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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和华英雄的去处,自然还是谨身殿。华英雄如往常一般,开始“写作业”。

“明天休沐,不用上早朝,今天就不必写作业了。”老朱笑着说道。

“反正没什么事做,权当打发时间咯。”华英雄对此倒是满不在乎。

“说的也是,这外面天寒地冻,宫中也没什么娱乐项目。”老朱自己是习惯了这种单调的生活,不过他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耐得住这种寂寞。

“大孙呢,你们那个时候,除夕之夜,一般会做什么呢?”老朱心血来潮,忽然问道。

“呃,我们那边,首先当然是团年饭。”华英雄想了想,说道:“一般是全家聚在一起吃这顿饭,如果是整个家族一起吃,人比较多做起来太费事,可能就会选择去饭店。”

“普通人家也能去饭店吃吗?真是富足的世道啊!”老朱一脸憧憬:“不过,今天俺们也算是吃了个团年饭,虽然过程中有些波折,倒也算是有个年味。吃了团年饭之后呢?”

“之后,可能会放鞭炮。”华英雄说道。

“就像你大伯今天放的那些吗?”沐英专研火器,顺带做了一些烟花,刚才放起来,效果还不错。

“样式会更多一些,不过如果是城里,一般是不让放的,怕会走水,或者不慎伤到人。”华英雄说道,当然是关于烟花爆竹的管理规定:“有可以燃放的场合,也是规定了区域和时间,以便管理和预防灾害。”

“这确实是个管理的好方法,所谓堵不如疏,面对有风险的行为,不如放置在自己眼皮底下进行管理,才能最大限度的排除隐患。如果都在背地里搞,管理起来就难了。”朱元璋分析道:“开海禁,便也是这个道理。主动开放,主动管理,不但可以扩大贸易规模,还能有更多的税收。只是俺以前被那些官员忽悠瘸了,他们一个个自己搞走私,中饱私囊,所以才坚决抵制开海。”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啊,这不现在有那么多外国使臣,正好带一波货嘛!”华英雄调侃道。

“嗯,这贸易也是能实现双赢的事情,不算俺欺负他们。”老朱说道:“那放了鞭炮之后,又做什么呢?”

“一般是全家人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吧,虽然很多人只是打开电视播放这个节目,同时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只当个背景音而已。”其实华英雄自己就是这么干的,毕竟这个节目越来越烂是多数人的共识。

“《春节联欢晚会》?怎么个联欢法呢?”老朱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是电视台制作的一个春节特别节目,他们会组织很多文艺工作者——也就是现在所说的戏子——演出一些歌舞、戏曲之类的节目。这些节目都是以除夕为主题,通过直播,全地球的华人都可以收看到这个节目。我们那个时候,在除夕收看这个节目,和家人一起守岁到第二天凌晨,已经成为一种文化。”华英雄自然不可能说什么“相声”、“小品”这种目前还没有的曲艺形式,只能笼统的概括一下。

“听起来确实很有趣!”老朱恍然大悟:“今年是来不及了,不如明年俺们也办一个,然后向全国直播?”

“全国电视直播,怕是不现实,不过利用现在已经在逐步铺开的广播,搞个音频直播,倒是很有搞头。”华英雄说道:“到时候得提前组织演员进行筹备,如果是音频直播,那么就应该以语言类节目为主,等会找几个给您看看,你就明白了。”

“嗯,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明年一定要办这个联欢晚会,也算是能与民同乐了!”老朱说道:“既然这么与民同乐,那广告和赞助就可以多接一些!估计到时候,一次晚会赚个几百万贯钱不在话下!嗯,就这么办!俺一定亲自录制一段演讲来搞促销!”

华英雄看着掉进钱眼里的老朱,有些懵逼。老朱开窍之后,对于赚钱这么执着的吗?虽然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多赚点财政经费是很有必要的,不过这样的老朱,跟历史上的形象出入太大,总感觉怪怪的。难道这就是反差萌?

“其实。。。上元节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搞个小规模的试点。。。”既然老朱这么上道,华英雄干脆猛踩油门加快速度,讲究的就是一个立竿见影!

