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跪天地!”
“二跪祖师!”
“三跪师父!”
“礼成!”
在重楼的吆喝声中,寒漠代兄收徒,收下南门鸱,成为“南门台”一员。
此想法源于重楼,他说他的中参功突破小成之后,下面竟然有一丝反应,寒漠听后立刻查探,发现经脉确实有复苏的迹象,于是寒漠让南门鸱拜入喻一门下修炼中参功。
然而喻一在开济城,来回浪费时日,寒漠便给喻一去信一封,同时代喻一收下南门鸱。
礼成之后,南门鸱尚未起身,南门鹂突然跪下,乞求道:
“南门鹂恳求少主允许,让我照顾重楼,一为了却我心中之愿,二来为还飞蓬之情,即便海枯石烂,南门鹂至死不渝!”
“这?”
寒漠有些傻,男女之情,自己向来主张自愿,南门鹂这一招,令寒漠手足无措,他习惯性的看向重楼道:
“楼哥,你看?”
“唉!”
重楼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事,只能自己出面搞定,重楼温声劝慰道:
“南门鹂,我是太监呀,你跟我干啥?岂不是耽误你一辈子?!”
南门鹂泪眼婆娑道:
“不管你能否康复,我不在意那人伦之事,我愿为一侍女,此生无悔。”
“不行!我不能害人。”
“也罢,那我便与飞蓬同去吧。”
南门鹂说完,爬起来便往门外跑,重楼急忙追赶道:
“喂喂喂,哎,你站住。”
重楼追上南门鹂,拽住她的胳膊道:
“你,你咋这么死心眼呢?你会守一辈子活寡的,而且还生不了孩子。”
南门鹂如泣如诉道:
“自飞蓬因失去功能,离我而去之后,我便没再想过嫁人生子,我曾以为他尚在人间,自己便仍苟活于世,如今他已走,我若不照顾你,何来颜面存活?你若不要我,那便由我死去吧!”
“你误会啦,我只是怕拖累你,我,我要!”
重楼慌张间将南门鹂抱于怀中,这个傻女子的心结只有自己能帮她解开,南门鹂伏于重楼怀中,声泪俱下道:
“谢谢你不嫌弃我,谢谢你救我!”
屋内的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甚至于南门鸱竟忘记从跪着的地上站起来,一直歪个脑袋傻望着,南门鹂这一出,来得实在过于突然。
“咳咳!”
原语的一声咳嗽,将众人从呆傻中唤醒,原语挺着肚子,在侍女原萱的搀扶下,来到重楼与南门鹂身边,微笑道:
“师兄,祝贺你,嫂子,也祝福你,愿你们执手天涯,百年之好。”
“多谢师妹的祝福,我们全都要幸福!”
重楼微笑着回复原语之后,松开南门鹂,南门鹂想抱原语,萱儿及时伸出手臂挡住,引来所有人一番嘻笑,哀伤的气氛被欢笑声吹散,南门鹂破渧为笑道:
“谢谢师妹,哦不,谢谢少夫人!”
这时泽兰在侍女泽菁的搀扶下,来到南门鹂身边,柔声道:
“家里不分的,不用见外,我家与别家不同,来,我为你介绍。”
紫苏在侍女紫菱的搀扶下,也来到南门鹂身边,笑呵呵一阵介绍起家中的孕妇们。
“喂,你还傻着呐,起来啦!”
“啊?!哦,哦!”
南门鸱被寒漠一脚踢醒,事发意外,又是他的妹妹,南门鸱心中埋怨着,你好歹提前透点风啊!这真的是叫丢人丢到家了。
寒漠将南门鸱喊醒后,往南门鹂身边走去,尚未近身呢,傻夫人朗声笑道:
“玟情,挡住他,咯咯!”
司马妶与杨芬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想去抱寒漠,诸葛夫人立刻拉住二女,娇喝道:
“你再靠近一点,我立刻告诉娘。”
寒漠辩解道:
“我哪有呀,误会误会,我就祝贺一下楼哥。”
“嘻嘻!”
