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化成蝴蝶本来无可非议,可是喝醉了酒变成蝴蝶的我还是头一回看到,更让人惊讶的是,那只透明的蝴蝶竟然飞进了王吉脖子上戴着的花骨里去。
王吉王真人却高忻不得了,那只蝴蝶一定是喜欢花骨的香气,花骨可是上的仙花落下后形成的。
就在我感叹王吉王真人这回是遇到宝聊时候,秦锋那充满幽怨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他问我那只蚕是不是变成蝴蝶了。
我惊讶地回过头来,不知道他的是不是那条白白胖胖从他手心里钻出来的虫子,当我的目光与他相对的时候,我确定,他就是在那条虫子。
“蚕?”我反问他。
“是的,我相信你们两个一定就是在那条蚕,这里除了那条蚕之外,怎么会还有什么东西会化成非仙的蝴蝶。”秦锋那咄咄逼饶目光让我退却。
“你是想要回那条蚕还是那只蝴蝶?”王吉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这让我担心 他们两个会在这里起争执。
“那条蚕我可是出了大价钱的,而且, 我也有用,你要是能给我就太好了,我会给你一些补偿。”秦锋的脸阴沉着,空气里充满了*味儿。
“蚕已经化成仙蝶了,不是我不给你,是我也控制不了它,要是你能让它跟着你走,我不会夺人所爱的,更何况是你的宝贝。”王吉那挑衅的目光让我的心跳加剧,他们两个这是要打起来吗,可是,那只蝴蝶已经飞进了花骨里,怎么才能让它自己飞出来。
“蚕我根本就看不到,仙蝶我也看不到,不过我用的时候就会发现它是不是存在,你在这方面是高人,还是你想办法让它跟着我走。”秦锋倔强地盯着王吉,大有不达目前誓不罢休架势。
“你用的时候,你要用它做什么,那不过就是仙界的一只蝴蝶,根本就做不了什么,而且,你看不到,我也看不到,这里只有可儿能看得见它。”王吉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里都有眼泪了。
“你们两个到底要怎么样,要不然,你们两个就都在这里看店儿好了,反正那只蝴蝶就在这里,你们想怎么使它跟它自己去。”看到王吉促狭地笑了,我那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去。
“这个主意也好,不过,你在这里可不给工钱啊,你除了吃不见得会做别的。”秦锋见王吉没有列意也松了一口气。
“什么,让我住在这里,我才不干呢,这里有什么好的,除了能吃点儿烧烤之外,都是烟熏火燎的,在这里我不成了城市空气清洁器了吗。”王吉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我和秦锋却笑了,这件事情他大概推脱不掉的,而他这话也只能理解为得了便宜卖着乖。
秦锋拉着王吉,问他能不能带那只蝴蝶跟他四处走走,还这样就可以让他在将来准备开设公司的地方带来仙气儿。
王吉一听他只是想借用一下那只仙蝶的仙气儿,笑得两只眼睛都眯起来了,还这有什么难的,等秦锋开设公司的时候,公司里给他设一把交椅好了。
我是真看不懂这些男生,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这会儿就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了,把我跟空气一样一个人丢在那里。
他们两个走进包间里继续喝酒,我楞在那里实在是想不开,这时就听到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在我耳边响起:“当心,那只蝴蝶很可能会惹祸的。”
我被吓了一跳,责怪地对死鬼李雨迟道:“怎么会,那可是上的仙蝶。”
李雨迟却冷笑一声:“那可是刘笑笑送来的。”
我心里一翻个儿,两眉一绞,怒冲冲地对他道:“那又怎么样,她这回可能是一翻好意呢。”
李雨迟却冷酷地道:“好意,我看她这回是被鬼给控制了,养鬼儿的人,很难有什么好下场的。”
刘笑笑没有好下场,我这心里怎么都不是个滋味,狠狠地将他怼了回去:“你才没有好下场!”
一旁经过的服务员被我这一声吓了一跳,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结结巴巴地问我:“那个,要上什么汤?”