“俺怎么没想到?”老朱听到大孙这么“合理”的建议,顿时喜上眉梢:“这个主意好!大孙呐,这事就靠你了,俺们这些粗人,哪懂什么文艺表演?别做作业了,快去准备!”

“有没有可能我也不懂。。。”华英雄无语了,自己一个医生,哪懂这些?

“你是不是傻?不懂可以抄啊!上次抄的诗,不是抄得挺合适的吗?”老朱见大孙忽然间这么木讷,气得不行:“算了,看你这傻样,也不指望你了。反正没什么事做,你把那些联欢晚会的节目给俺,俺亲自挑选一番。你还是乖乖写作业去吧。”

我靠,好有道理,华英雄竟然无法反驳!看老朱这架势,势必要边守岁边挑选节目,估计后宫都懒得去了。既然老朱这么有兴致,华英雄也不便驳了面子,于是应承下来,乖乖去找相关节目给老朱看。

在华英雄复制文件的空闲时间,老朱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不过这个广播系统,暂时还未在全国铺开,这次上元节的试点,估计只能在应天府进行了。想赚得更多,还要有劳开年之后,你那些回藩地的叔叔们,去帮忙安装广播系统了。”

“这次二叔和七叔,是要直接送去凤阳软禁吧?还有三叔,估计得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华英雄说道:“到时候那些藩地,恐怕只有相应的官员去推广了,就是不知道这些本来就对官员不友好的政策,他们会不会阳奉阴违。”

“那还用说?阳奉阴违是肯定的。不过你别忘了,你爷爷俺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老朱说道:“根据俺的想法,首先,要找字母哥多弄一批电报和广播系统。这样,派发往各州府的时候,藩王控制一批,卫所军队控制一批,布政使司控制一批,同时,俺也在各州府安插有锦衣卫,如此相互制衡,加上俺的暗中监督,相信可以把新政策落实咯。”

“您这是‘三权分立’的雏形啊,不愧是一代雄主,果然高瞻远瞩!”行政、司法、军事互相合作,同时互相制衡,这样的思想出现在这个时期,华英雄不得不赞叹。

“哼,平时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俺可不是白看的!”老朱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这些肯定都懂,就是觉得俺是个土老帽,不敢说而已!现在俺就直接帮你说出来,以后就不用藏着掖着了。放心,这事肯定能成,搞内斗,那些官员可是在行得很。”

“不过这样的话,还需要建立有效的考核机制,否则都搞内斗去了,没人合作办事了。”华英雄补充道。

“嗯,这个章程就由你来拟定吧,你们那个时候办法肯定多。你也知道,俺的办法就是看不惯就杀,这些弯弯绕绕的俺都不擅长。”老朱对于自身的优势和劣势倒是毫不避讳。

“章程当然没问题,不过现在哪哪都需要人,实在是缺人才啊!”华英雄叹了口气。

“国子监和各地的新学校,也能暂时顶一顶吧。”老朱分析道:“你最近表现好,俺也很满意。上次你说的想要大赦天下,俺也准奏了!这些人里面,你可以挑选中意的,收为己用。”

“您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华英雄尴尬地说道。

“嘿嘿,大孙说的过的事,爷爷可都是记在心里了!”老朱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

终于到了上元节,也就是后来的元宵节,音频直播的晚会得以顺利进行。由于对于各类奸商一以贯之的厌恶,老朱早早就钦定了《打工奇遇》《卖拐》之类讽刺投机倒把、以次充好的行为的节目,势必要给整个应天府都提个醒——虽然商业放开了,但是非法的行为仍然是会被严惩的!

