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谨慎的考虑,银狼并没有选择直接带着两位队友大大咧咧地贴脸传送过去。
而是选择了稍微偏移了一下落点的坐标。
因此,最后银狼三人传送过去的时候,出现的位置便是虎杖所在的那家医院背后的小巷子中。
看到了散发着寒气,甚至有一半已经被冰雪覆盖的医院,银狼一下子有些愣住了。
一阵夜风吹过,带走了冰霜上面的寒气,给人带来了刺骨的寒冷。
周围一片地区都静悄悄的,仿佛根本没有人能够发现到医院此时的异状。
很快地银狼便意识到了,这应该是有人在附近这布下了一个足以将整个医院覆盖其中的「帐」吧。
但是相较于震惊,银狼更多的其实还是不解。
为什么对方打着打着,在发现打不过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居然是想着把人带到医院,然后还要布下「帐」并且将医院冻成冰雕。
银狼不解,银狼表示大受震撼。
所以这到底上演的到底是哪一出?
银狼不知道的是,里梅布下这个「帐」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防止有人追上了,导致他的计划失败。
但是他很明显地就没有对银狼的手段有着清楚的认知。估计是某些合伙人并没有仔细和他分享这方面的情报吧。
此时被银狼牵挂着的虎杖悠仁正站在里梅面前和他对峙着,但是因为对方手上拿捏着医院中上百位病人的性命,因此他并不敢轻举妄动。
“悠仁!”面对胀相不赞成的目光,虎杖悠仁依旧坚持己见。
他并不想让这些无辜的人受到他们的牵连。
如果不是他一时大意,遭到了对方的袭击,估计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情况,那些无辜的人也不会因此而受到这场无妄之灾。
无论如何,虎杖悠仁都无法做到无视那群仍然躺在床上的几百位病人,虽然胀相不在乎这群人的死活,但是奈何自己亲爱的弟弟一直不肯答应呢。
他们三人就这样陷入了僵持之中。
但是,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脆弱的人体在如此低温的环境里过不了多久就会感到体温失衡,从而危及生命。
也就是说,如果虎杖悠仁和胀相想要将整个医院内的病人全都救下来,那就必须马上想出解决的办法。
不过在这种敌方手握人质生命的情况下,他们一位没有术式的咒术师还有一位赤血操术,这又要如何才能将坚冰融化,从而解救出那些被冰封起来的病人们呢?
“虎杖悠仁,老老实实地和我离开吧。”里梅看起来对虎杖悠仁十分地执着,但是他同样守着病房中的那名看不清样貌的女孩十分地重视。
不然也不会特意制造出了一道数米厚的冰墙硬生生地把虎杖悠仁和胀相牢牢地隔绝在病房门外。
透过那层坚冰,虎杖甚至能隐约看到那名陷入沉睡中的女孩清瘦的脸颊。
对方额头上隐约可见的那一抹赤红在乌黑的秀发之中显得格外突兀,但是又十分引人注目。
这让虎杖悠仁心里不由有些好奇起这名女孩的身份。
下一秒,虎杖的巴掌狠狠地‘亲吻’了自己的脸颊。
‘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在想着这些。’
给完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后,虎杖悠仁倒是清醒了几分,但是其他两人就不一样了。
虎杖悠仁这忽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将里梅和胀相给狠狠地吓了一大跳。
如果他们能发表情包的话,估计头上就会当场冒出一个‘你指定是有点什么毛病’的表情。
与胀相震惊中带着一丝心疼的表情截然不同的是里梅的勃然大怒。
“你这个家伙!你居然对宿傩大人的身体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如果虎杖悠仁不是两面宿傩的受肉体,估计里梅现在已经气得要把虎杖悠仁给大切八块了吧。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在虎杖悠仁不是两面宿傩的受肉体这个前提下,那么虎杖悠仁就算做出再多这样类似失了智一样的举动,估计也不能引起里梅的怒火吧。
归根结底,也就是虎杖悠仁占据了‘两面宿傩的受肉体’的这一身份才导致了里梅对他格外关注。
