门,快,有事我扛着。”
“嘭”
护卫一脚将房门踹开,他们见到躺在床上的司马涉,只不过身体僵直冰冷。
司马涉,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