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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岸高大的身体僵了僵,他掩饰住激荡的心情,镇定地转过身,眼中瞬间掩藏去驿动的波澜,平静无波地看着伍太妃,声音逾加的冷冽:“说吧,母妃,孤王听着呢。”

伍太用复杂的目光深深地看了眼海东青,喘了口气才幽幽道:“哀家是对你不好,从未抱过你,亲过你,甚至从来不理你,一直把你当作棋子,任你自生自灭,可是这一切不能怪哀家,因为这全都是……全是……”

“全是什么?”

听到了海东青的话,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人也更加的激动了,她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步一顿地走向了海东青,面上凄厉如鬼,厉声道:“这全是你父皇造的孽!”

“父皇?”海东青的眼变得更森冷了,那眼神仿佛要吞噬掉伍太妃般,充满了阴鸷。

“哈哈,是的,这全是你父皇的错!”伍太妃歇斯底里地哭叫:“你知道么,一阵冷风吹过,飘来淡淡清香,那是海东青身上的龙涎香气,那香飘缈淡无,已然几不可闻。

就这淡雅清香随风潜入了伍太妃的鼻尖,却瞬间唤醒了伍太妃的神智,她猛得抬起头,看着海东青龙袍轻荡,衣角拂风就要隐入御书房中。

急得大叫道:“等等,皇儿,请等等,哀家说,哀家说……”

曾经哀家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也曾那么忡憬着爱情,也曾把世界当作美好的,也曾把你父皇当作一生的良人。可是这一切都在哀家被送入宫里而改变了!你的父皇之所以娶哀家,根本不是爱着哀家,而是为了巩固皇权,为了权利,他把哀家的当成了棋子,娶了进来牵制住了伍家。可是他却忘了,哀家也是人,哀家也有血有肉,有感情,哀家不是真正的棋子!哀家天天看着你父皇与蓝蝶妃亲亲我我,蜜里调油,哀家却守在死气沉沉地宫里,还要忍受别人的嘲笑,嘲笑哀家说你父皇连看一眼哀家的兴趣都没有!你说哀家是多么的痛苦?哀家是多么的可怜?哀家是多么的旁徨?哀家难道不该恨么?你父皇既然爱着蓝蝶妃却为何还要招惹哀家?既然不要哀家,为何要娶哀家呢?把哀家关在这个鸟笼里,让哀家就这么虚度青春,就这么等死么?哀家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过,得到的只是一辈子的耻辱,一辈子的痛,一辈子的恨,一辈子的毁……”

她说着说着真情流露,这些情绪她压抑在心里几十年了,今日终于说出来了,她不禁一泄千里。

海东青略带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又淡然无波道:“这怪不到父皇,要怪只能怪你们伍家,是伍家的贪婪害了你,所以说是你们伍家害了你!要不是伍家要利用你得到更多的权势,他们就不会让你进宫守活寡了,所以要怪只能怪伍家,伍家真爱你就绝不会牺牲你!孤王要有一个女儿绝不会让她去和亲以得到天下!”

“哈哈哈……”伍太妃凄惨地大笑,那血因为激动又流了出来,淌过了她狰狞的脸,让她越显凶残,她咬牙切齿道:“伍家是罪魁祸首,难道先帝就不是么?伍家是凶手,先帝就是帮凶!是他们毁了哀家的一生!所以哀家恨着伍家,恨着先帝!哈哈哈。”

她狂笑了一会,又大哭起来:“可是哀家恨归恨,却无可奈何!因为伍家就是哀家的后盾,哀家只能依靠他,没有伍家,哀家在宫里寸步难行!而先帝又是一国的君王,哀家一个弱女子有什么用?哀家想也许就这么这一辈子算了,可是就在哀家哀莫大于心死时,却锋回路转,那一日,哀家去服侍蓝蝶妃,先帝喝多了把哀家错认了蓝蝶妃,哀家才成了名符其实的妃子。于是哀家怀上了你。本以为先帝会怜惜于哀家,没想到先帝清醒后把哀家一掌打落到了地上,那恶狠狠地眼光恨不得要杀死哀家,不,不是想,而是真的冲到了床下拿起了剑要砍死哀家!哀家有错么?明明是他喝多强要了哀家,可是在事后却怕蓝蝶妃伤心,偏偏要杀了哀家以全他的一片痴心!哈哈哈,这是男人么?你说,哀家要不要恨他?”

海东青面上一片清冷,肃然道:“孤王问你的是孤王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不用扯这些。”

“哈哈哈,你听了难过了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哀家的话损害了先帝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你不舒服了是么?可是这就是先帝做的事,他敢做你为什么不敢听呢?”

“闭嘴!”

“好,那么现在哀家就告诉你,你就是哀家亲生的儿子,也是那一夜后的产物,你说哀家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待你?你的父皇不要你!难道哀家还要把你当宝么?你知道不知道!不光是那日后,而且后来知道哀家怀孕后,给哀家端来了一碗藏红花!哈哈哈,海东青,你听到了吧,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真相么?真相就是你的父皇一直恨你,因为你的存在就是他的污点,是他背叛了蓝蝶儿的证明!你说他会容忍你的存在么?要不是哀家以死相逼,要不是伍家用武力逼使先帝放弃,你就会成为一滩脓血,根本不可能来到这个世上!你却还恩将仇报要灭伍家满门,你说你还是不是人?”