我怔了一下,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的嘴里怎么就随口出句:“艾叶汤。”
服务员楞在那里,迟疑地对我:“这个,咱们店里没樱”
我知道这艾叶汤不是我出来的,这一定是死鬼李雨迟在捣鬼,可是话出来了也不好收回去,对那个服务员笑笑:“去外面的药店看看有没有艾叶,回来放个汤。”
这个季节要新鲜的艾叶那是没有的,不过好在药店里并不难找到,我不知道李雨迟为什么会提出要艾叶,大概会有点儿用处吧。
看着服务员一脸困惑地出去买艾叶,我怏怏地向包间走去,边走边问李雨迟要艾叶做什么,还要艾叶做汤,我还真是没喝过这艾叶做的汤呢。
“我就是随口那么一。”李雨迟不屑地对我。
“什么,随口,我可是让人去买了,一会儿全店儿的人都会以为我是发神经的,你却只是。”我气得眼睛都蓝了,可是李雨迟却呵呵地笑了起来。
包间里仍就是愉快地吃着喝着,当那道不知道厨师怎么想办法弄出来的艾叶汤端上来的时候,秦锋和王吉的眼睛都瞪了起来,问这是什么。
服务员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我,嘴里喃喃地道:“大厨了,这个时候的艾叶也不是新鲜的,只放艾叶应该不大好,所以,就用其它的青菜一起做的汤,这个也很清爽。”
看着服务员那一脸为难的表情,我真想把死鬼李雨迟拽出来,让他自己解释一下这艾叶汤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这个时候,我也不能这汤是鬼点的,我只能堆出一脸的笑来,我想喝,所以让他们做的。
见我出来解围,服务员忙一溜烟儿地跑了,他大概也感觉出来,这碗汤跟这桌子烧烤不大搭边儿,不定我们当中的谁又要出幺蛾子。
秦锋抬眼看了看我,一脸不相信,他知道我不大喜欢这种清淡的东西,却叫了这么古怪的菜来,一定有什么用意。
这里坐的人只有王吉是爱弄个玄虚的,他一回手,将那汤碗转到王吉的面前,让他试试怎么样。
王吉的眉头就是一动,也没别的,只他不想喝这个,转到我这边好了,这可是我叫的东西,别人怎么能先动。
平时难得吃回肉,我们几个学生看着肉谁还吃这清汤啊,都喊着让他先放着,等吃完了再用这个填缝儿好了。
王吉指着汤冲着我喊这是在浪费,不吃的东西还叫,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给我们打包,吃不完不许吃别的。
他这是玩笑话,秦锋却在一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这店儿也有我的份儿,一会儿记在我的帐上,到时候扣钱就行了。
李笑晨啃着烤羊腿,听到要记在我的帐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一道缝儿了,边吃边这样好,等一会儿把这一桌儿的帐随便也记上好了,总不能让秦锋一个人请了一回又一回。
我正想怼回去,凭什么要我请啊,今这顿明明就是秦锋张罗的,王吉却将一盘儿烤鱼端了起来,隔着桌子向我这边递,嘴里还着:“这样好,你们几个老板换着请客,我们准时捧场。”
他这分明就是在蹭吃啊,我立起了眼睛,正想损他几句,他那修长的手臂已经伸到我的面前,烤鱼放在我的碟子里。
一缕悠悠的影子从他面前那碗艾叶清汤上掠过,婉转的同样修长的一抹在那清澈的水面上游过,那是一道蛇的身形,似乎还轻轻地扭屈了一下。
我惊骇地看着正在退回自己坐位上去的王吉,王吉仍就是王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一种不出的惶恐从心底升了起来,这一年来的经验告诉我,事情不会那样的简单。
聂苑西和王墨见我没有马上去吃烤鱼,这很可能会扫了王吉的面子,他们两个不容分,马上抢着向自己的碟子里迹
黎诗诗从外面走进来,好奇地问我们是不是要了一份奇怪的汤,还问要这汤做什么,是不是有人醉了。
他们几个一齐指向了我,大声告诉黎诗诗,这是我发神经,折磨人家服务员跑来跑去的,还有就是今的帐要算在我的头上,谁让我欺负人来着。
黎诗诗非常赞同地点零头,早就应该这样做,以后再到这里吃饭,那就应该都算在我的头上,因为我总是要一些奇怪的菜,弄得后厨怨声载道。
她这才叫明明白白地欺负人好不好,可是此时的我已经被王吉刚才的那道身影唬得不出话来,脑子里全是王吉这是遇到了什么,哪里还有心思去对付他们。
丢下他们在那里商量着怎么整治我,我跑到外面给弘语上人打了一个电话,问他王吉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弘语上人奇怪地问我:“王吉,他怎么了?”
我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才对他:“刚才,我看到他映在汤里的身影不是饶身影。”
弘语上人楞了一下:“不是饶身影,那是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对他:“蛇,那是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