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也是心疼你和孩子们吗?”高进山委屈地说道,“这咱家要不是你在百货商场工作,孩子们也跟院里其他的孩子似的,一脸菜色,面黄肌瘦的。你看他们的孩子,一个个跟大苹果似的,面色红润,胖嘟嘟的,这上个月才恢复牛奶了,这个月又增加副食品供应。”发牢骚道,“你说我这……我们这心里能平衡吗?”
“行了,别再发牢骚了。又不是你一个人吃亏,大家都一样嘛!”方巧茹劝慰他道,“以后可别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个了。”
“知道了。”高进山起身道,“我去备课。”说着进了卧室,伏在书桌上,开始写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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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景海林终于把好消息给说了出来。
“真的!”洪雪荔听了孩子爸带回来的消息,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真的,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多发一斤鸡蛋和一斤豆油。”景海林满脸笑容地说道。
“太好了,真要那样,也可以给你好好的补补,这两年真是把身体给亏很了。”洪雪荔心疼地看着自家男人道。
景海林看着她压低声音道,“这事可别忘外面吵吵。”
“咋了?”洪雪荔眸光一转小声地说道,“不会又是你们有,他们没有吧!”
“嗯!”景海林轻皱着眉头点头道。
“完了,完了。”洪雪荔一脸衰败地说道,“前年为了一斤黄豆,让他们说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下子一斤鸡蛋,还不更吵翻天了。”
“不过这是上级命令,他们也没办法。不过咱还是注意一些,别太扎眼了。”景海林叮嘱道。
“这道理我还能不懂吗?”洪雪荔柔和地笑了笑道,娇媚地瞥了他一眼,“哦!对了,中午你和孩子上学了,我就拿着茶叶过去了,起初她不收,后来还是战教官出来收了的。”话落打了一个冷颤道,“那人看着真是跟冰雕似的,不太容易亲近。”
“这样不更好!跟谁都不亲近。”景海林的要求真的不高,可眉宇间还是紧拧着。
洪雪荔轻斥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又宽慰他道,“我看着战教官倒是个重情重义的。”
“嗯?”景海林挑眉,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战教官能对他的爱人不离不弃,可不就重情重义。”洪雪荔嘴角掀起一丝笑纹欣赏地说道,漆黑的双眼划过一丝亮光。
景海林闻言就明白了,摇头浅笑道,“你们女人关注点儿还真不一样?”
“那我说的有道理吗?”洪雪荔眨眨一双美目,温柔地凝视着他道。
“有道理!”景海林莞尔一笑道,“不吃饭了,我们饿了。”
“好好好,博达咱们吃饭”洪雪荔立马说道,说着将肉包子递给景海林和博达。
“儿子,你洗手了吗?”洪雪荔想起来问道。
“洗了!”景博达拿着包子说道。
“那赶紧吃吧!”洪雪荔满眼温柔地看着儿子道。
餐桌上熬的小米粥,腌制的小菜,配着肉包子,吃着舒坦。
“儿子,放学回来,别闷在家里,做完作业,也去院子里玩儿会,别光惦记着看书。”景海林看着儿子说道。
“行了,赶紧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洪雪荔赶紧把话题岔开。
这当爹的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就他们家的身份,儿子能有什么玩伴,哪个不是躲着他们。看书就看书吧!不去外面淘气也好,省得惹出什么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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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常胜和丁海杏他们回到了家,卧室内,战常胜微微摇头道,“老高这家伙眼皮子就那么浅,那点儿东西还值当的惦记。以前没觉得啊?”
“像你们这样工作好的,谁会觉得那一斤鸡蛋是好东西。现在这啥不是好东西。兴许人家负担重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斤斤计较呢!谁都像你,一个人工资,在多养几个都没问题。”丁海杏勾唇轻笑道。
战常胜双眼放光,看着她的小腹道,“你有了。”
丁海杏闻言一怔,随即哭笑不得地说道,“有什么有?咱们结婚才几天,满打满算还不到一个月呢!”想起来道,“说起这个,好像他们都以为红缨是咱俩的亲闺女。”
丁海杏的脸还是黑黑的,跟瘦皮猴子似的,看着比常胜还显老,而且红缨因为前两年身体亏的太狠了,所以个头娇小,这么一看还真是一家人。
她有的是办法让自己变白了,皮肤变得光滑细嫩了,可是这才几天,太快了,怎么得也得捂过这一个冬天,才能捂白了。
“那不更好,我们也别解释,省的叫他们又胡思乱想的。”战常胜轻松自若地说道,说着厚实的大手揽着丁海杏的肩头道,“并肩作战的时间到了,我们一起上战场。”
丁海杏推着他道,“去洗澡去?”
战常胜抬眼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我身上有酒味熏着你了。”
“昨儿太累了,也没洗澡,今儿时间还早,是不是该洗澡去了。”丁海杏美眸眨眨看着他道。
“身上又不脏,又不是夏天,哪儿能天天洗澡啊?皮都洗秃噜了。”战常胜随意地说道。
丁海杏伸出小手,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道,“想干革命也不是不可以,必须先去洗洗澡,否则免谈。”
“没得商量?”战常胜挑眉黝黑的双眸凝视着她道。
“我们得讲卫生不是吗?为了你我的健康着想,必须洗澡。五分钱一张澡票,也不贵。”丁海杏扯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你要是懒惰了,以后受苦的可是我。”
“那要是下部队了,条件艰苦,不能天天洗澡呢?”战常胜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你不会让老子撅着屁股去……”
“你说呢?”丁海杏倾身靠近他亲亲他的脸颊道,“快去!晚上随你。”
战常胜眼前一亮,“快给我拿换洗衣服。”喜滋滋的去洗澡了。
丁海杏也叫上段红缨,两人一起去澡堂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回来又洗洗衣服,晾起来,这么一下来,熄灯号都吹了。
战常胜可算是盼来了丁海杏,刚坐到床上的她,就被他给压了下来。
两人颠鸾倒凤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渐渐的歇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