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没吃到荤腥,还碰了一鼻子灰,他也没脸再去袁府了。
明明都吃到嘴里的肉,却让刘夫人硬生生地拽了出来,袁谭算是彻底被刘夫人征服了。
他觉得刘夫人就是自己生命当中的克星,她克夫克子,不愧是个毒妇!
这种毒妇,自己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但袁谭一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根本没有达到,兵权还得继续要,否则岂不是白折腾这么长时间了嘛!
这日一大早,袁谭便又硬着头皮来到了冀州府衙。
此时袁尚正坐在那里怔怔地发呆。
一看袁谭又过来找自己,袁尚心下不由十分鄙夷。
他坐在案几之前,又目不斜视地批阅起了手里的公文。
袁谭在袁尚面前站了一会儿,发现他依然对自己不理不睬,就像自己不存在一样。
半晌过后,袁谭实在忍不了了,紧了紧嗓子道:“三弟,你这当了大官之后,一天可够忙的啊!”
“嗯!”
袁尚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袁谭看袁尚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态度,心下有几分不悦。
但一想到自己还要跟他谈正事,便隐忍了下来。
想等袁尚看完了手中的这份公文,再跟他谈要兵权的事。
但袁尚看完了那份公文,紧接着又拿起了一份,旁若无人地看了起来。
袁谭这下再也忍无可忍,上去一下子抢过袁尚手中的公文,又用力地扔在了一旁。
袁尚也发火了,斜眼看着袁谭,质问道:“你干嘛呀?”
“三弟,我知道你日理万机,但我现在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袁谭郑重其事地说道。
袁尚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说完之后,袁尚又捡起公文看了起来。
袁谭看袁尚对自己如此态度,顿时怒不可遏,说道:“袁尚,我可什么都知道了!”
袁尚斜视了一眼袁谭,冷笑道:“简直莫名其妙!”
“你少他妈的在这装正人君子!你跟甄宓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袁谭又故意把话说得更明白了。
袁尚放下了手中的公文,看了看袁尚,不以为然地道:“我跟二嫂关系很好,不光你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啊!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简直是莫名其妙!”
袁谭突然放声狂笑起来。
笑过之后,袁谭又说道:“你们关系很好,好到了可以一被窝睡觉,这件事恐怕还没几个人知道吧?”
袁谭本以为自己把这件事一说出来,不把袁尚吓个半死,也得够他喝一壶的,没想到袁尚却依然面不改色、气定神闲。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跟二嫂是清白的!”
袁尚语气之中充满了自信。
“那天晚上,我去袁府找你娘理论,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但却始终没有见到你!你一直都跟你娘住在一起,又怎么可能突然就断奶了?后来我又在甄宓的窗根底下,看到你们俩大行苟且之事!我要把这件事告诉袁熙,再告诉天下所有的人!到时候看你还颜面何存,只怕连少主公的位置也保不住了!”袁谭指着袁尚威胁道。
袁尚冷哼一声,问道:“证据呢?”
短短的三个字,却一下子把袁谭给问懵了。
是啊,证据呢?
自己虽然看到了,也听到了,可是手里却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啊!
袁尚如果就是死不认账的话,自己又拿什么来证明他和甄宓私通?
如果证明不了的话,那岂不是说明自己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我就是证据,我亲眼看到的!”袁谭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这时,袁尚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袁尚又说道:“袁谭,你算什么证据啊?我告诉你什么才是证据!比如有人把一个女子给玷污了,女子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肩膀上的疤痕和那名女子的牙齿完全符合。女子和女子的家人出来指证那名凶手,那名凶手便会百口莫辩、在劫难逃!”
袁谭一听袁尚这么说,不禁顿时目瞪口呆。
本来今天自己是打算过来威胁袁尚,逼他交出兵权的。
没想到不但没威胁到袁尚,他居然还反过来威胁自己!
甄宓的确是在我身上咬了一口,也留下了疤痕,可自己并没有对甄宓怎么样啊!
你袁尚贼喊捉贼,真是岂有此理?
“袁尚,你胡说什么?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袁谭气急败坏地说道。
这时,袁尚站起身来,指着袁谭道:“呵呵呵,不打自招了吧!你玷污了二嫂,二嫂和我娘都是人证!当然了,我也是人证!这物证嘛,应该在你身上!”
袁谭顿时恼羞成怒,喊道:“你放屁!我根本没有强奸甄宓,分明是你跟甄宓通奸!”
“那你敢不敢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左肩膀?”袁尚又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问道。
袁谭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尚一看袁谭大惊失色的表情,心下更加确定袁谭玷污了甄宓。
一想到自己的毕生挚爱被袁谭糟蹋,袁尚顿时变得怒不可遏。
“袁谭!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我娘的份上,我肯定要把你强奸二嫂的事一查到底、毫不姑息!等铁证如山了之后,再将你绳之以法、明正典刑!”袁尚声色俱厉地说道。
“你……”
袁谭气得直哆嗦,用手指着袁尚,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袁尚突然又放声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袁尚又说道:“袁谭,我也不瞒你说,我跟二嫂确实有私情,不过那是你情我愿的事,别人管不着,更没有任何证据!而你,二嫂本来就很讨厌你,你却一厢情愿地霸王硬上弓,简直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而且你的左肩膀上还有如山的铁证,甄宓和我娘,还有我,我们都是证人!我们三个都对你的禽兽行为感到不齿、感到发指!如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然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真是本末倒置、不知所谓!”
袁谭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嘴角抽搐着说道:“袁尚,你想跟我来个鱼死网破吗?”
袁尚摇头冷笑道:“呵呵,我对臭鱼烂虾没什么兴趣!”
袁谭虽然生性鲁莽、脾气暴躁,但他也知道此时自己根本没有实力与袁尚硬拼。
一看跟袁尚来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试试了。
于是袁谭又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语重心长地对袁尚说道:“三弟,我就不明白了,同样都是袁家的人,为什么咱爹可以享用甄宓,你也可以享用甄宓,唯独大哥不行?”
袁尚不假思索地道:“男女之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二嫂跟我爹也好,跟我也罢,那都是她自愿的,但她跟你却是被迫的!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再深究下去,希望你好自为之,下不为例!”
袁谭一脸委屈地道:“三弟,你一定是误会了!大哥真没把甄宓怎么样啊,大哥是冤枉的啊!”
袁尚冷笑道:“那你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左肩膀!”
袁谭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袁尚见此情景,不由轻蔑一笑。
从这一刻开始,在袁尚心里已经不再把袁谭当成大哥,而只当他是自己的仇人。
一个觊觎自己大位、图谋自己兵权、强暴自己挚爱的仇人。
“既然你不敢让我看,那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你赶紧离开这,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忙!”
说完之后,袁尚又回到了案几前面。
“三弟,就算我把甄宓怎么样了,那又如何?我们兄弟之间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而闹得如此不愉快吗?”
袁谭语气之中明显带着几分哀求。
袁尚冷冷地看了一眼袁谭,目光又望向了别处,说道:“我不是你三弟,你也不是我大哥。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赶紧滚回你的青州去!”
袁谭一听这话,顿感万念俱灰。
他仰天长叹了一声,又转身离开了冀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