伍太妃一面哭一面叫,声嘶力竭。

海东青听了如遭重击,他真是被这真相惊呆了,他一直以为父皇是爱他的,他一直比仰慕的心情敬仰着父皇,甚至学着父皇的似海情深。可是今天一切都变了,这一切都在伍太妃的真相中让他迷茫了也痛苦了。

为什么?他从小没有母爱,连父爱也是他所自以为是的?难道以前父皇对他的爱都是假的么?

这时伍太妃扑到了海东青的身边,抓住了海东青的手,急切而懊悔道:“对不起,青儿,哀家知道这些年是对不起你,那全是因为哀家心理难受,哀家恨着你的父皇,对你也连带着疼爱不起来,可是你真是哀家的亲生骨肉,哀家十月怀胎千辛万苦把你生下来的。伍家千般不好万般不好,他们都救过你的命,要不是伍家,咱们娘俩早没命了。求求你,放过伍家,放过伍元吧,哪怕把他们贬为庶民,把哀家永远放在冷宫,哀家也愿意……”

海东青默不作声,眼中波涛光涌,神情变化莫测,让伍太妃又急又燥,紧张不已,抓住海东青的手禁不住用力,那尖锐的指尖扎入了海东青的掌肉之中。

疼让海东青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慢慢地放开了伍太妃的手,对太监大喝道:“你们都是死人么?看到母妃如此狼狈不知道照顾么?孤王养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

太监宫女们吓得心惊胆战一窝蜂的跑了上来扶住了伍太妃。

伍太妃死死地抓住了海东青的手不放,企盼的目光看着他,哀声连连:“青儿……”

目光幽幽地看了眼伍太妃,海东青慢慢地垂下了眉,低声道:“母妃你先回去吧,孤王好好想想。”

“谢谢,谢谢…呜呜…以后咱们母子俩好好过日子。”伍太妃喜极而泣,终于受不了这忽上忽下的刺激加上刚才心力憔悴,昏了过去。

“御医,快传御医!”海东青急得大叫。

直到御医与宫女七手八脚把伍太妃送回了慈宁宫,海东青才幽幽地吐了口气。

他仿佛老了数十岁般,迟钝地走入了御书房,扑通一下重重地坐在了龙椅上,看着桌上的文房四宝一动不动。

眼变得直愣,半晌才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来孤王真的不是蝶妃的儿子!”

慢慢地将眼睛闭上,神情疲惫不堪,头痛欲裂:“来人,拿酒来!”

无数的片断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从小时伍太妃对他的疾言厉色,从伍家人对他的轻慢无礼,从四大家族慢慢的强大,从父皇对他现出的慈祥笑容,从妃子一个个地被送进宫来,那些片断如走马观花不停地闪现,让他的头更痛了。

“咕咚咕咚”他拼命的灌着酒,借酒消愁愁更愁!

为什么?为什么他设计了这么久,马上就要尝到成功的喜悦,到头来却被伍太妃的一番话给震得四分五裂,原来他真是恩将仇报了,他是欠伍家的!

可是伍家怎么可以不除?那个伍元又怎么可以放过,现在虽然说伍元姓伍,可是他却是伍太妃的儿子,如果伍家再次反戈一击,那时他又还能抓住机会将伍家打压下去么?

不!不行!不能放过伍家,养虎为患!

可是伍家养了他,育了他,救了他,他怎么可以……

心乱如麻,他抓起了酒壶又喝了起来…

潮红渐渐地袭上了他的脸,身体变得奇异的热,热得有些诡异。

心中陡然一凛,他运起了内功,没想到越是运功逼酒,那酒气似乎更加的上涌,全身百骸如进了熔炉,让他有如炼狱,热烧灼了他的神智。

“皇上…”门被嗖地打开了。

透过迷蒙的眼,他隐约中看到了一个女人款款而来,那样子雾里看花看不清楚,可是心却奇异的清凉,仿佛只要接近了这个女人,他就得到了救赎。

“你…你是…谁…”他醉得不省人事,可又强撑着,透过迷离的眼,眼前的女人似乎不怀好意,让他就算是浑身烧灼的疼,也始终保持着一丝丝的清醒。

“我是让你快乐的人。”女子笑得妖娆不已,声音更是如妖精般的妩媚,她一步步地走来,衣服渐渐的脱落,每走一步就从她身上滑下一件衣服,等走到他身边时,已然不着寸缕。

她滑腻的身体靠向了海东青,猛得抓住了海东青的手,一股清凉之感透过女子的手传到了海东青的身上,让他着火般的身体得到了缓解,他本能的靠向了那女子。

一股子幽暗的清香从女子的身上传来,却让他有些许的清醒,不,不对,这是不对的,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不是莫离殇的味道,不好闻!

对莫离殇的爱让他就算在欲火焚身之时也有须臾的清醒,他用力的推开了她,斥道:“滚!”

女子不防有他,差点被他推倒在地,却见她腰肢如蛇般轻扭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弧度后,又扑向了海东青,原来这个女子是有武功的!