当晚,在老朱强烈的要求下,华英雄陪着汤明贞,隐藏身份去逛庙会了,也算是体验一下古代春节的氛围。老朱自己则让李景隆搞了个现场直播,让他足不出户,就能看到应天府各地百姓过节的情况,这种体验对于老朱来说也是颇为新奇。

上元节过后,各地的藩王就要返回封地了。大部分就藩的藩王,都不习惯在京城处处受到约束的生活,早就翘首以盼这一天。不过也有湘王朱柏这样,从小就跟朱元璋亲近的儿子,再次要离开的时候,也颇为不舍。

“父皇,在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朱柏依依不舍,泪珠子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好好的哭个啥?”老朱心里怜惜,嘴上却不能太过迁就,毕竟就藩是这些儿子们的职责:“以后就见不到了吗?怎么,想咒死你爹啊?”

朱柏自然明白,老朱对他们这些家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想得很,因此也不会为此就气恼。

“十二叔,其实以现在的条件,未必要回京才能跟皇爷爷联络的。”华英雄提醒道:“这次您带回去的电台设备,可以跟我们这边的设备实时通话。我们这里随时有专人监听,您想皇爷爷了,或者有急事禀报,直接通过电台联络即可。”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看来还是对这些新设备理解不足!”朱柏恍然大悟。

“没关系,我们派的随行技术人员,也会指导您如何使用。会用的人越多,设备就越能发挥效力。”华英雄说道。

“都听懂了吧!这下可以放心了咯!”老朱笑道:“别扭扭捏捏的,有你大侄子在,俺不会有事的。现在俺把藩王回京过年定为常例了,保证以后几十年,你年年都能见到俺!时间也不早了,快去吧!”

“是!父皇,太孙殿下,明年再见!”说完,朱柏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爷爷这个常例很好,本来亲戚关系,不走动的话,就逐渐疏远了。每年聚一聚,才能维系住这个大家庭。”华英雄想到了后世那种松散的家族关系,颇有感慨。

接下来要离开的,还有第一次去就藩的宁王朱权。

“你打小就聪明,领悟力强。该说的俺也都说过了,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老朱对这个聪明的儿子,也很是喜爱的,给他更大的施展自己的平台,才是他应该做的。

“父皇,英哥,请放心!不该做的,我肯定不会做。该做的,我一定会做好!”朱权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朱棣:“时间不早了,儿臣告退!”

“有空多电台联络!”华英雄边挥手边说道。

“父皇,太孙殿下,儿臣一定守好大明的北方,不会让草原鞑子有机可乘的!父皇保重身体,儿臣告退!”朱棣说完,便转身离去。

“确定不用敲打一下老四吗?”老朱之前收到过锦衣卫,关于朱棣和朱棡曾有过谈话的报告,不过没有实据表明是朱棣给出的【暗黑武装龙】,因此华英雄也认为不宜直接就对朱棣动手。

“既然没有实据,也不便做什么。这次我们和四叔,彼此都拿到了一些对方的情报,不过我们真正的底气,在于新政、新学和新科技,这些四叔那边是无论如何无法匹敌的。”华英雄说道:“不如就先看看四叔那边会有什么动作,我们再随机应变。”

“也罢,俺只要不像历史上那样,把北方的兵权都交给老四,让他在军中声望过高,这样便没太多可顾虑的了。”老朱说道:“若是他真的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俺定会御驾亲征,亲手拿他问罪!”

将要离去的,还有晋王世子朱济熺和秦王世子朱尚炳。

“你们的爹,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回藩地。藩地的事务,就由你们代理了。俺已经派了人监督,希望你们好自为之。”老朱说道。

“谨遵皇爷爷教诲!”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英哥,父王就拜托了!有任何吩咐,只管通过电台联系我,我必定尽力而为!”朱济熺对华英雄说道。

“我也一样!”朱尚炳没有朱济熺那么机灵,不过在大本堂的时候也对华英雄观感不错。

“嗯,有拿不准的事情,或者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或者皇爷爷,我们一定会帮你们解决。”华英雄叮嘱道。

“是!我们也告辞了!皇爷爷和英哥保重!”说完,两人也先后离开。

最后剩下要去凤阳的两个人,老朱也懒得见,让华英雄向他们交代了几句,无非是什么“服从管教,改过自新,重塑人生”之类的,也不知道他们听进去没有。总之只能慢慢看他们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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