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放肆,这就是你跟你母亲说话的态度吗?”
长公主听到沈意欢居然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她的宝贝大闺女,愤怒的拍案而起。
“你现在做了皇后了,了不起了,可以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沈意欢表情淡淡的看着她发火,真的是厌倦了,不想再看到她。有些话,以前她是不愿意多说,但是对方要是没有自知之明的话,那么她也就只能自己开口说清楚了。
“母亲,你什么时候把我这个小女儿放在眼里了。”沈意欢接过一杯茶水,小小的喝了一口,“有些话,本宫原本不想说的,但是既然你今日提起来了,那么这么多年来的母女恩情,也是时候好好的算算了。”
长公主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表情如此认真,叫她不由的心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亲,你忘记了,这么多年来,你是怎么对本宫的。”沈意欢虽然嘴里叫着她母亲,但语气中是一时温度都没有,嘴角勾起一个讥诮,“本宫有时候真的想不通,你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在你那样对待本宫之后,本宫还能甘之如饴的报答你。”
长公主惊呆了,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女儿,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公然跟她撕破脸。
这画面的震撼程度,简直就跟做梦没两样了。
赵佳宁回过神来,眼中满是怒火,大声怒斥:“沈意欢,你这个逆女。”
“我是逆女?”沈意欢却不给她骂自己的机会,快速接过话头,也顾不上自称本宫了,开口质问,“但是母亲呢,你又是一个好母亲吗?”眼中的讥诮,都快溢出来了。
“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不闻不问,任由我被下人姨娘欺负,小时候的我有时候甚至是吃不饱饭,饿肚子。”
“我是谁啊,堂堂相国府嫡小姐,居然沦落至此,但是你对姐姐,却如珠如宝,别说要什么有什么,简直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
这一声声控诉,沈意欢都是不轻不重,不紧不慢,情绪非常稳定质问出来的。她心中早就没有任何期待,所以说出这话来的时候,除了叫她难堪,已经没有任何目的了。
当然,她说这些话也不是想要换起她的母爱,她要是真的对她有母爱的话,也不会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了。
她不傻,自然不会做傻事。
果然,她这些话说完,长公主脸上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了。
她表情有点不自然道:“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做父母的哪有一碗水能端平的,我喜欢你姐姐多一点,那是因为你姐姐懂事,惹人怜爱,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啊。”
“至于你,从小就默默无闻,跟一块木头似的,这样的你,叫我如何喜欢你。”
她像是终于知道了借口一般,胸膛又挺了起来。然后,又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多么不懂事的孩子似得。
沈意欢怎么可能让她如愿,冷哼一声,继续道:“母亲的记性好像不太好,小时候的我可不是这样的,那也是被你讨厌,被你冷落,被府里的人欺负凌辱之后,才会如此,我为什么会那样,那是因为事情教会了我隐忍,可怜我小小年纪,就要为了生存绞尽脑汁。”
“但是,你是我的母亲,生我养我的母亲,却冷眼旁观,甚至助纣为虐。”
“在你眼里,我好像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你讨厌我,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这句话,终于让长公主破防了。好像是真的戳中了她的痛处,让她开始强烈的反击起来。
“对,你是个讨债鬼,要不是因为你,我会难产,我会之后不孕不育,再也生不出男孩来,你就是我的克星,所以不管我怎么对你都是没错的,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太可笑了,你们生我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征询过我的意思,生下来了,又怪我,虐待我,厌弃我,对我冷漠,恨不得我死了。”沈意欢也不甘示弱,回怼道。
反正长公主说多少,她就反驳多少,毕竟字字句句,都锋利的很。
“如今,我出息了,你就想要从我身上得到好处。”沈意欢抬手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发饰,冷笑道,“我的母亲啊,这天底下有那么好的好事情吗?”
“不管怎么说,我生了你,还养大了你,即便中间有不好的回忆,但你的生命是我给的,你必须报答我,听我的话。”长公主咬牙,咬死道。
她心知自己是说不过,事实上她的确是做的不对,很过分。但是那又如何,只要她一天还是她的女儿,那么她就无法摆脱她。反正,就是赖上了。
“还真是,强词夺理啊。”沈意欢摇摇头,面色忽然一变,放狠话道,“现在本宫就在这里跟你撂下一句话,你以后所有的事情我都不会管,你我之间的母女缘分,你不来刁难我,我们就相安无事,但要是你冥顽不灵的话,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长公主一辈子顺风顺水,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威胁过,还是自己的女儿。
她心里真的要气炸了,面子上也觉得过不去。
咬牙道:“你还能干什么?难道还能杀了你母亲不成?”
沈意欢垂下眼皮,看着她:“杀了不至于,但是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门,或者是逼疯你,那可是绰绰有余的。”说完,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明明在笑的,但长公主看着却觉得遍体生寒,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似得。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好半晌,才哆哆嗦嗦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女儿,早知道,早知道你一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
沈意欢皱眉,知道再聊下去,也听不到什么好话了。说了这么多了,她也累了。
“来人啊,相国夫人疯了,还不赶快给我拖出去。”
鸾凤宫里的人有点犹豫,毕竟那时候皇后的母亲,而长公主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没想到,沈意欢居然会做的这么绝。
“沈意欢,你目无父母,你虐待长辈,天地不容。”说着,目光忽然落在沈意欢隆起的肚子上,眼中顿时就闪过了恶毒的光芒。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诅咒你,即便是生下来孩子,孩子也会从娘胎里一出生,就马上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