美丽的大眼中射出了狠毒的光芒,笑却更妖野了,声音如春般的诱惑,泛着点点桃色:“来嘛,皇上,让臣妾服侍你嘛。”

说着又将柔若无骨的身体靠向了海东青,一团琼脂贴向了他性感的唇间。

女性特有的柔软滑腻顿时袭击了他早就摇摇欲坠的意志,神智欲加的迷糊了,手却本能的攀上了她的细腰,毫无技巧的捏了起来。

女子痛得眉轻皱了起来,但想到要完成的目标,又曲意承欢,唇轻轻吻上了他的额,舌尖灵动有神,滑过了他迷离的眼,越过他的鼻子,来回于他刀削般的薄唇。

“唔……”他轻吟一声,脑子更乱了。

女子的唇仿佛是甘泉,将汩汩的冰泉送入了他的口中,缓解了他的饥渴,可是这远远不够,身上的火似乎更旺了……

“离儿…”迷糊中他轻喃着,舌尖试图与她纠缠。

“咯咯…”女子轻笑,诱惑道:“叫我媚儿,我是媚儿……”

“媚儿…”海东青咀嚼着这个名字,忽然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底,脑间有一瞬间的清明,猛得睁开了火红的眼,看到的却是一丝不挂靠在他怀中的女子。

“陈淑妃!”他大吼一声。

“皇上,让臣妾服侍您。”陈淑妃微微一惊,没想到中了三日醉还能清醒过来,还能抵抗住她的魅力,让她又惊又惧。

“滚,不要碰孤王。”一阵火烧血液的痛又再次袭向了他。

他脑中有一个声音说,快!扑向她,你就会得到快乐,无穷无尽的快乐。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要!千万不要!你会后悔的!

“皇上,让臣妾好好服侍你。”陈淑妃妖娆一笑,盈盈地跪了一去,将唇凑向了他的手掌,红唇一口口地吞噬着他白玉般的指,暖昧不已。

“轰。”理智就要崩溃!

就在那弦要崩断的一刹那,他眼中闪过了莫离殇清冷的面容,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神。

如雷击般让他抬起了脚,狠狠地踢开了陈淑妃,骂道:“贱人。”

然后再也不理他,逃命般得逃向了忆蝶宫。

陈淑妃被一脚踢翻在地,眼中射出了恶毒的光芒,紧紧的握住了手,尖锐的指甲刺入了她的肉里,怒吼道:“海东青,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中了我的三日醉,没有女人你就等着爆阳而死吧!”

突然她笑得阴险得意:“嘿嘿,你居然还想着离月这贱人,好,真是太好了,你以为你这是对离月的爱么?哈哈哈,你这是催她命的毒!我倒要看看她这么大的肚子,在三日醉的药效下还能活着走下床!”

“离儿。离儿…”海东青疯了似得冲入了忆蝶宫里,一路上拼命地撕扯着他的衣衫,等进入忆蝶宫时,他已然仅着中衣了。

“海东青?”莫离殇大惊失色,不知道为何海东青会这样子冲入她的宫里,浑身酒气熏人,难道他想借酒撒疯么?

想到这里,她的眼变得幽冷,气息带着怒气,斥道:“海东青,我敬你平日里光明磊落,没想到你却是这么龌龊的卑鄙小人。”

海东青哪还听得到她的话,眼中只有她的存在,双目赤红如血,凭着感觉就扑了上去。

“你做什么?”如诗大怒,冲了上去。

却被海东青反手一下点住了穴道。

“如诗。”莫离殇大急,看向了如诗。发现如诗并没有什么不妥才放下心来。

转眼恶狠狠地看着海东青道:“你想做什么?难道想强暴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么?”

“临盆?”海东青头痛欲裂,火烧灼着血液,满面都通红,只是稍一停留后又扑向了莫离殇。

虽然被欲火烧昏了头脑,但潜意识里对莫离殇的爱让他动作并不粗暴,却是小心的控制住了她。

唇狠狠地压向了她的唇,这个味道才是他梦里想了千百遍的味道,他一下沉醉了,吻得更狂野,唇毫无技巧地在她的唇上辗转,却始终无法侵入。

舌带着火热的气焰欲顶开她紧闭的唇,可是却始终无法进入。

终于那一股股的欲浪将他逼入了绝境,大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两颊,舌就这么狂野的扫了进去,逗弄着她的舌。

迎接他的却是冰冷的无助,与绝望的痛楚。

泪轻轻地滑落,流入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的唇,苦涩的泪,让他微微一惊,放松了手,就这电闪雷鸣一瞬间,莫离殇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他痛呼了声,眼中火热微退,有着孤狼般的狠绝,恶狠狠地瞪着莫离殇,待见莫离殇的唇间泛着鲜血,心中莫名一疼。

“你怎么了?”

“你说呢?”声音冰冷如雪,让他烦燥的心微稍平静。

只一下,那种涌动不已的热又席卷了他的全身,他迷离着眼,看着莫离殇越来越模糊的身影,那白衣飘飘让他如此碍眼,他只是想撕碎那衣,与她缠绵。

不,不行…

心底有一个声音不停地提醒着他。

行,有什么不行,这就是你的爱人,只要得到她,她将永远是你的了。

不,不能,如果你做了,你将永远失去她。

能,如果不能爱,就让她恨也好,最起码,她心里有他了是不是?

天人交战,欲火焚身,他痛苦不堪,拼命的打着自己的脑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莫离殇先是惊讶,后来发现了不对,他脸上的红不是喝酒后的潮红,而是中了春药的桃红。

而他如困兽般的挣扎让她触目惊心。

她连忙道:“解了如诗的穴道,我能帮你!”

想来是对莫离殇的爱已然深入了他的骨血,即使在神智不清时,他依然不由自主的听从,隔空解了如诗的穴道。

如诗一跃而起,想也不想,对着海东青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不要,如诗。”

还没等莫离殇说完,那耳光已然打中了海东青的脸,痛让海东青又一次清醒了。

他大急道:“离儿,快离开我,不要靠近我,我中了春药了,不能控制住自己,我会伤害你的!”

