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皮皮猪·京茹遭了一番蹂躏之后,就变成了秦·老实巴交·京茹。
“说吧,又有什么新鲜事儿?”曹魏看着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就问起了今天的新鲜事儿。
果不其然,一问起这个,秦京茹的脸色又变得十分精彩了起来,眉飞色舞的。
“二大爷的两个儿子,跑了!”
“跑了?不回来住了挺长时间了吗?怎么还跑了。”曹魏有些诧异。
76年的地震之后,四合院里搭了一些地震棚,后来折腾着折腾着,有些人就自己个找了些砖头,起了一间房间,像模像样的,贪心点的,有十几二十平的。后院倒是不多,就二大爷家弄了,毕竟,后院的房子大多都在曹魏的手里。除了许大茂和二大爷,还有角落里的刘大妈。
许大茂的屋子够大了,没有折腾的必要。
刘大妈年纪大了,几个孩子也没住在这儿,也没想着折腾。
就二大爷,一把年纪了,一身牛力气,顺带着搭了两间。这不搭还好,这一搭,好嘛,把那两个号称要跟他断绝关系的儿子给迎了回来。
各有各的理由。
刘光天跟许大茂似的,也干了些许缺德事儿,提了干,这不,被人清算了,现在啥也不是。
刘光福则是入赘之后混的不好,一看到老头子居然有多两个房子,这么一琢磨,合适,就跟着回来了。
这一回来,二大爷家算是热闹了。
二大爷嫌弃归嫌弃,可两个孩子在身边,多少还是有点扬眉吐气的意思。
一家人吵吵闹闹地倒也住下了。
可不曾想,住得好好的,两个儿子,连夜收拾细软跑路了。
“他们是打听到什么新营生了?”
“那谁知道呢。”秦京茹耸了耸肩:“听说,二大妈差点没昏死过去,还是齐素给送医院去的。”
“齐素倒是好心。”
“那可不,要说,齐素这人,真不错。”
事实上,到了现在,四合院就开始有点割裂了。
老派的呢,是以一大爷这一类人为主的,他们主张,只要是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平日里没事归没事,但真出了事儿,多多少少搭把手。甭管有仇没仇吧,至少帮忙先把坎儿给过了。像是原剧中,秦淮茹听到二大妈出事之后,送去医院,又是垫钱,又是帮忙的。
最后,钱还不好要。
而另外一派,就是以刘光天为首的,只顾着自己,至于邻居,有好事找他,他接着,有什么要钱的事儿找他,甭开这个口,他不管。
甭管是刘光天还是刘光福,亦或者阎解成,都算是这一溜的。
总之就一句话,时代在发展,人心,也悄无声息地改变着。
于海棠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也不冷着脸了,拿着离婚的家伙事,笑得不知道多开心。
“找到下家了吧。”许大茂忍不住,刺了一句。
于海棠有些心虚,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了,都离婚了,怕什么,趾高气昂地说道:“许大茂,甭管怎么说,夫妻一场,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地去瞧瞧吧,省得真绝了后。”
“于海棠,我告诉你,你也就嘚瑟这么一会儿,你都这年纪了,还去给人生孩子,我倒要看看,你能得了什么好!”
“关你屁事!”于海棠就当许大茂是弱者的咆哮,高傲地一昂头,转身走了。
许大茂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缓缓地坐了下来,静静地坐着,坐着。
过了良久,空荡荡地屋子里回荡着一声“哎”。
他站起身,看了看这间屋子。
从阴影之中走出,刚走出屋,正好,外头这会儿,已经开启了路灯。
连阳光都没有。
他嘟囔了一句,走向了曹魏的房间。
刚抬起手,曹魏正好出来,他得去弄一弄那炉子,今天回来的时候,发现出了一点儿毛病。
打开门,就看到抬起手的许大茂。
两人大眼瞪小眼,有些尴尬。
“许大茂,有事儿?”
许大茂倒也不觉得娄晓娥跟曹魏有什么,毕竟,娄晓娥走之前,那就跟秦京茹好得跟姐妹俩似的,他也没见着曹念。邻居归邻居,有些时候,好几天不碰面,也是正常的。更何况,他还经常去乡下放电影呢。
“我听人说,你愿意收这里的房子,我的房子,你看得上不?”许大茂也不想跟曹魏废话,直入正题。
曹魏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你开个价。”
“500吧,家里的东西我不要了,我就带走一电视机。”
“成,明天,咱们去过户。我顺带着去拿钱。”
“好,就这么定了。”
三言两句定了下来。许大茂也没心思再跟曹魏交流什么,摆了摆手,又回到了自家的屋子里。
从自家的壁橱里,拿出一瓶酒,也没个下酒菜。酒放在桌子上,他倒上一杯,月光顺着门,洒在了屋子的地板上,他的脸,在这微弱的月光中,若隐若现,他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地板发呆。拿起一小杯酒,轻抿了一口,五官就皱成了一团。
他不喜欢喝酒,他就不喜欢这个味道。
辣,冲,其实他更喜欢甜食,只不过知道的人很少。
年纪越大,知道得越多。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了年轻时候的那个科长,忽悠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掏娄晓娥的嫁妆。
也想起了好多好多年前,那阵子,他跟娄晓娥刚结婚,娄晓娥轻声细语地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来着?
他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他记不得了。
是的,他记不得了。
他只记得,娄晓娥有很多次,给他出谋划策,可那些东西,全都被他否定了。直到今天,看到娄晓娥的那一刻,他才有了那么一些久远的记忆。
可娄晓娥说了什么?
他忘了。
“是啊,怎么会记得呢。”他轻笑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是啊,从来都不用心去听的东西,又能存在多长时间呢?
一杯,一杯,又一杯。
第一杯就像是一个信号,开始了,就停不下来。
直到,屋子里响起了轻轻地“咚”一声,才彻底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