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道统。
佛经之中记载着佛门的起源与无数的神话故事。
但无论是佛门的起源,还是那些神话故事都无从考究。
这些佛经仿佛是突然出现在九洲,经中讲述的地狱幽冥、八部天龙等等皆是不曾出现在这世上。
只存在于佛经之中,更没有其他的记载佐证,如此越发证明佛门是凭空出现在九洲之上。
这样的现象和仙人遗族有一些相似之处。并非九洲诞生的道统,而是来自于天上的仙。
南瞻洲是佛门的发源之地,佛寺遍布,僧人遍地,整个南瞻洲的百姓更是佛门的信徒。而佛门之中最为尊崇之人是那位佛主。
一念菩萨说业火考验不会更改,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个考验是那位佛主亲自设下。
既然是佛主之言,那么考验就没有更改的可能。
“扫地恐伤蝼蚁命的佛门却是让这么多人参加生死的考验。”言灿笑道。
一念菩萨看着言灿,说道:“生死有命。佛门金莲珍贵,但万万没有诸位施主的性命重要。请诸位施主三思而后行。”
面对佛门金莲的诱惑,众人本就心动。有人会被宝物迷了眼,生出侥幸的心理。也有人因业火的恐怖而退缩。
诚如一念菩萨所言,佛门金莲万万没有性命重要。
在了解考验的危险之后,大殿之中原本踌躇满志的人少了许多,那些燃起的雄心壮志都被业火摁了回去。
此刻,一念菩萨又是说道:“诸位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来决定是否接受考验。”
“若是想好了,可自行分出一缕灵魂,进入彼岸花之中。”
说完,一念菩萨看向苏牧,那一双眸子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必然不是期待苏牧能够得到佛门金莲,而是期待着苏牧死在业火焚烧之中。
苏牧仿佛没有看见一念菩萨的目光,心中思索着佛门的意图。
无遮大会的第一日,苏牧从禅光大师那里得知了佛门拿出金莲的意图。
这是为了佛门的佛子铺路。
佛门这一代的佛子闭关多年,一直都在须弥山中聆听妙音佛法,即便是仙洲宴这等盛事也未曾走出须弥山。
甚少有人见过神秘的佛子,就连佛门的弟子也唯有几人见过。
“佛子入世,佛门金莲是为了让佛子夺下,以震声威。可九洲的强者这么多,佛门如何确定佛子定能够脱颖而出?”
佛门觉得苏牧猖狂,苏牧倒是觉得佛门更加自大。
自信是好事。
佛门相信他们千挑万选的佛子远胜于九洲的天骄。就连仙人遗族的未来仙姜珏也不被放在眼中。
这就是佛门的自信。
当苏牧从禅光大师口中得知真相之时,心中不免多了几分讥笑。
佛门本该是清净之地,与外界的名利不该有所沾染。
然而,佛子入世,佛门却是以此来为佛子壮声威。
佛门金莲何其珍贵,佛门对佛子有着百分百的信心能够夺回佛门金莲。
可事情真的会如佛门所预料的那般吗?
一炷香的时间并不长,但足够让众人想清楚争夺佛门金莲的风险。
“生死有命,老子就不信这业火能够烧死老子。”一人手指点在眉心之间,一点光芒从眉心中脱离,朝着佛像手中的彼岸花飞去。
有人想要殊死一搏,不舍放弃此次机缘。
也有人望着彼岸花,心中生出畏惧之心。
“我并非九洲天骄级别的人物,争夺金莲的可能本就渺茫,没必要豁出性命。”
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选择,总归是朝着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前进。
半炷香过去,许多人已经分出了一缕灵魂进入彼岸花之中。而业火的考验将会在一炷香燃尽的时候开始。
如此才能够显出这场考验的公平。
寒山寺的僧人也有参加考验的,双眸闭上,双手合十,眉心之中象征着灵魂的光芒便是落到了佛像手中的彼岸花上。
“玄弥大师,玄慧大师的情况如何了?”苏牧对着玄弥问道。
“阿弥陀佛,多谢苏施主关心,玄慧师弟已无大碍。”对于苏牧施以援手,玄弥心中很是感激。
苏牧点点头。“无事就好。如玄慧大师这般纯洁的僧人不应该就这样死了。”
玄弥同样点头。“玄慧师弟一心向佛,该有好报。命中有此一劫,玄慧师弟应劫,幸得苏施主相救。”
“不知玄弥大师是否参与佛门金莲的争夺?”苏牧问道。
玄弥微微抬头,望着彼岸花。“小僧无意争夺佛门金莲。但小僧会参与业火之考验,磨砺佛心。”
苏牧微微一笑,说道:“玄弥大师这般说,难道是确信佛子必然得到金莲?”
玄弥也学着苏牧,微微一笑。“将来之事不可说。此前,佛子确实是最有希望得到佛门金莲的人。”
“此前?”苏牧疑惑道。
玄弥转过身面对苏牧。“不错,此前。如今,在小僧看来,苏施主亦是有得到佛门金莲的可能。”
玄弥双眸澄澈,神色认真,不像是作假。
苏牧也看着玄弥,等着玄弥接下来解释。
然而,玄弥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
苏牧没有在意,不管玄弥如何看待,争夺佛门金莲终究是要靠他自己。
“佛子呢?既是要参与争夺佛门金莲,他总该出现。”
玄弥平静地开口道:“昨夜,佛子已来到寒山寺。”
苏牧的目光扫过大殿中的僧人,并没有发现生疏的面孔。
此时,只听一声钟声响起,一个小和尚踏着钟声,走进了大殿中。
大雄宝殿的内外本是乌泱泱的人群,即便是想挤进一个人来都不容易。但自这个小和尚出现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让开了道路。
他就像是一道光,能够落进缝隙之中,
确实他就像是一道光,金色的佛光。
众人心中理所当然地觉得该为他让路,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敬意。
苏牧看向迎面走来的小和尚,对方约莫二十左右的年纪,穿着简单,素白的僧袍有几分岁月的痕迹,应当是穿了许多年未曾更换。
小和尚的眉间点着一点红,面貌很是普通,却又有种让人难以忘记感觉。
他就像是山野间的一朵野花,随处可见,不让人在意。而这朵野花又是整片山野万紫千红中最最淡雅最最引人注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