“如诗,点住他的穴道。”莫离殇大喝一声,随后拉住了海东青的两只手。

本来如诗是根本近不了海东青的身体,可是海东青的手被莫离殇拉住了,他怕伤到莫离殇,所以迟疑了一下,就在这一迟疑间,穴道被如诗点住了。

海东青站在那里,全身都通红,那血液似乎在挣破皮肤爆裂出来,而眼中更是充血成火红的颜色,形状极其吓人。

“天啊,这是什么春药,这么猛?”如诗见了不禁后怕。

莫离殇把了把他的脉,才凝重道:“这是东瀛的三日醉,极其霸道,如不与人交合必将爆阳而死。”

“那快把他送到他的妃子处啊。”

“不行,妃子受不了,弄死了妃子就麻烦了。”想了想对外面叫道:“柳绿,去三个宫女。”

“是。”

这时海东青已然失去了理智,他双眼紧紧地盯着莫离殇,唇间干涸着,不停道:“给我,给我,给我……热……”

莫离殇不敢稍有怠慢,一直搭着他的脉,生怕有丝毫的差错,突然她一惊,居然发现海东青有挣开穴道的迹像,大惊失色,如果被挣开穴道,海东青事后必将生一场重病,甚至有可能武功尽失。

这还罢了,更可怕的是,现在的海东青已然失去了理智,在他的眼里只要是女人都是他的解药。

“如诗,银针插他百汇,檀中两穴,注意用一分功力。”

“是,”如诗快如闪电,挥手间就将二根银针插入了他的两处要穴。

然后顺手解了刚才的点的穴道。

这时只见那银针不停地抖动着,晃得十分的利害,每动一次,就看到那银针从他的肉里跳出些许。

“小姐,万一这银针给他逼出来就麻烦了。”

“不会的,等他逼出来,柳绿该到了。你练的是纯阴功帮他一下。”

“好。”如诗将掌摁于海东青的背上,将内力缓缓地送入了他的体内。

由于如诗的内力属阴,海东青只觉一股凉气从背上进入,感觉舒服了些,那银针渐渐的抖动的不这么厉害了。

“皇后娘娘,人来了。”

柳绿与桃红抓来了三个宫女,都是点了睡穴的。

“没有人发现吧?”

“没有,娘娘。”

“好。你将这三人脱光了送入里屋,然后把皇上弄进去,等四人在一起时,你再将皇上头上的银针取下,知道么?你自己动作快点,否则不要怪本宫救不了你,知道么?”

“是,娘娘。”

“娘娘,我帮帮柳绿吧。”如诗对莫离殇使了个眼色。

莫离殇点了点头,不放心道:“你小心点。”

“知道了。”她是怕柳绿万一起了坏心,自己躲在里,却把海东青送到了莫离殇的面前,到那里她们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还好柳绿听从了莫离殇的安排,把四人脱光了衣服后,放下了帐幔,才快速地拔下了海东青头上的银针。人却鬼魅般的飘了出去。

门一下关上了,四个人相对看了一眼,都有些后怕。

这时屋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声,宫女的求饶声,粗喘声,渐渐地变成了呻吟声,而后又成了痛苦的求救声。

这一夜注定是的无眠的夜!

清晨,如诗正在给莫离殇梳洗,门被狠狠地踢开了。

他如风般旋了进来,脸,铁青。

“你醒了?”莫离殇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说了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对如诗道:“这碧玉簪簪这里比较好。”

“我看看…”说完拔下了簪子正欲往莫离殇所指的方向放去。

却被海东青猛得抢到了手中,一把推开如诗道:“滚一边去。”

“你发什么疯?”镜中,莫离殇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簪子簪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转头道:“要发疯去别的地方。”

“你……”海东表气得青筋直冒,对着宫女斥道:“你们都给孤王滚出去!”

除了如诗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

“怎么?你听不懂孤王的话么?”海东青恶狠狠地瞪着如诗。

“如意,你先下去吧。”莫离殇对如诗使了个眼色,让她放心。

如诗才姗姗而去。

“好了,现在人都走了,你有什么事快说吧。”莫离殇自顾自走到了窗边软榻,歪斜的半倚在那里,眼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对于莫离殇这般的无视,这般的漠然态度,海东青又气又怒又是伤心,他悲痛欲绝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孤王?孤王对你不好么?”

眼幽幽地转回,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后才淡淡道:“东王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懂?我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么?”

她的冷漠,她的无情,她的淡然,她的无所谓,更是激怒了海东青,也把海东青逼入了绝望的深渊。

拳紧紧地握着,握得手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出,龙蟠虬结,突显了他心中的激荡。

“你听不懂?哈哈哈…”海东青怆然而大笑,目色凄厉:“你听不懂?是啊,你怎么听得懂呢?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你怎么会明白我的痛?明白我的心?明白我的情?明白我生不如死的感觉?你怎么会明白?你明知道我除了你谁也不会要,你却给我送了三个女人,你知道么?我情愿死也不要碰她们的!你何其残忍,残忍一次又一次地用刀将我割伤,又一次又一次地笑着将盐洒在上面!你有心么?我真想剖开你胸腔看看,你的心会不会跳动,是红的还是黑的!”

