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终于知道为什么傅晶这些年都没有发现自己了,而自己竟然也没有注意她了,她一直都躲在暗处调查赵雪,所以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存在感,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证据。
他看着桌上的这些图纸,知道她已经做到了。
“所以,你是故意搬到这个别墅区的?”宋越皱眉说道。
“嗯……也算是故意的吧,”傅晶没注意到他有些阴沉的神色,将自己一开始搬到这里的计划说了出来,“我查到她在南城有不少房产,但很多都是她自己的产业,如果贸然在那些地方买房子,很可能会受到她的注意,所以思来想去圈了几个地方,在这些地点里面选了一个我最喜欢的别墅区。”她甚至还有些骄傲。
“为了隐蔽,我才买了这栋房子,虽然小了点,但是我也用不着什么佣人,就将房间都改了一下,自己住够用,朋友来也可以有个落脚的地方。”
“那你想得还挺周全的。”宋越没好气地笑了,傅晶终于发现了他的阴阳怪气,“你怎么了?”
她奇怪地问,怎么突然生气。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胆子挺大的。”都敢孤身闯入虎穴了,但也还算有点理智,没直接买在赵雪的产业里,况且这个别墅也不是她经常回来的地方,也算是她幸运了。
“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份证据,是和你有关的……”傅晶犹豫许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什么?”宋越惊讶地看她,和自己有关。
“嗯……是你的血……”她吞吞吐吐地说。
“?”宋越有些不解,什么血?
“我救你那天,知道你可能是从赵雪那里逃出来的,所以偷偷从你身上抽了一管血。”
宋越睁大了眼睛,她怎么这么多想法,居然想到抽自己的血。
他眯了眯眼,“你知道赵雪那个医药公司的事情?”只有这件事情有可能让她这么做。
傅晶坦然点头,“我和她有仇,当然要关注她各方面的情况,医药公司也不例外。我隐约感觉到她的公司不一般,但是这事有点危险,我没查出什么东西,正好发现了你,就想着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收获,所以就……”
宋越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以前认识她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她是个惹事精,“幸好你没去查医药公司,”他有些庆幸,“医药公司涉及到的内容很危险,如果你真的被发现,我们两个可能就会在赵雪的地下室里见面了。”
“所以你之前一直被关在地下室里哦。”傅晶发现了盲点。
“傅晶!”宋越大喊了一声,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她的重点是怎么拐到那去的?
傅晶耸了耸肩,“所以你的血有没有用?”
宋越运了运气,吐了口气还是妥协了:“有用。”
傅晶挑了挑眉,他真被注射东西了。
“那玩意儿现在在哪?”本来医药公司的线索基本断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么多天了,你保存在哪了?”
傅晶骄傲地挑了下眉,“放心吧,一个绝对适合的地方,并且谁也想不到,那里可以保存很久。“
宋越无奈地摇摇头,决定还是暂时停止这个对话,不然自己可能会被她气死,“来吧,我给你换药。”他主动去房间里拿了医药箱过来。
“还是先看你的吧,你的伤口太多了,而且很严重。”傅晶不自觉看向他的腹部。
宋越叹了口气,“我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换药了。”
“那你的后背呢?”傅晶执着地问。
“后背的伤口没有那么严重,不用换得那么勤,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你腿上的伤口也很长,将来估计要留疤的,要仔细一点。”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也不看看你那一身的伤,而且我给你上药的时候可看见了,你身上本来的伤疤就不少。”说到这里,她急忙住嘴,生怕下一句就把你这么多年都去干什么了这句话给吐露出来。
其实也不是不想和宋越相认,只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变化不小,她总在心里想宋越能不能自己认出来自己呢?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呢?除去这些有点矫情的想法,她也怕宋越死而复生的事是什么秘密,他不愿意说得话,两人之间很可能变得尴尬,所以……就先这么着吧……
“我是个男人,有点伤疤没什么,可你是个女孩子,伤口又在外面,留了疤你心里多难过。”宋越不赞同地看她,手上还一点点仔细地剪着纱布。
“留疤就留疤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傅晶根本不在意这个,不然当天就不会给自己来这么一道。
“那你不怕你男朋友不喜欢啊?”宋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说完就有些后悔了,抬头看向傅晶,却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您现在才想起来问我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傅晶抬了抬下巴,自己的腿还在他手上呢。
宋越也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有力地握着一截洁白柔软的小腿,纱布与光滑的肌肤相触,有些异样的感觉顺着指尖滑进了心里。
宋越一时呆愣,不知是该继续还是要放下,正当他打算放下手中的小腿时突然听到傅晶的声音,“我没什么劳什子的男朋友。”
她轻快明媚的声音仿佛与刚刚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又流淌了过来。
“那你呢?”傅晶突然问道。
“什么?”宋越没反应过来。
“你住在我这里,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傅晶笑意盈盈地问,她就是故意茶的。
宋越听着这话总觉得怪怪的,但还是老实地回答:“我也没什么劳什子的女朋友。”
傅晶也怔忡在那,他的手还握着自己的腿,清瘦的指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磨出了茧子,皮肤触碰到的地方有些温热。
空气中的温度好似也升高了,两人都沉默了起来,不知道心中都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一个维持着手上换药的动作,另一个两眼放空。
正在这时,寂静的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了推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