看到里梅一副怒火燃烧中的样子,胀相来不及仔细研究自家弟弟是不是中了什么邪,连忙挺身而出挡在了虎杖悠仁面前,生怕对方一个恼怒就要直接对自己弟弟痛下杀手。
不过其实里梅根本不会这样做,只要两面宿傩仍然存虎杖身体里的一天,那么里梅就永远不会对虎杖悠仁痛下杀手。
仔细一想,这勉强也算是一张保命符吧。
虽然这样的保命符,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虎杖悠仁他是绝对不会选的。
里梅眼露凶光地狠狠瞪了虎杖悠仁一眼,但是手上却并没有采取什么有效措施让虎杖为他那大不敬的行为付出代价。
“别再拖延时间了,里梅。”一张忽然浮现在虎杖侧脸上的嘴巴平静地下达了催促的命令,“有大麻烦要来了。”
“两面宿傩!”一听到这个熟悉而又令人心生畏惧的声音,虎杖悠仁有些慌乱地抬手捂着自己的侧脸。
但是他的这一举动明显是无用之功。
很快地属于两面宿傩的嘴巴再一次地浮现在虎杖悠仁捂住脸颊的那只手的手背上面。
嘴角上面的那一丝微弯的弧度,很明显是在嘲笑虎杖悠仁浪费力气。
“白费力气。”但是一张嘴,便在行动和言语两个方面狠狠地嘲笑了虎杖悠仁一番。
“是,宿傩大人!但是……”里梅有些犹豫地看向了虎杖悠仁,如果不把话虎杖悠仁带走的话,那宿傩大人……
“呵,你尽可以试一试。”在说完这句话后两面宿傩便再次消失了。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去尝试的。”虽然两面宿傩已经离开了,但是里梅依旧恭恭敬敬地做出了答复。
“既然你不想主动过来的话,那就只好由我亲自动手了。”原本对着两面宿傩毕恭毕敬的里梅转眼一看向虎杖悠仁以及胀相,脸色便瞬间沉了下去。
这堪称川剧变脸的一幕让人不由心生感慨。
但是比起川剧变脸更受虎杖悠仁和胀相关注的还是里梅的起手动作。
“「冰凝咒法」——”里梅手中释放出来的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往外扩散,“「霜凪」!”
随着话音的落下,地面迅速结起了厚厚的冰层,并且以一种让人猝不及防的的速度袭向虎杖悠仁。
看这个架势,估计是里梅打算故技重施,准备将虎杖悠仁重新冻结起来,然后打包带走。
但是身为显性弟控的胀相岂会让他阴谋得逞?
早就已有准备的胀相一把推开虎杖悠仁,赤红色的血液如同射线一般直接将靠近的冰层切断,甚至连中间的石板楼层也被这极具杀伤力的高压血线给切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一道攻击,估计已经将这二楼的地板都给彻底切开了吧。
不然怎么他们已经能透过那道划痕看到底下一楼那隐隐约约的火光呢。
不对,火光?!
透过裂缝看见那片橙黄的火光之时,里梅这才顿感不妙。
仔细感应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冻结起来的场地已经几乎被人化掉了一大半!
“你有没有感觉气温好像上升了一点欸?”从寒冰之气中居然感到一股暖意的虎杖悠仁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
“悠仁,有人过来了,但是不知是敌是友。”站位比较靠前的胀相明显也透过那道宫由「赤血操术」造成裂缝看到了楼下燃起的烈火。
“呵,这次就暂时先放过你们吧。”里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中带着一丝阴鸷。
但是胀相明显没把里梅这副装腔作势、虚张声势的样子放在眼里。
里梅的这一番话,显然不是真心地想要放过他们,而是因为有了新的势力在接近,并且应该还是他应付不来的对手,所以他才会放出狠话并且打算撤离现场。
但是胀相明显不想放任这么一位一直盯着自己弟弟身体的敌人逃离在外。
‘万一到时候我不在悠仁的身边,这家伙又跑来盯上我可怜又可爱的弟弟,那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在胀相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因此,胀相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里梅给跑了。
“别想着逃跑!”大量的血液从胀相的身上被抽取出来,凝聚成球。
血液在经过不断压缩后逐渐由鲜红色变成了最终的赤黑色。
散发着不妙气息的黑色血球悬浮在胀相的手上,“「赤血操术·超新星」!”