“指责完了?骂完了?”眼淡然的轻瞟了瞟神情激动,悔恨不已的海东青,她面容依然沉静如水,一无波澜。

“完了……哈哈哈……完了,是的,我说完了,我知道我一辈子也完了,我坚守的一切更是完了!这些多年来,我始终坚信我会碰到一个爱我的人,她亦会是我爱的人!我要把最纯洁的东西给我最心爱的女人,无论是心还是身体!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妄想,我的心她不要,弃之如敝履!我的身体她更是不加珍惜,这也罢了,居然让三个面目可憎的女人玷污了我!莫离殇,是不是我前世欠了你的,让我今世来还你?”

他悲伤的看着莫离殇,苦泪盘旋在眼中坚强地不肯掉落,终于他仰起了头,欲止住奔流不息的悲呜,但抽刀断水水更流,那泪终于还是顺着他的眼角悄然滑落,浸湿了他的鬓角,滴落在了他的肩头。

心弦轻轻地动了动,莫离殇有些动容,呢喃道:“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我想你娶了这么多的妃子了,而且都怀过孕,肯定与她们有过男女之情的。没想到你却从未碰过她们,对不起。”

“对不起,哈哈哈…对不起,我的清白还能回来了?对不起,我还有机会么?你知道不知道,你不是毁了我的身体,更是毁了我的希望……”笑,悲而沧桑,如鬼哭而泣,那悲鸣之声仿佛失偶的孤雁,其声哀哀……

半晌,他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布满血丝的眼看向了莫离殇,突然道:“如果之前我告诉你,我从未碰过她们,我只爱你,你会试着接受我么?”

坚决的摇了摇头,她叹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是何苦来?”

她的话让他如遭重击,撕心裂肺,万念俱灰!忍不住的悲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骗我?哪怕你骗我说,如果在之前你知道了会给我机会,我都会放了你!因为现在的我已然配不上你,可是你为什么不骗我?难道你连哄我的心思都懒的动了么?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非要将我一棍子打到了地狱么?”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爱情之间容不得一丝的怀疑,也不能容忍欺骗。我尊重你的感情,敬佩你的节操,所以我不会骗你,不会让你今后就活在懊恼悔恨之中!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与没有一个样,不会改变什么!”

“你真残忍。”海东青悲哀的看了眼她,喃喃道:“却又何尝不是磊落?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让我先遇到你?”

“没有为什么!缘定今世!世人每一段感情都是偿债而来,前世也许是我欠了离的,所以今世我来还债了。”

“那么说我前世欠了你的情债,今世也来还了么?”

莫离殇眉轻挑,微微一笑道:“也许是前世你虐待了我,错待过我的情,所以今世让你还我来着。”

“呵呵。”海东青苦涩地笑了笑,终于落寞地看着莫离殇道:“也许吧。”

莫离殇微笑看着他,两人眼神交汇着,他的眼中有灼痛,有依恋,有爱恋,有不舍,有痛惜!她的眼里一如清澈水流,洁净而明快,还有淡淡的温柔。

就是那一抹温柔打动了他的心,温暖了他最阴暗的一角,这一刻他终于释然了。

他知道该放下了,就算再不甘,他也要放下了!现在的他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她的,连他引以为傲的清白都没了,他还有什么资格接近她?

“我给你解穴,你回去吧。”终于,他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原本以为这句话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就算说出来时也是痛彻心扉的。

可是没想到他现在说这话是这么的平静,这么的自然,这么的流畅,甚至没有肝肠寸断心如刀割的痛,唯一有的就是那心底深深烙下的伤痕,永远也不会抹去……

算了!以后就让他一个人承受、一个人流泪,一个人悲伤,然后,一个人慢慢蜕变,渐渐遗忘、变成回忆,直到孤单老去……

她诧异的看着他,半晌,笑了,笑得风华无限,笑得有如百花齐放,笑得那么的甜美,笑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他恋恋不舍的看着,贪婪地看着,要将她这一抹最灿烂的笑深藏于心底。

因为这次她发自内心的笑是为他而展开的,第一次没有任何目的,没有一点的阴谋,只是纯净淡然开心的笑。

够了,为了这抹笑,他值得了。

指轻翻疾点,只几下她浑身一震,力量就有如泉涌般涌入了她的身体。

她又悲又喜,千言万语,看向了海东青。

“你让如诗收拾吧,走的时候不要告诉我了,同样的痛,我不要再受一回…”

说完,他再次深深地看了眼莫离殇,绝决而去。

“等等。”

“怎么了?”虽然放她离开,对她的爱恋却依然存在,他心中一喜,难道她……

“谢谢你。”

身体一僵,他苦笑了笑:“谢什么?要不是我,你早就回西秦了。何至于与即墨离分居两地?你不恨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漫天的秋华驱赶不了他的寂寞,白天的喧哗却把他带入了悲伤的世界,那无数的秋风呜呜吹作响了一曲悲伤的乐曲,把他溶入了悲伤的世界。

无数的枯叶纷纷地落下,飘飘忽忽于他的身边,他远去的背影愈加的优美却透着绝望的孤寂。

秋释怀悲伤,黯淡也魂殇。从此黯淡,魂殇成了他的专属!

迎着朝阳,他如裹在光圈里,越来越小,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望着他融入了秋的瑟瑟中,她有些怅然。

“小姐,你说真的么?”如诗高兴地又叫又跳,围着莫离殇转了数圈,突然不放心道:“要不是是海东青使诈啊?你的武功真的恢复了么?”