“咯咯!”
欧阳季玟与欧阳情上前,一左一右揽住寒漠,在众女的嬉笑声中将他拉走。
“今晚大宴,为楼哥庆婚,你们三个搞定。”
寒漠扔下一句话,“苦力三人组”,自然就是士离、仲开与南宫谅,三人憋憋嘴,走,干活去吧,幸好自家有酒楼。
春日,是花的海洋,灵绎城家的后花园也不例外,这是后宅深处的一方空间,桃花如锦,绽放似霞,高低起伏间,亦然一片粉红色、醉人的花海。
欧阳季玟与欧阳情将寒漠揽至此处,欧阳情笑嘻嘻的跑去泡茶、弄茶点,小院之中只剩下欧阳季玟与寒漠二人。
“'匀园',此名如何?我取的。”
二人于石凳坐定之后,欧阳季玟率先发声,寒漠不解问道:
“为何叫'匀园'?”
“家中全是孕妇呀,如此便叫做'匀园'喽,咯咯!”
听着像那么回事,可寒漠觉得欧阳季玟是在敷衍,疑问道:
“为啥不说真话?”
“真话?”
“嗯!”
“你会信么?”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信,至少得听过之后。”
“好吧,我试着说,其实我也不一定能说得清楚。”
一身淡粉色衣裙的欧阳季玟,起身站至桃花之下,一只于花间飞翔的蝴蝶缓缓落于她的肩头,或许蝶儿将欧阳季玟当成了桃花,人与花在暖阳的照耀之下,映辉动人,这一幅惊艳的春日画卷,美得令寒漠愣怔当场。
“你觉得,这人,可有前世今生一说?”
“嗯?!”
寒漠被欧阳季玟的问话,拉回心神,他摸摸鼻子道:
“呃,这个我倒是将信将疑。”
“哦?为何?”
“今生便在当下,睁眼可见,然而前世在何处?只存在于脑海之中,甚至就像一个曾经的梦,有些长的梦。”
欧阳季玟有些兴奋的来到寒漠身边问道:
“你有梦?”
“有啊!”
“你可曾记得一些?”
“当然记得。”
“可记得人?比如,女人的名字?”
“这倒记不得,我只记得学到些东西,比如学识,比如观念,至于人,我的梦中只有我一人,甚是孤独。”
寒漠突然又想起一些,带着点激动连声道:
“哦不,还有一匹马,白马,并非说我是白马王子,而是真的有一匹陪着我的白马,至于我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唉!”
欧阳季玟好像对寒漠的回答很失望,缓缓的又转过身去,她的忧郁之感顿起,一花一人尽是情,一草一木尽带愁,光影流动间,似乎后花园的植物们,皆有所触。
“我与情儿一见如故,我俩都不懂为何,只以为情投意合之故,她虽为侍女,其实是我的妹妹,这是之前。”
欧阳季玟说完,便转身看向寒漠的双眼,四目相触之下,她继续目不转睛道:
“与茉姐相会之后,我三人终于成为一体,梦中出现一园,名为'匀园',还有一人,名为寒漠,直至与你相见之日,我方才确信,那不是梦,那是我的前世,是我与情儿及茉姐,共同的前世。”
“啊?”
寒漠像看着傻子似的,问欧阳季玟道:
“玟儿,你没事吧?要不我帮你看看脑袋?”
“坏蛋,你听不明白啊?你何时才能醒过来?”
欧阳季玟扑向寒漠,粉拳一顿乱捶,寒漠急忙将她抱住,让她动弹不得道:
“哎呀,你疯啦,我又没睡着,这不是醒着的吗?”
“混蛋,混蛋,唔唔!”
继续谩骂的欧阳季玟,柔唇为寒漠所覆盖,瞬间臻美,美景醉人,和煦的春光洒落园间,花香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