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统菜里面,功夫菜,才是真正考验厨师技艺的东西。
例如耳熟能详的“开水白菜”,煲个汤,考验到手上功夫那是方方面面的。
曹魏手底下的那些个徒子徒孙们,普通的家常菜,倒也说得过去,甚至,还有几个水平已经不差了。例如赵博学,按照刘三刀的说法,那就是可以独当一面了。可那些个真正考验技艺的东西,他们没有机会做,也就不会做。
这几年的条件好了些,倒是有不少家庭愿意摆宴,还不是那种一锅乱炖的宴。
一盘一盘地炒,可几乎没有家庭愿意等一口吃的等上七八个小时的。
这就导致了,曹魏手底下的徒子徒孙们,做菜各方面掌控都还行,但是有好多真正经典的菜式,他们只听过,没试过,这几乎快成刘三刀的心病了。
现在有这个机会,他自然是想曹魏去折腾,甭管怎么说,不能断了不是。
再说,谁家厨子没一个开饭馆的心思,特别是有传承的,那都希望,自己有一个饭馆,把自己这一脉的菜品发扬光大。
“是啊,小魏啊,怎么着得有个地方给人练手。”刘三刀神色严肃地说道。
然后杨梦兰就瞪了他一眼。
是,有地方练手,可这提出来的人是谁?
“哪有那么简单。”曹魏叹了口气:“是,咱们国家开放了投资,欢迎外资入驻,也愿意让人合资,可这合资的对象,可不是个人。我要是个人去申请开个饭馆什么的,凭我的关系,走一走,问题倒也不大。实在不成,师傅您那边也有关系,应该也没问题。”
“可合资始终是个大问题啊。”曹魏叹了口气。
这么说吧,现在这个阶段,但凡是个产品,那都属于国有的,个体户,有是有,少得很,还被人看不起。为此,在80年的下半年,上头还专门出了规定,让手底下的人,不能欺负和为难这些个体户,慢慢地风气才开始扭转。至于现在,一个个体户,要跟香江的资本合作开个酒楼。
这想想,也不大可能。
“那你是怎么想的。”娄晓娥问道。
“我得规划规划。”曹魏挠了挠下巴:“这未必不能拿出去做文章。”
这世间的事情,大多都是有迹可循的,现在搞和个人合资,难,但要搞出新意,那就不一定了。
“魏哥儿,你又要使坏了!”秦京茹眼睛亮晶晶的。
曹魏:……
“什么叫使坏,那是计策。”
“什么计策?”娄晓娥好奇,说实话,场面上的事儿,她懂,可毕竟离开了这么多年,行为习惯都开始往香江那边的靠拢,国内的这些事儿,要说精,还得是曹魏精。
“事到如今,先吃饭吧,先把淮茹的事情解决了。”
“淮茹怎么了?”杨梦兰愣了一下。
“嗨,没事,练练拳的功夫就解决了。”
众人:???
轧钢厂 小仓库。
“爷爷,爷爷,我叫您爷爷成吗?哎哟,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黄大饼坐倒在地上,用脚蹬地,连连往后退,此时此刻,他的脸整个都肿起来了。
秦淮茹站在曹魏的身后,看着大了一号的黄大饼,又看了看曹魏那浑身的肌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夹了夹腿。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曹魏这副模样。
在她的印象里,曹魏的形象一直都是很温和的,不会轻易发脾气。即便是发脾气了,也是家法惩罚了事,活脱脱就一大Sp。要不然,秦京茹也不会被他宠得无法无天,整天就知道“嘻嘻”卖萌求放过。可今天,曹魏真的是颠覆了她对于他的认知。
那霸气的模样,充满力量感的拳头,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发烫。
“还有声音喊,咱们继续。”曹魏双拳撞了一下:“孙贼,还敢打我大姨子的主意,我看你是饭吃得太多了。”
一拳,一拳,又一拳。
渐渐地,黄大饼的声音逐渐微弱。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原本看上的一个女工,约他到小仓库,他还以为自己得手了,谁知道刚进来,就迎来了沙包大的拳头,打就打吧。这孙子,他娘的打人疼得厉害,没两下,他就觉得自己生不如死,感觉还不如没来到这个世界,仿佛见到了太奶。
关键是求饶都没用,他在迷糊中想起了车间一工人跟他说的话,您可别招惹秦淮茹,秦淮茹那是曹师傅的大姨子。
曹师傅是谁?在打听到不过是一厨子之后(食堂主任被杨厂长下了),压根就不屑一顾。
现在,他后悔了。
他真感觉自己快死了,那一下一下又一下,砸在他身上,他感觉自己大概这辈子都没救了。
“哎,你别把他打死了。”秦淮茹拉了拉曹魏的手。
这声音,仿佛仙音,他疯狂地点头,睁开已经只有一条缝的眼睛,恐惧地看着曹魏。
反抗?
没那心思!
一开始就反抗过了,这孙子的拳,又准又狠,根本打不过!
“要么打断一只手一只脚?”曹魏尝试性地询问。
秦淮茹:……
黄大饼惊恐地尽最大努力睁开自己的嘴:“不……”
曹魏眼睛微眯:“孙贼,你该庆幸,你背后没什么大不了的背景,不然……”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黄大饼心里一惊,他明白曹魏下一句要说什么,“呜呜呜”地连连摆手。
“你不会以为这样子就完事了吧?”曹魏拎起黄大饼,黄大饼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他是知道自己有多少份量的,曹魏居然一只手就把他提起来了,这里头的力量究竟到了什么变态的程度啊。
轧钢厂多了一个大新闻。
曹魏提着一头类似于猪一样的生物,跑进了杨厂长的办公室。
杨厂长这会儿正头疼李怀德留下来的烂摊子呢,是,李怀德保证了盈利。可这盈利的背后,是各个上游企业,下游企业的配合,李怀德长袖善舞,管理生产,他的水准一般般,可拿物资和卖东西,那水平不可谓不高,他接了这轧钢厂,还要稳得住,这就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