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死?
呵呵,这把戏余娟也就能吓唬吓唬他而已,在李大伟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周晓磊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好糊弄,他早就看穿了余娟一哭二闹的把戏,一颗心异常平静,根本不为所动。
”你....你可真是.....“,余娟瞬间像是被人扼住喉咙,发不出声响来,捂着心口喘着粗气,眼神怨毒盯着周晓磊。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儿子,和他那个太奶奶一样无情!
周晓磊耸了耸肩:“你看,你舍不得男人,那就这样吧!”
他现在住校了,基本不回家。
那个家也没什么好回的,反倒是在学校里更安心一些。
李花儿已经不上学了,挣钱供妹妹上学。
家里通常只有李大伟和余娟两个人,原本两人想买房子,可早些年,两人手上没钱,现在,手上有那么点小钱,可惜,房子一天一个价,已经远不是他们能买得起得了。
余娟被儿子气得饭都吃不下,回头就跟李大伟商量:“他爹,咱再生一个吧,周晓磊那王八蛋,咱将来指望不上。
花儿姐妹俩就更别指望了,咱们总不能一把年纪,身边没个儿女照顾吧!”
她前头怀了两个,都被李大伟发酒疯给打没了,再后来,就算有了,也很难保住胎,这两年索性没了动静。
余娟要是想生,还得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正喝酒的李大伟斜了她一眼:“再生一个?老子现在的日子不好过,还非得再一个祖宗出来,从小供他读书长大工作娶媳妇,完了还得替他带孩子,这日子猴年马月才是个头?”
他算是看明白了,周晓磊日子过得好,不是因为他在外头认识了什么兄弟大哥的,而是有秦凤仪和宋茵陈在后头看着。
这小子将来前程指定不差,只要他跟余娟不离婚,周晓磊将来就不能不替他养老送终。
至于养儿子?
李大伟觉得自己生不出什么有本事的儿子,同样,余娟这个蠢货也教不好孩子,何必费心吧啦去养个不争气的玩意儿来气自己。
“你咋这么说话?”余娟不高兴李大伟这消极模样:“谁家日子不是这么过来的,我就觉得,要是再有个儿子,周晓磊肯定不敢......”
“他有啥不敢的!”李大伟劈手一巴掌扇余娟脸上:“我看你他妈就是好日子过多了,一天到晚尽想些乱七八糟不着调的事。”
再生个儿子,让周晓磊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可以不养他了?
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以后,少他妈去管周晓磊的事,有那闲工夫,多去加加班,挣点钱,别老子喝口酒,你就垮着个逼脸不舒服!”
周晓磊有时候都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玄幻了。
跟他最不对付的李大伟,有一天居然会因为维护他,动手打了余娟。
余娟捂脸痛哭,她还是想生儿子。
她就想生个跟她一条心,处处体贴她、向着她说话的孝顺儿子。
可她现在要想生个孩子,实在是太难了啊。
李花儿发了工资,她是个极会打算的姑娘,工资分成好几份,自己攒一点私房钱,给李大伟上交一部分家用和孝敬钱,剩下的一份儿给周晓磊和李花儿添置衣物文具。
虽然周晓磊总说他有不用,李花儿也知道他是真有,他太奶奶和小姨不会看着他过苦日子不管的。
可李花儿就是觉得,要是没有周晓磊,她们姐妹俩那日子不晓得苦成啥样。
李花儿拿着那点钱琢磨许久,最后下决心,给周晓磊买了一双运动鞋。
周晓磊试了试鞋子,发现鞋底柔软轻便,想来不便宜。
“姐,你给我买鞋子干啥,我都说了,我不缺钱也不缺穿!”
李花儿瞧着那鞋子穿在他脚上很是好看,心里挺高兴:“姐知道你有钱,可你帮了我们那么多,工作也是你帮我找的,我就想着买点东西,这心里才能踏实一些!”
这些年,周晓磊明里暗里帮了她们姐妹不少忙。
只是她读书不是很好,李大伟也不乐意给她太多读书的机会。
李花儿满十五岁,就到处找工作,是周晓磊拜托了人,让她进了曹会会的婚庆公司,一个月200多块钱,还能管吃管住。
因为感激周晓磊帮忙找的工作,也不想因为自己,让周晓磊被人笑话,李花儿做事极其卖力。
时间一长,曹会会就注意到了这个瘦弱的小姑娘,对她照看几分,也不吝多带一带她。
李花儿觉得这日子再好不过,自从上班后,她不但长胖了,居然还长高了。
李果儿从学校出来,就看到李花儿和周晓磊已经等着她了:“哥,姐,咦,姐,你咋还给买鞋子了,我不是说了,我有鞋子的嘛!”
李花儿把鞋子塞给妹妹:“我给你哥买了,自然也是要给你买的,走吧,咱们先去吃饭,下午,我还有事!”
三人说话间,刚好有周晓磊认识的同学路过:“磊子,你家亲戚?”
周晓磊随口道:“哦,我姐和我妹!”
李花儿和李果儿听着他这声我姐我妹,都打心底开心。
谁能想到啊,半路夫妻摔摔打打,下头孩子却是处的一团和气,如亲兄妹一般。
入冬后,宋茵陈给周晓磊送入秋的衣物出来,就在校门口碰上了一脸怨气的余娟。
余娟恨恨道:“宋茵陈,你真是不要脸,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想着来抢我的儿子!”
宋茵陈压根懒得跟她废话:“你去看过你妈了没?”
余娟脸色一变,她去年去看过一次余翠兰。
余翠兰老的不像样,哭着跟她说,监狱里的人总是欺负她,说她害自己男人和公爹不是个东西。
“娟儿啊,你帮帮妈吧,那些事肯定是秦凤仪和宋茵陈干的,你替妈去求求她们啊!”
瞧着余翠兰那满头花白的头发,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余娟心里很复杂,有种说不出的酸涩,又有些难以言喻的痛快。
她带有报复的回了一句;“妈,你晓得你最疼爱的徐媛媛,如今在干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