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走了,偏殿只剩下跪着的宸妃和皇上,皇上看着宸妃双眼询问:“宸妃,这事和你有关联吗?”
宸妃也看着皇上眼神坚定道:“回皇上,这事和臣妾毫无关系,请皇上明查,臣妾句句属实,如有一句假话将不得……”
“宸妃……”
皇上连忙打断发毒誓的宸妃,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很快恢复平静,他想相信宸妃,但是所有证据指向宸妃又让他心存疑虑。
他缓缓说道:“既然如此,宸妃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宸妃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坚定地说:“奴婢死了臣妾百口莫辩,臣妾愿以性命担保,此事和臣妾绝无牵连。”
皇上凝视着宸妃,心中暗自思考,宸妃一向柔弱与世无争 ,而且她的话似乎并无破绽。
“朕信你,宸妃你且退下。”
“臣妾告退。”
宸妃心中一紧,她也不确定皇上会不会相信自己,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之后皇上对自己肯定有嫌隙。
她断定此事和娴妃脱不了干系,好巧不巧就在自己宫门口,还是自己宫里的奴婢养的猫行凶。
多日不出门的娴妃这时候赶来救下林妃,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而且娴妃因为二公主病逝狠毒了雪儿,雪儿远嫁郑国她想报复也见不到人,只能转移仇恨。
随着宸妃的离去,偏殿再次陷入宁静,皇上低头沉思。
“江海,你说这事和宸妃有关系吗?”
“老奴愚钝。”
“朕让你说你就说,不用顾忌任何人。”
“老奴遵旨。”
“老奴觉得肯定不是宸妃所为,谁做坏事把证据放在自家门前,还用自己人行凶,这不是告诉众人就是她所为吗?这么明显,一看就是诬陷。”
江海连忙看向皇上的脸色,皇上面无表情 ,他知道皇上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让自己说出来罢了。
“朕也认为不是宸妃所为,她心思单纯根本不会这么阴损手段,但是证据都指向她。”
“老奴相信,做坏事不可能不留一点痕迹,老奴已经派人调查今日在场的所有人,也许很快就能找到线索。”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数日后,付新呈上一份调查报告,报告显示事发前两日,初夏去过娴妃宫里,还有几个奴婢的供词都说是娴妃做的。
皇上看了龙颜大怒,即刻传召娴妃前来对峙。
皇上还命江海把娴妃宫里的奴婢抓起来严加审问,奴婢全盘托出,还交代二公主七夕节派人杀西翎雪之事,后来回去被吓出疯癫之症。
皇上把一堆白纸黑字扔在娴妃面前,怒吼道:“娴妃,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娴妃颤抖的手拿着纸仔细一看,吓得惊慌失措。
但是她心中怨气冲天,嘶吼道“:皇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臣妾做的,也是因为您太偏袒三公主,三公主把臣妾唯一的女儿害死,您不替女儿报仇我报,你不在乎女儿我在乎。”
“您有众多嫔妃,也有众多皇子和公主,而臣妾只有二公主唯一的女儿,之前臣妾不争宠,是为了让女儿平安长大,可您从来不正眼瞧我们母女。”
“二公主有多么渴望父皇的宠爱,而你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其他皇子和公主,她只能躲在角落默默哭泣,也奢望您有一天也能这么宠爱自己,她至死都没得到过父皇一点点怜悯之心。”
“臣妾不服,都是公主您为何偏袒三公主魏翎雪,而二公主从小就不受待见,一直活得跟隐形人似的,为什么…为什么…臣妾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三公主一认祖归宗您就大摆宴席,邀请各国使臣给她过生辰,还减赋税,大赦天下,就因为她是紫薇星投胎还是因为她会武功能帮皇上分忧。”
“你就是妒妇,把好好的公主教的这般心胸狭隘,心肠歹毒,雪儿回来多久她就心存嫉妒派人杀她,没有那个本事偏偏非要作死,还怨天尤人。”
“因为你的嫉妒害死林妃和腹中龙胎,你不觉得愧疚吗?”
“能给我唯一的女儿报仇就算多死几个人又如何,是你们欠我们母女的。”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周家也将因为你的发疯而付出代价。”
“臣妾死都不怕,还怕其他人死吗?都死吧!死了一了百了 ,全部下地狱变成厉鬼向魏翎雪索命。”
“如果她不回来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唯一的女儿也不会含泪而终,我要你们所有人给我的韵儿陪葬。”
娴妃说完哈哈大笑,笑声音凄凉听的人毛骨悚然。
“来人,赐娴妃一杯毒酒,送她上路,把周家全部流放西北,三世不得进大梁城半步。”
“是。”
娴妃看着皇上发出凄凉的笑容,“皇上,您好绝情,臣妾十六岁进宫,一生都在等待中度过,您却过得那么洒脱,在那么多女人中穿梭,从没想过我们的一生是怎么过的。”
“你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不喜欢为何选那么多女人进宫守活寡。”
“是你们拼命往宫里挤怨不得任何人,后宫那么多女人,你能得到朕的宠幸应该感恩戴德,生下二公主朕封你为妃,你就该知足,可是你偏偏想要更多,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就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
“二公主从小虽然没得到朕的宠爱,但是别的公主有的东西她也有,她过的锦衣玉食从没受过任何委屈。”
“雪儿从小被废后诬陷险些丧命 ,流落在外多年,跟着她师父过的清苦,就算这样她心地善良,心系心系百姓,朕赏赐的金银她能全部拿出来救济百姓,这样秉性纯良的公主胜过你女儿百倍。”
“她自私自利,心胸狭隘,你觉得朕会喜欢这样的公主吗?朕从未亏欠你们母女,别说的这么委屈。”
“你们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非要在别人身上找借口,把所有的过错推给别人,简直不可理喻。”
娴妃眼神凄凉,直直地看着皇上,嘴唇轻颤,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顺着脸颊流下来。
“带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