“是的,是真的。”莫离殇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们这就走,我通知魔宫的人准备马车。”说着,兴冲冲地冲了出去。

窗微微一动,一个身影灵巧地翻了进来。

“陈淑妃。”莫离殇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她,这个装作天真可爱的女人,是那么的无害,今天却露出了真面目了。

“皇后娘娘。”陈淑妃亦眯着眼,犀利地打量着莫离殇。

“听说娘娘欲离开皇上,如果愿意的话,臣妾可以帮忙。”

“噢?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莫离殇不禁暗笑,这个陈淑妃终是还慢了一步,居然在海东青决定放她离开时来谈条件了,不过走也要走了,送份礼物给海东青也好。

“过奖了。皇后娘娘,咱们来谈谈条件吧!”陈淑妃十分自信地笑了笑,大步走到了桌边,拿起了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

莫离殇眉轻挑了挑,笑道:“陈淑妃倒是很大胆,敢在我这里喝起茶来。”

“呵呵,听说皇后娘娘是江湖上人称仙魔女,要想毒害臣妾的话,不用在水里,可以杀人于无形。”

“你连这也知道?”莫离殇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看来陈淑妃对我了解甚多。”

“知已不知彼百战百胜。”陈淑妃自傲地一笑,随即看了眼莫离殇的肚子道:“不过,对于娘娘肚子的孩子是谁,臣妾却还不知道,不知道娘娘是不是有意向告之呢?”

莫离殇耸了耸肩淡淡一笑:“纯属私事,无可奉告。”

“哈哈,这果然是娘娘的风格。”

两人言语谈笑风生却是暗中刀光剑影。

陈淑妃品了口茶道:“臣妾知道娘娘被皇上锁住了武功,如果娘娘答应帮臣妾一个忙,那么臣妾就有办法给娘娘解开穴道,恢复武功。”

“我凭什么相信你?难道海东青的武功你也会不成?”

“哈哈,娘娘不是臣妾自吹,臣妾虽然武功不是一流,但要解些中原上的点穴功夫还是小菜一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微微一笑,掩住了眼中的轻嘲,笑,更是云淡风轻:“不知道是什么条件呢?”

“想办法让臣妾与皇上一夜风流。”

“哈哈,这真是奇怪了,皇上一向雨露均沾,陈淑妃貌美如花,要想与皇上春风一度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皇后娘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皇上这些年从来没有宠信过一个女人,那些后宫的妃子每日里与人欢爱的都是那些侍卫而已。”

莫离殇微微掩饰住心中的震惊,没想到海东青竟然做到这种地步,更没有想到陈淑妃居然都知道。

她奇怪道:“听说陈淑妃也怀过孕?”

“呵呵”陈淑妃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瞬间即逝,随即又变得妖娆可人,笑,淫荡无比:“既然有美男送上门让臣妾欢乐,臣妾又何必不享受呢?”

“呃…”莫离殇愣了愣,有些尴尬道:“没想到陈淑妃这么想得开。”

“想不开怎么样?也逃避不了是么?生活就是强奸,不能改变就只能享受了。”她说这话时有些自暴自弃的厌恶情绪。

“啊,不说这些了,娘娘是不是答应臣妾呢?”

“你为什么一定要与皇上一夜风流呢?”

“如果臣妾说爱上皇上,皇后娘娘信是不信?”

“呵呵,你说呢?”莫离殇不置可否的笑。

“哈哈,臣妾也不相信。”顿了顿,才道:“臣妾是想有一个皇上的孩子,臣妾就只能老死宫中了,没有一个孩子是悲惨的,皇后娘娘也是有孩子的人,应该明白一个想要孩子的母亲的心。”

“你都说了,皇上并不在意你们,你自然可以拥有孩子,无论是谁的。”

“可是这不是皇上的是么?”

“呵呵,陈淑妃终于还是说重点了。怪不得昨认陈淑妃会给皇上下春药,那春药如此之猛,让我也看不出是什么药。”

“不过是普通的春药罢了,只是皇后娘娘平时不接触,不是太了解而已。”陈淑妃淡淡地一句话一笑而过,只是道:“既然皇后娘娘这么聪明的看穿了臣妾,臣妾也不隐瞒了,臣妾就是想要一个龙种,为陈家未来博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权力的魅力有这么迷人么?让你这么趋之若鹜,连自尊都不要了?”莫离殇似笑非笑,带着讽刺。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笑话臣妾么?亏臣妾还当皇后是朋友来着。”陈淑妃脸上现了愠色。

“朋友?”莫离殇玩味的笑了笑:“我只知道政治之争,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你却说把我当朋友,这话你不觉得好笑么?而且觑觎不属于你的东西,终将是镜中花,水中月,到头来只是空,空,空!陈淑妃你又何必呢?”

陈淑妃听了脸色一变,戾色顿现,怒气如风般在隐现,笑变得狰狞:“看来皇后是不想帮臣妾了?”

“那倒未必!”莫离殇脸上笑着,心中却动着念头。

这陈淑妃是代表陈家,更是东瀛的人,别说她要设计海东青,就算她不设计海东青,自己也不能放任她。一旦被她陈家掌握了东国的命运,就等于打开了大陆的大门,到时东瀛人就能如入无人之境进入大陆了。

当务之急就是先把陈家的势力打压了。

这陈淑妃今日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走向了窗口,今日的风向正好是南风,那微风直直的吹向了陈淑妃,她口中笑道:“如果我帮了你,我又怎么相信你所说的真会解穴?”

“你只能信臣妾不是么?而且只要这一夜,不管臣妾怀没怀上,臣妾都会帮你解穴的。”

“你说得很让人心动。”莫离殇轻轻地笑了笑,转脸却冷漠道:“可是我却信不过你!”

