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晶接到小丁电话的时候正在和宋越分析刘义安为什么会在工地上碰见赵雪。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许她是在赌我们不会搜查华彩。”宋越看着华彩的地形图说道。
上面红线的一端正是当日两名警察受到袭击的小路口。顺着小路转过几个弯,离那一处施工处就不远了。
“那里原本规划的应该是一家健身房,我没有回去时赵雪安排的。”
傅晶看着上面的路线,“也许那个施工地并不是终点。”她想起之前看得规划书,“那里再往前面一点是一片烂尾楼,你看,它和刘义安遇害的地方的直线距离不是很远。”傅晶的手在地图上划了一下。
宋越点点头,“已经派人过去了。”傅晶这才明白其实他已经想到那里了,“那你为什么还来问我?”
“傅老板不是更细心吗,想要傅老板帮忙分析有没有其他可能。”宋越笑着说。
手机响了起来,傅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接起了电话,“喂?醒了?”
她看向宋越说道:“线索来了,林林醒了。你要和我去医院吗?”
宋越想了想说道:“你带上乔山和老丁吧,我就不去了,可能会碰上邓磊。”
傅晶点点头,刚要出门,身后又传来了宋越的声音:“小心。”
邓磊那边也得到了消息,来到这里的时候傅晶刚刚送走医生。
“他怎么样了?”
“醒了,应该没什么大事了,意识也很清醒,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邓磊进去后就见病房里一片拥挤,他大致扫了一眼,基本都是可以信得过的人就看向了病床上的青年。
“林林,当时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我说只是了解了一些消息吗,怎么还追上去了?”傅晶直截了当地问。
杨林林有些尴尬地笑了下,”那天我和另一个兄弟本来应该在小路口把守的,但是中途突然想放水,就去了旁边的小树林,这才没被那些人发现。”
病房里的几个大男人有些没忍住,没想到当时他们竟然因为这个躲过了袭击。
傅晶面不改色,“继续。”
杨林林正色道:“我回来的比较早,看到两位警察同志出事了,就让兄弟打急救电话,然后我去找了其他出口的警察同志,刚刚跑了两步,就看见一辆黑车从一个拐角的地方冲出去了。”他仔细回忆道:“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会场附近的车应该都被提醒减速慢行,他开这么快肯定不对劲,所以就急忙给您发了消息。但是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确定,所以也就直接追上去了。”
“大概追了两个多小时吧,我就发现它停下了。”
“追了这么久都没被发现?”邓磊疑惑地问。
杨林林笑着说:“我就是华彩本地的人,从小在这摸爬滚打,各种小路小巷熟得很,而且这附近的小混混都比较听我的,我就直接和他们说了一声,提前在路口等着他们,况且我中途还一直在换车什么的,他们绝对没发现。还有就是……”
“什么?”
杨林林这时却皱起了眉头,“我把它走过的这些地方盘了一遍,发现它其实一直围着城中村绕弯子呢,这也是为什么我能跟上的原因,它压根就没怎么走远,即使走远了最后还是会回来的。”
在场的人听他这么说都明白,这应该是在故意甩掉后面跟踪的人,没想到这小子压根没跟,而是提前等着呢。
“它最后停下来的地方其实离会场不算特别远,就在烂尾楼后面的一个废弃的公园那儿。”
邓磊看了眼杨林林,“之后这辆车没再移动过?”
“除了那天去工地,就没出去过。”
“有人进出吗?”
杨林林想了想,“我蹲了挺长时间的,没什么人,而且手机没电了,那附近连充电宝都没有,就看见一个流浪汉,他也不能有充电宝吧?”
“那里有流浪汉?”傅晶突然问道。
杨林林点头,“对,就一个,背着个大蛇皮袋子,我看了下露在外面的都是他捡的纸箱、瓶子什么的。”
邓磊和傅晶对视一眼,都察觉到这个流浪汉肯定有问题。
“后来还是拜托一个清洁的老大爷帮我去外面扫了个充电宝,这才和傅姐联系上的。那辆车第二天出来后我就一直跟着,发现他们到了工地,好像是要等什么人,但是也一直没什么人来,就看见那出租车了,我还以为他们等的人来了,结果下来的是个年轻人,还穿着拖鞋,不知道干什么来得。”
“那人拿了张纸在那转来转去的,我就发现黑车里面有人下来了,躲起来一看,还真是赵雪,这不给傅姐发了消息。刚放下手机,我就听见了枪声,他们杀了那个年轻人,我急忙躲起来,但是他们好像发现我了,我想回车上,毕竟身上没什么家伙,就得赶紧跑,结果没跑过。”他挠了挠脑袋。
“你说’他们’,下来的人不只是赵雪?”
“嗯,还有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很听赵雪的话,应该是他的手下,他们好像和那个年轻人认识,说了一会儿话,而且那年轻人挺怕那个男人的。”
“你身上没有家伙吗?”邓磊又突然问道。
杨林林咳了一声,“您这说得什么话,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哪能有什么杀伤力武器啊?”
邓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行了,别在这装了,你傅姐都告诉我了。”
杨林林哭丧着脸看向她,“姐,真的啊?”
傅晶忙着在手机上发着消息,“你不就仗着自己做了一把钢珠枪才敢追上去的吗,我已经交给邓警官了,你等着收罚款吧。”看着杨林林一脸伤心的样子她又说道:“不过这次你算工伤,医药费和罚款我帮你交了,长点记性吧。”
邓磊和傅晶走出病房,各自都在吩咐着什么,突然,邓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负责勘探烂尾楼附近的蒋奇正,“邓队,在烂尾楼后的废弃公园处发现了一具尸体,没有身份,是一个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