然而还没等胀相把这一发攻击打出,便被虎杖悠仁给打断了。
“等等!别在这里用这种大范围攻击啊!”眼尖的虎杖悠仁一下子便看出了胀相这一发攻击的不同凡响。
如果就这样放任胀相出手,那么估计整个医院会出现死伤无数的情况。
最起码在这个病房里面的那名女孩就很难从这一发攻击中存活下来。
为了避免出现大量的伤亡情况,能不使用大范围攻击的术式,那最好就不要使用。
胀相倒是在虎杖悠仁的劝阻下无条件地撤回了这一个大范围攻击,并且杀伤力超凡的术式。
然而里梅可不会顾及医院中会不会出现病人的伤亡。
趁着两人不备,他立马发动了「冰凝咒法·直瀑」将虎杖悠仁和胀相打了个措手不及。
空中源源不断地生成着巨大且无比尖锐的冰锥层,冰锥在具现的瞬间便狠狠地朝着下方的两人刺去。
冰锥如同密集的箭雨般从天而降,每一支都闪烁着刺眼的寒光,尖锐的尖端直指虎杖悠仁和胀相。
空气中弥漫着冰冷而肃杀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就连刚才好不容易才升起的那股暖意,此时也被寒冰给全然覆盖过去了。
赤手空拳的虎杖悠仁一边躲闪着冰锥的袭击,一边还时不时出拳将落到面前的冰锥给击得粉碎。
赤红色的‘射线’在胀相手中如臂使指,没有什么冰锥能够靠近他身边,他甚至还能在应付攻击之时分神去关注虎杖悠仁有没有被伤到。
待两人彻底得将宛如箭雨一般的冰锥给彻底清理完后,周围的墙壁以及地板就像是经历过无限的炮火袭击过一般,变得坑坑洼洼、碎石如云。
碎成密密麻麻一片的冰渣从空中缓缓飘落,撒得两人满身都是。
冰渣很快地便开始逐渐融化,化作一片片晶莹的水珠,沿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待到冰雾散去,里梅早已不见了踪影,原来是他居然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跑掉了。
原本就一直挂心着病房里那个女生的虎杖悠仁下意识朝病床投去了视线。
这一看,便让虎杖悠仁心里一惊,“病房里的那个女孩不见了!是里梅带走了她吗?!”
“谁不见了?”伴随着一股热意的靠近,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听起来有点奶的女声。
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虎杖悠仁身上的胀相心下一惊,急忙一个迅速转身架起姿势,进入了警备状态。
‘我刚才居然完全没能发现有人在靠近?!’胀相心里既是震惊,又是懊恼。
震惊是因为没能发现有人靠近,懊恼是因为自己在虎杖悠仁的面前居然没能尽到一位哥哥的责任,让弟弟一直处在安全的范围。
在看到第一位来者的时候胀相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这位银白色头发的小姑娘,胀相依旧清晰地记得就是她在当场被蒙骗了的自己的手中救下了虎杖悠仁。
说起来他应该还欠她一句道谢来着。
但是当胀相的视线放到了后面两位来者身上之时,他那稍微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紧绷起来了。
‘这两个人,很强!与之为敌的话,毫无疑问会被干掉的。’这是胀相第一时间得出来的结论。
胀相的视线在长发男子以及那具高大的银白色机甲上面来回扫动,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额头上一划而过,‘啪嗒’的一声,落入了湿漉漉的地面上,最后与冰水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