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仰着头,看着长信王的脸,圆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随后像是看懂了什么一般,俏皮地眨了眨眼,脆生生地问道:“你想做我爹爹?”
这话一出,长信王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眼神也闪烁不定,完全不知该将目光安放在何处了。
“你这孩子,别,别,别瞎说。”嘴上虽然结结巴巴的否认着,但嘴角的傻笑却是怎么都压不住。
糖糖见状,疑惑的抓了抓小脑袋。
啥情况?
难道自己看错了?
不能吧?
于是,她又扬起自己的小脸,看着长信王,奶声奶气的问道:“你不想做我爹爹吗?”
闻言,长信王更慌了,就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糖糖眼中的疑惑更甚了。
“我......这个......那个......”长信王边结结巴巴的说着,边偷偷瞄了眼站在一旁的白如意,耳根子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
祈澈看着平日里能言善辩的长信王此刻被糖糖几句话问得如此窘迫,不禁微微挑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
白如意见状,也是尴尬万分,忙朝着长信王福了福身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童言无忌,还请长信王莫要怪罪。”
长信王一听这话,更是慌得手足无措:“不会不会,我怎会怪罪如意的女儿呢,我喜欢,喜欢她还来不及呢。”
说到“喜欢”二字时,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脸颊和耳根子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
【喜欢我?】
【也是,爱屋及乌嘛。】
【毕竟他喜欢我娘嘛。】
【还是喜欢到骨子里的那种喜欢。】
听着糖糖的心声,白如意越发觉得尴尬了,移开落在长信王身上的目光,淡淡的说了句:“多谢长信王。”
长信王见一屋子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再也呆不住了。
“如意别,别这么和我客气。”
说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还有要事处理,我先,先走了。”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如同逃难一般,匆匆离开了屋子。
祈澈见往日里沉稳老练的长信王就被糖糖吓得落荒而逃,险些轻笑出声。
而白如意,则在他的身影消失后,暗暗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转过头,看向糖糖,眼神中带着几分怒意,:“你个小混蛋,以后切不可再开这种玩笑了。”
糖糖见状,一脸认真的说道:“娘亲,糖糖没有开玩笑呀。”
“长信王他喜欢你,他想做我爹爹!”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强调道。
闻言,白如意更觉尴尬不已,她看着糖糖,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你个小混蛋,若是再敢胡说,娘亲可要生气了。”
糖糖见白如意似乎并不相信自己,心里有些着急,一脸认真的强调:“娘亲,糖糖真的没有胡说呀。”
她的小手指向门外,指着长信王离开的方向:“娘亲就是他梦中之人,是他惦记了二十年人!”
“他喜欢娘亲,他想做我爹爹。”小家伙满脸认真的强调着。
闻言,白如意微微一愣,秀眉轻蹙。
啥情况?
糖糖这番话,怎么和与长信王初见她时的说辞一模一样?
难道长信王不是登徒子?难道他那时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自己当真是他魂牵梦绕了二十年的女子?
可他们此前连面都没有见过呀?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就在白如意觉得此事太过荒唐之时,一道熟悉的小奶音突然闯入了耳中。
【看来还真是蝴蝶效应呀。】
【按照原剧情,长信王对他梦中的少女可谓是情根深种。】
【但却一辈子都没找到自己梦中的少女。】
【因此打了一辈子的光棍,最后含恨而终。】
【可现在,变了,一切都变了。】
【他不仅遇到了他梦中的少女,还与她产生了交集。】
【只可惜,那少女长大了,还长成了我娘亲......】
【哎,还真是造化弄人呀。】
【看娘亲对他那态度,怕是他还是要独孤终老咯。】
白如意听着糖糖的心声,只觉有些荒谬。
怎么可能会有人因为一个梦,就对一个女子情根深种?甚至还为了她终身未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过,有一点,女儿倒是说的很对,那就是如今的她,早已身心俱疲,再也不想谈及情爱之事了。
此生,她只想守着几个儿女,看着他们平安长大,成婚生子。
白如意幽幽叹了口气,见糖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顿觉有些尴尬,于是故作生气道:“娘与长信王萍水相逢,此前并无交集,此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你以后断然不可再说这些话了。”
糖糖闻言,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粉嫩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奶声奶气地解释道:“娘亲,不对不对,不是萍水相逢哦。”
“娘亲救过他。”
“萍乡,在萍乡。”
闻言,白如意又是一愣。
萍乡?
那不是安国和祁国交界处的一个镇子吗?
突然,白如意似是想到了什么。
二十年前,她好像是随着白家二老去过那个镇子,还在郊外看到了一个重伤昏迷的少年。
当时的她正值豆蔻年华,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见那少年模样生的俊美,便不顾丫鬟阻拦,将那少年带回了镇上,还亲自将他送到了医馆,让大夫为他救治。
可那少年伤势太重,她连着去那医馆探望了多日,也未曾见他苏醒。
再后来,她就随着白家二老离开了萍乡,回到了南城。
起初,她还会偶尔想起那个少年,不知他是否安好。但时间久了,她也就逐渐将他忘记了。
如今想来,那少年的样貌确实与长信王有几分相似。
难道那名少年就是年轻时候的长信王?
难道那时候的他并未完全昏迷?还看清了自己的长相?
难道他就是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才对自己魂牵梦绕了二十年?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位长信王不仅不是登徒子,还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呀。
只可惜,造化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