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跟红叶两人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这点让沈意欢很满意。
这姐妹两个,如今一个在外面制约银松,一个跟她进宫,就制约金松。
这一趟出来,真是收获颇丰啊。
沈意欢心情大好,看了一眼决出胜负的两人,当场宣布,两个少年第一第二,清风红叶并列第三。
至于赏赐,那两个少年,沈意欢赏了两人一人一刀。
这个结果,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却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当然,沈意欢也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毕竟做为上位者,所做的一切都是个人的喜爱,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跟下面的人交代的清清楚楚的。
之后,就宣布了青枫红叶两人的任命,决口不提什么赏赐不赏赐的。
不过在别人眼中,任命比任何赏赐都要好,心里别提有多羡慕她们姐妹两个被主子赏识了。
小高台上,银松听到这些,整张俊脸都黑了。
他早该知道,这娘们坏的很,好端端的来暗门,还嚷嚷着要看刺客训练的成果,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啊。
分明就是见他权利日渐变大,担心控制不住他,所以才想找别人来分掉他手中的权利。
这娘们,给他下毒了还不放心,真是有够谨慎的。
只是可惜了,自己苦心经营的暗门,到头来,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这也就不怪沈意欢对银松不放心了,因为他心里始终没有那种上下尊卑,与其说是尊卑,不如说是根本就对她不服气。
要不是念在他做事很有手段,沈意欢其实早就想把银松换掉了。
算了算了,多找几个人,跟他制衡一下,也就是了。
沈意欢看了一眼银松脸色黑沉的样子,假装没发现,轻声对金松道:“你不会怪我,分你弟弟的权吧?”
比起银松,金松目前还是让她很满意,这人就比傲慢无礼的银松好多了,识趣,懂进退。
金松道:“银松他自己不对在先,良娣能继续用他,已经是这小子的福气了。”
沈意欢认真的打量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他这句话是不是真心。
沈意欢盯着他的时间有点久了,金松有带你受不了,忍不住开口道:“良娣,您莫不是连我也怀疑?”
沈意欢收回目光,笑道:“怎么会,我就是想要看看,在兄弟跟我之间,忠义难两全的情况下,你会怎么选择?”
“我会选择忠。”金松不假思索道。
沈意欢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相信你。”
上辈子,他的衷心天地可鉴。不过她生性多疑,还是喜欢加一层保险。
......
六月十五,宜嫁娶。
这日,一大早,整个相府里面的人都忙碌了起来。
京都中,沈相国家的二姑娘,再次出嫁,嫁给同一个男人。
跟之前的良娣仪仗不同,这次是太子妃的规格出嫁,比当初的十里红妆还要盛况空前。
光是那嫁妆胆子,就比之前的那位太子妃还要多,绵延了十里不止。
之前做良娣的时候走的是偏门,这次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朱雀门进去的,走过这个门的,也就只有皇后。
原本,从良娣扶正为太子妃,根本就不需要大操大办,是赵浔想要给沈意欢尊崇,才请旨再次大婚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这太子妃之位就更加名正言顺,以后继承皇后之位,更不会让人诟病了。
能考虑到这些的,足见赵浔对沈意欢的在乎。
此刻,在相府的正屋里,长公主有点发愣的坐在主位上,皱眉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公主,二姑娘如今也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你也能松口气。”
长公主身边跟了她十几年的大丫鬟,小红,见她从前厅送嫁回来之后,就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还以为她是舍不得沈意欢,连忙开口安慰道。
却没想到长公主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是在想她,而是在担心我的萝儿。”
当然,她不会说她刚刚是嫉妒自己的二女儿了,原本从良娣扶正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没想到太子会这么在乎她,还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心里嘘唏了一会,不由又想到了她的大女儿,两厢对比之下,她觉得萝儿真是亏大了。
心中不免迷茫,当初她顺着萝儿的意思,是不是错了?
小红一愣,对于长公主如此明显的偏心,她其实是有些不解的。
这么多年了,她原本以为长公主应该想通了才是,更何况如今的二姑娘还这么出息。
做人父母的,难道不应该为此高兴的吗?
但是她好像,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并且在刚刚为二姑娘送嫁的时候,也是有点冷漠的。
“大姑娘跟着肃王去了航城,想来这日子也不会难过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长公主此刻的心情有点沉重,总觉得哪里不得劲。
“不会的长公主,您的两位女儿都会好好的。”
长公主忽然发火,怒道:“死奴才,谁关心那死丫头了,是不是因为她做了太子妃,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如今在你眼里,就只有她了。”
小红见她发火,吓得跪在地上:“长公主,奴婢不敢,奴婢没有。”
“出去!”对于这个不开眼的丫鬟,长公主看了都烦,枉费跟在她身边十几年了,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心思,还在她面前恶心她。
小红出去之后,被长公主身边的老人,赵嬷嬷拉到了一边。
“你啊你,都跟你说了,长公主不喜二姑娘,你为何非要在她面前提她,为自己找不自在呢?”
小红委屈巴巴道:“赵嬷嬷,我就很不理解,都是长公主的亲生骨肉,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二姑娘出生的时候,让长公主难产了,以后都不能有孕,就恨上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抬头看向赵嬷嬷,忍不住道:“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吗?”
赵嬷嬷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死丫头,不要命了,现在什么话都敢说了。”
小红咬了咬唇,有点无错。
赵嬷嬷叹了一口气,眼中的神情很是复杂,半响才说了一句:“你不会懂的。”
小红低下头去,她是不懂,长公主诡异的心思,无人能懂。
而在屋子里的长公主,目光忽然投射在墙壁上的一副挂画上,她呆愣了很久,才慢慢的走上前,把这幅画收了起来。
原来,这幅画的后面,还有另外一幅画,是一副仕女图。
她看着画中的女子,喃喃自语:“你一定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