说完手一扬,一股淡香飘向了陈淑妃。

陈淑妃脸色微微一变,快速地躲了过去,试着运了运气,发现并无大碍,才放肆的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莫离殇从来没有想到过陈淑妃这么一个娇小的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笑得这么大声。

“皇后娘娘,你的毒对臣妾没用,臣妾从小在毒药里泡大的。”

莫离殇暗道可惜了,因为怀了孩子,她制的毒并不是太厉害的,否则就算是毒药里泡大的陈淑妃也会深受其害的。

脸上笑得更是娇媚:“陈淑妃这是什么意思?这不过是我试试陈淑妃而已,不要见怪啊!”

“不见怪,哈哈。”陈淑妃亦笑得和蔼可亲,突然脸色陡然一变,厉声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臣妾不客气了。抓住了你的人,还怕皇上不就犯么?”

“是么?难道你想逼着皇上上你么?”

“这个不劳皇后担心了。”陈淑妃突然跳起,鹰击长空,手如利勾,冲向了莫离殇

莫离殇灵巧地一躲,指尖疾飞,一道真气疾射而出。

“啊。”陈淑妃见机不妙,慌忙躲开,却还是晚了一步被打到了一缕头,发飘飘然落在了地上,头皮却隐隐的痛。

“你的武功恢复了?”她惊诧不已,恶毒的瞪了莫离殇,好啊,原来莫离殇一直是在耍她呢!

突然她心念一动,难道她误会了,这就是海东青与莫离殇设的计?

想到这里,她更急了,转身欲逃。

莫离殇哪会让她逃走,今日陈淑妃私自偷入忆蝶宫里,是最好的不轨证明,只要她说陈淑妃偷入忆蝶宫欲对皇后不轨,那么陈家就完了,最起码表面上是完了,东瀛人在陈家的据点就会被连根拔起。

于是莫离殇追了出去,大呼道:“来人,陈淑妃欲对本宫不利,拿下她。”

陈淑妃听了恶向胆边生,看着无数条奔过来了人影,心知无论如何是跑不了了,于是不逃反而退了回来,对着莫离殇迎头一击。

莫离殇也不怕她,与她打了起来。

两人武功不相伯仲,主要是莫离殇身怀六甲,又被封了好久,行动起来失了灵动。

而陈淑妃的武功却胜在诡异,方向不定。

所以对打起来一时间胜负难分。

这时侍卫都赶了过来,将陈淑妃团团围住,莫离殇才退了下去。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莫离殇摇了摇头,喘了喘气,突然她摸着肚子道:“如诗,我的肚子好痛。”

“小姐,你不要吓我啊!御医,快传御医!陈淑妃给娘娘下毒了!”

侍卫听了大惊失色,手下更不放松,不一会数道掌印全部打在了陈淑妃的身上。

“呯呯”陈淑妃口吐鲜血,扑倒在地,就在她倒在地上时,突然钻入土中不见了。

“这…”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惊呆在那里,要不是有一滩血在那里,都以为是做梦。

“来人,传本宫懿旨,陈淑妃意欲行刺本宫,败露后,反抗逃匿,着御林军包围陈府,不得进出一人!”

“是!”

“等等。让皇上快来已蝶宫。”

“回皇后娘娘,皇上一早就出去了,整个宫里没见人影。”

“什么?”莫离殇皱了皱眉,才道:“既然这样,着人每人拿着长剑围在陈府十米开外,发现有脚下有土拱出痕迹时,有剑狠狠的刺入土中,绝对不要留情。”

“是!”

等侍卫走后,如诗才将莫离殇扶入了房内,白了一眼道:“小姐,你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肚子疼呢!”

莫离殇苦笑道:“是真的。”

“啊,快让我看看。”

“现在没事了。不过好像是动了胎气,估计咱们暂时走不了了。”

“走不了就走不了,先呆着,等生了再走也不迟,怎么也是你的身体重要。”如诗听了放心不少,转眼恨道:“这个陈淑妃真是可恶,竟然敢谋害于你,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不见了呢?真是妖怪。”

“不是妖怪,这是东瀛的忍术,土遁!”

“这么邪门的武功,看来忆蝶宫这里要多加人手了。免得出了错。”

“不知道海东青去哪里了?”莫离殇不无担忧道。

“怎么娘娘突然想起他来?”

“怕那陈淑妃狗急跳墙!所有的人都以为陈家最弱,所以最无防备,万一陈家出其不意,夺了张家,赵家的兵力,那就后患无穷了。”

“那怎么办?”

莫离殇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唯一就是逼着张家与陈家反目!”

“怎么逼?”

“你不是在陈淑妃身边呆了几日么?你现在易容成陈淑妃的样子,逃到张贤妃处。”

如诗笑道:“小姐是要嫁祸于人么?”

“嫁祸有什么用?难道逼得张家与陈家一起反么?”

“那是什么?”

“杀人,你只要找机会杀了张贤妃,那么张家与陈家就肯定不会联合了。”

“为什么?难道张家还会为了一个女儿而放弃一个野心得偿的机会么?”

