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十五日,十七万大军,浩浩荡荡到了行进在通往朔山郡城的路上,一路上旌旗遮天蔽日,所有将士的服饰、甲胄全都改换了成了黑色,便是大纛、军旗亦为黑色,中间一个大大的白色秦字,分外耀眼。
卫青行和武维扬曾问过秦无伤,为何要崇尚黑色,红色、蓝色、黄色不好吗,秦无伤说这霸战纪乱哄哄一片,犹如干薪着火,需水灭之,五行之水为黑色,故大秦要做这灭火之水,故以黑色为北朔大秦的主打色,其实秦无伤也是瞎咧咧胡说,不过是一种怀旧情节在作祟,想要看见黑呼啦啦的一片军旗、士卒,找到一点儿自己穿越来国度历史上那个时期的眼色罢了,寻一点儿心灵的慰藉。
其实最真实的想法,秦无伤没讲,那就是黑色耐脏,十天半月不洗刷也没啥,还能看出来是黑色儿的,打仗时更易于隐蔽。
更换朔山郡为大秦的命令,早就发至东部各郡,包括朔山郡在内了,南部也得到了命令,是故一路行来,见到的郡县均改换了秦无伤亲自设计的标识、图案,包括城头旗帜颜色,秦无伤很是满意,有了一种身处真正大秦帝国的感觉。
“我要这江山的颜色一片黑,我要这世界遍插大秦的旗帜,大秦的荣光必将照耀四方,秦拾荒必将名垂青史,哈哈哈哈哈哈!”秦无伤骑在马上,哈哈大笑,戮天神矛望空一指,纵马急奔而出。
“殿下此去,为大秦开疆之人,千百年的北朔自殿下而易名,如非千古第一人,哪有这气吞日月之大气概,大秦必将昭昭如日月,皎皎如星汉,让四方臣服也只是时日而已,殿下,彩!”卫青行哈哈大笑,扬鞭一抽马屁股,纵马急速跟上。
“殿下,以前你的名号不怎么响亮啊,陌刀觉得您现在该改一个高大尚的名字了,最好是能够吊炸天那种!让北朔,不不,该叫大秦,让大秦的子民都耳熟能详,最好是能让大秦百姓晚上用名字吓唬小孩儿那种!”陌刀也拍马赶上来,大声对秦无伤笑着说。
“殿下改名?本殿下要成改啥名,为什么啊?”卫青行笑着大声冲陌刀询问。
“以前叫西秦土匪秦拾荒,陌刀觉得殿下格局忒小了,一个小了吧唧的名字,哪像是一个要一统天下的主儿的名字,说出去忒丢咱们大秦锐士的脸面,根本配不上咱玉树临风、拉风万里、人品好到炸裂的四殿下!”陌大放肆地哈哈大笑。
“有那么吊上天的名字?”卫青行也哈哈大笑着继续问。
“有啊,比如秦拾荒千古,呸呸,不行不行,丧气!万古长存秦拾荒,妈的,也丧气;秦拾荒永远,娘的,还是不行,明明都很拉风啊,咋听起来怎么有点祭奠死人呢?”陌刀随后吼出几个名字,吼着吼着自个儿声音便低下去了,心虚地直朝秦无伤瞟去。
“兔崽子,你这是要活祭了老子吗,真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是个文化人就别口袋里装笔嘛,赶紧把臭嘴给我闭上!”秦无伤被陌刀的话着实气得嘴巴一抽,瞪了一眼陌刀。
“殿下别恼,你现在可比那些打家劫舍的盗匪手段熟练多了,以前你只是拾掇别人家的物,现在你是连人带物一并收了,你看咱最近一收便是十余万人吗,殿下你牛啊!陌刀这会儿想起了一个让人敬畏的名字,最是适合你,就叫大秦悍匪秦拾荒了,你看这名字多好啊,既体现了殿下的勇武,也表现了殿下的一贯拾荒的优秀特点,朗朗上口,敞亮大气,大名一出,谁敢不从,抢他就完了!”陌刀很是认真地对秦无伤吼叫,满是邀功。
“我让你瞎咧咧,让你瞎咧咧!让你瞎咧咧!”秦无伤闻言,嘴角越发的抽得厉害,将戮天矛倒转过来,抡起便开砸,只数下便砸得陌刀嗷嗷直叫,拍马就要逃跑,奈何秦无伤的坐骑乃是汗血宝马,跑起来是风驰电掣,陌刀的坐骑哪里跑得过,只一边哀嚎一边求饶不迭。
“嘿嘿,大秦悍匪秦拾荒,着实够敞亮,哈哈哈哈哈哈,大气,还真大气,不过陌刀确实该挨几棒子,不然不长记性!”卫青行在后面看着陌刀被砸得哭爹叫娘,不禁笑得前仰后合,只在后面高呼加油。
就这样打打闹闹,几人骑马堪堪转过大道的拐角山坳,便见大道不远处一个村子中火光冲天,冒着浓烟,隐约还有惊叫、哀哭声传出,更有数名骑着马的人正在追逐、猎杀逃跑的村民。
“朗朗乾坤,竟敢肆无忌惮地行凶杀人,上,给我拿下!”秦无伤一见,顿时气得肺都快要炸了,当即一挥手下令。
立时数百精骑轰隆隆朝着那村子冲过去,那一干行凶的人见势不妙,拨转马头便逃,看情况差不多有百余人,一窝蜂地去得远了。
村子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老百姓尸体,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老百姓都被吓傻了,木然地看着彪悍的大秦精骑将村子围了起来。
“千秋愁,即刻救治百姓!”秦无伤喝道。
“诺!”千秋愁躬身拱手应诺,随即按秦无伤的布置立即行动。
“打黑旗,穿黑甲,你...你们...就是大秦...秦秦无伤的手下?”忽然,村民中一个老者走出来,颤巍巍地指着秦无伤问道,双眼中喷着怒火。
“对呀,老人家认得咱大秦的军旗?”秦无伤笑呵呵地回答老者和颜悦色。
“我呸,军旗你大爷,王王...王八蛋!”没想到那老者忽地一口浓痰吐出,秦无伤轻轻一闪避开,差一点便被吐到衣衫上。
“老东西,你他妈干啥,疯了吗?”乌二撇和荀狐言顿时便怒了,扬起大巴掌便要扇下去。
“住手!”秦无伤冷哼一声,喝止了乌二撇和荀狐言。
“狗狗...狗子,西西...西秦狗子,假惺惺的作态,你们不得好好...好死!”那老者眼中依旧喷着怒火,指着秦无伤破空大骂。
“老人家,你这是何意,我秦无伤今儿是第一次来到你们这村子,适才在大道便是看见村子里有异常,才过来看个究竟,你为何对我们这么大的敌意啊?”秦无伤觉得有些蹊跷,当即忍耐着问道。
“西秦狗子,你你...你们占了北朔的土地也就罢了,我我...我们都已经归归...归顺了你们西西...西秦,为什么还要派兵来抢抢...我们的粮食、女人,烧...烧我们的房子,杀...杀我们的人?”老子依旧气咻咻地大声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