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入梦,嘴角残香流。
惊魂处,推杯莫寻自愁。
眉心疏,口水干,吞咽欲罢却无休。
屈飞被“清影潇”放倒,重楼与元季二人抬着屈飞来找寒漠,原因是他俩害怕屈飞被醉死,快救救命吧。
寒漠听后急忙一边为屈飞查探,一边对着重楼、元季二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道:
“一大碗竟然一口闷,你俩莫非真想要他的命?”
重楼与元季嘟囔着辩解道:
“呃,龙哥,老屈似乎很开心,是他自己要喝的。”
“正是正是,少爷,小酒杯、他自己不乐意喝呢。”
寒漠不再理会重楼与元季,安心为屈飞查探起来,四大王爷见到屈飞的惨状,将手中正欲品尝的“清影潇”,缓缓推至桌子中间,这哪还有人敢喝?屈飞的嘴都是歪的,实在过于吓人呐!
然而“清影潇”甚是浓郁,酒香味不断往四大王爷的鼻孔内钻,四人的眼神不时瞥瞥屈飞,不时又看向酒杯,这究竟是尝呢?还是尝呢?
最终,四人抹抹口水决定,等屈飞没事之后再喝,顺便问问屈飞,究竟是何感觉?!
“呼!”
没一会儿,寒漠收功起身,叹出口气道:
“其他地方没事,若脑子有问题,我可治不好他,但愿别变成个傻子,你俩安排人看着点。”
重楼与元季面面相觑,二人的喉咙间唯有“咕嘟”的吞口水之声,这下可如何向屈飞的夫人交代?
四大王爷彻底撒开手中的“清影潇”,馋死也比做个傻子强,四人牙一咬,心一横,异口同声道:
“戒酒!”
寒漠环视一圈六人的神态,捂额苦笑道:
“呵呵,看来屈飞倒是做了件好事,水满则溢,万事皆不能…”
“少爷少爷,大事不好!”
一道急促的声音将寒漠打断,是“良辰年”的二二高羽,人未到声音先至,话音落、身影现,高羽接着急吼道:
“少爷,戏台那边看客们在闹事。”
寒漠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瞪过一眼高羽道:
“闹事自有临安令去管,与我何干?”
“呃,是府上的护卫在其中闹得最凶。”
“啊?”
寒漠“腾”一下跳起身来,口中呼喊道:
“阎罗幽魂,速去拿人。”
寒漠消失得太快,好在有高羽在,他可以带路,四大王爷拉起高羽便跑,重楼望向元季问道:
“这老屈怎么搞?”
“我来喊人看着,咱们快跟上去。”
元季答复完重楼,朝门外叫喊道:
“千炬,千炬?”
“哎哎,掌柜的,我在呢。”
年爱千炬赶至屈飞身边之时,重楼与元季已消失不见,唯有元季的一道声音从远处飘来。
“看好屈副总镖头。”
寒漠与六阎罗及四幽魂赶至“高煌大街”的广场之时,戏台已无人在唱戏,不知是否有无唱完,离戏台最近的区域,挤满了看客,其中有两道熟悉的声音。
“完颜同知,你快从后台滚出来。”
“完颜同知,我要与你决一死战。”
寒漠心中暗暗叫苦,是孙临径与孙厌情二人,原来是入戏太深,被戏中的完颜同知气得发疯所致。
拥挤的百姓过多,寒漠自己不宜出面,示意六阎罗与四幽魂,稍等一下,让那四位王爷来出面。
高羽和宋眼四人的确来得挺快,后面还跟着元季与重楼、名辰、录云,高羽运足内力,高声叫喊道:
“灵绎王、开济王、大名王、广岭王,四位王爷驾到,请诸位让让。”
广场逐渐安静下来,被堵在人群外的临安令欲拜见四位王爷之时,被宋眼止住,四幽魂以最快的速度将双清拉至寒漠身前,双清扑入寒漠怀中哭诉道:
“少爷,完颜同知欺人太甚,呜呜!”
“少爷,完颜同知禽兽不如,呜呜!”
这时宋眼等人与临安令一道,向百姓们缓缓温声解释,寒漠也轻拍着双清的肩膀劝慰道:
“只是戏文嘛,台上之人乃是生角而已,戏文用于警示世人,其实人间并无完颜同知此人,好啦,先回家去。”
寒漠对四幽魂丢去个眼神,让他们将双清送回家,自己则是带着六阎罗往戏班后台而去。
“东平散乐”
戏班班主名为“共舞歌尘”沈沓,副班主名为“醉里谈笑”沈销,二人乃是一对堂兄弟,子承父业,二人从父辈手中接下戏班,已有十余年之久,江湖闯荡之中,曾与秋影有过交集,秋影看重二人的人品,故将他们请来。
沈沓与沈销皆已有四十多岁,沈沓稍长,他已不再唱戏,沈销仍在戏台之上拼搏,像“石头记”中的王镇,“邂逅记”中的完颜同知,皆为沈销所扮演。
戏班有四大唱将,沈沓之徒、言泉,沈销之徒、言镜,以及两位俊后生、京梦华与妙锦儿,这是撑起戏班的几位支柱级人物。
寒漠见到京梦华与妙锦儿,立刻想起戏中的人物王金榜,首先是男生女相,其次是因为日积月累的演旦角之故,举手之间竟显妩媚,眉眼之间甚是动人。
沈销的模样有些狼狈,看来被看客们砸过不少东西在身上,其中定然不缺石块,否则额头不会流血,寒漠见面之后,任何话都没说,先为沈销疗伤。
“呵呵,师门小手艺,请勿惊讶,在下是为家人之鲁莽,而前来道歉,他们入戏过深,请诸位原谅。”
寒漠治完伤,解释一下自己的医术,并第一时间向戏班几人拱手致谦,沈沓见沈销的伤势已消,不会再影响后面的戏目,向寒漠边介绍戏班众人,边向寒漠致谢。
“副班主一直在演,呃,反面人物?!”
寒漠没想到副班主还亲自下场,沈销解释道:
“公子有所不知,反面人物常遭人弃,挨揍挨骂乃家常便饭,若让戏班内他人去演,我与兄长皆于心不忍,因此自己扛下,若今日无公子治伤,明日我兄长必须亲自上场。”
这人品确实没说的,真正扛着苦难前行,寒漠心中赞叹,秋影没看错人,可寒漠又一想,不对啊,这请戏班的钱是自己出的,我才是主家呀,寒漠有口无心道:
“秋大爷确实有眼光,我请你们来,这钱花得真值。”
沈沓与沈销顿生惊讶之感,相互间对视一眼之后,沈沓拱手问道: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哦!我竟忘记自我介绍,我叫龙举,你们应该不认识我。”
沈沓与沈销急忙间跪拜道:
“龙少帅当面,请恕草民有眼无…”
“停!”
寒漠将二人打断、并扶起身道:
“你我皆为大宋子民,切不可如此,请坐下说话,既然知晓我的名字,那我问你们几个问题。”
“谢少帅,少帅请问!”
“我不问明日与后日的戏目,我只想知道,明日与后日之戏文结局,是喜?又或是悲?”
“这?”
沈沓面露难色,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勉强道:
“少帅,小民能坦言,后三场皆为喜,至于…”
“好,如此多谢!”
寒漠起身打断沈沓的话,他不愿沈沓为难,掏出百金塞入沈沓手中道:
“此百金、算作今日之补偿,望戏班不要与他们计较,毕竟其等怒火的针对,乃是戏中之人物,我先告辞,请好好休息,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