“因为张家没有第二个能配得上海东青的女儿了,你说有人断了你的后路你会不会恨死那人?还会跟他合作么?然后再暗中传出消息,将陈家是东瀛人的消息传到张家的耳中,张君不是笨蛋,他就是死也不可能与陈家合作的,张家不动,赵家也不会动,那么光陈家一家,禁卫军还是暂时能控制住的。”

“小姐这招果然高明。”

“别拍马屁了,快去做吧,免得夜长梦多。”

“好。”

宫城突然生变,而海东青却还在郊外的荷苑里喝得一醉涂地。

“别喝了。”一席白衣飘飘,温润而雅的男人轻柔的夺下了他手中的杯子。

“让我喝,师兄,让我喝醉了,喝得烂醉如泥,我就不知道痛苦,不知道伤心,不知道悲哀了,让我喝吧,师兄,她就要走了,我不能清醒地看着她走,我情愿睡死过去,醉死过去。”

“何必呢?你既然选择放她离开了,那么就面对这个事实吧,喝醉能解决什么么?举杯消愁愁更愁。”

“哈哈,举杯消愁愁更愁……”海东青睁着迷离的醉眼,朦胧间看着白影摇晃,那张让天地失色的俊颜正关切的看着他。

他打了个酒嗝,醉意朦胧地问道:“师兄,你还恨不恨我?”

白衣男子身体一僵,默不作声,半晌才轻柔道:“你醉了,居然说胡话了,师兄怎么会恨你呢?”

说完将他手中的杯子又过去。

海东青一把抢过了杯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醉眼强睁着道:“别骗我了,我知道师兄,你恨我,恨不得杀死我。”

“你真的醉了,我怎么会杀你?这辈子你是我唯一的兄弟,我怎么可能杀你?”

海东青一个踉跄差点摔到了地上,被白衣男子一把扶住,他猛得推开了白衣男子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蝶妃的儿子,而我是你恨之入骨的女人的儿子,你能不想杀我么?上次你就差点杀了我!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说,因为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师兄,我从小没有人疼,没有人爱,围着我的全是阴谋,各种暗杀,只有跟你在一起时,你陪我练武,关心我,甚至还帮我缝衣服,夏日里帮我赶蚊子,我真是把你当兄长,我恨自己,恨自己居然是伍太妃的儿子,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让我永远求之而不得?亲情是这样,爱情也是这样,别人看到我高高在上,却不想权力我依然也是求之而不得,我就是一个永远都得不到穷光蛋,一个可怜虫!呜呜……现在她要走了,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师兄,你要杀我,就杀吧,给你的母妃报仇吧!”

白衣男子听了呆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他背负着手,看向了远处,仿佛雕塑般。

海东青见了不禁苦涩地笑了笑,回头又拿起了酒壶喝了起来,咕咚咕咚地灌起了酒。

他喝酒的声音惊动了白衣男子,回头看到海东青这般不要命的猛喝,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道:“师弟,上一辈了恩怨不应该由我们来承担,你是我的师弟,永远是我的师弟。”

“师兄……”海东青感动地看着白衣男子,终于如孩子般的扑到了男子的怀里哭道:“师兄,我真是舍不得你,我真是很珍惜你我之间的感情,你知道么,我看着你痛苦,我情愿自己去死,因为在我人生最灰暗的那段日子里,是你给我阳光温暖了我,可是天意弄人,我却是你的仇人之后,我真的好恨啊!如果我能选择自己的母妃,我要选择的是蝶妃,而不是心如蛇蝎的伍太妃,呜呜……”

“别说了,你我不光是师兄弟,还是亲兄弟,毕竟我们还有一半的血是相同的。”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抱紧了哭得跟孩子似的海东青。

海东青更是哭得不能自已,痛苦的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蝶妃的儿子?我曾以为蝶妃生了两个儿子,我就是其中之一,可是伍太妃却信誓旦旦地说我是她的儿子,这让我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浇灭了我所有的希望,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痛苦?生为她的儿子是多么的耻辱!”

白衣男子突然眼神一动,急道:“等等,你说什么?你说我还有一个弟弟?”

“是的,伍太妃亲口说了,那次被离儿扎了几千针,她疼得失去了理智,无意中说出来的,还说要亲手杀了那个儿子,让蝶妃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亲手……”白衣男子沉吟了一会,突然道:“这么说,伍太妃是知道我弟弟在哪里的?而且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海东青愣了愣道:“是啊,你一说我也这么觉得。”

白衣男子突然激动道:“师弟,也许你真是我的弟弟。”

海东青呆滞了一会,才苦笑道:“不要再给我希望了,我怕我再也承受不了失望的痛苦。”

“不是的,你好好想想,你为什么会咬定自己是伍太妃的儿子?试问天下哪个母亲会像伍太妃那么对待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她看着你的眼光里全是仇恨,全是愤怒,还有阴毒的诅咒!试问天下哪个母亲会一次又一次地亲手杀害自己儿子的孩子?试问天下哪个母亲会天天不择手段夜夜处心积虑地要把自己的儿子踢下皇位?没有!这决不是一个母亲应有的态度,这是仇人,你懂么?这是仇人的眼神,是仇人的心思,是仇人心里的阴暗!”

“你是说…”海东青也激动起来,可是想到伍太妃说的话,又黯然失神:“不,不是的,因为她恨父皇。”

“恨父皇?不,怎么可能?据我所知,她爱父皇爱得入了骨髓,你知道么,她每日里都抱着父皇的一缕头发入睡,有一次她的心腹宫女不小心碰到了那头发,她毫不留情的把那宫女手确下来,活活打死了。你说她会恨父皇么?”

“所谓爱之深而恨之切。”

“就算这样,你要是她与父皇亲生的,她也会爱你如宝,视你如命,怎么可能伤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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