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有五架军用直升飞机,盘旋在石磨村的上空。
村里的人都被惊动了,无论在地里干活的,还是留在家里的老人和小孩子,都跑出了屋,仰头朝天上看去。
那五架直升机低空盘旋,大家都很清晰地发现上面的人都武装整齐,身上挎着乌黑锃亮的枪。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是来剿匪的?
也没有听说这里闹匪患啊!
卢胜兰和夏雪也都看到直升机了,知道是卢报国来了,从北疆关外赶到这里,这来得够快的啊!
就在这个时候,卢胜兰身上的手机响了。
她取出手机,发现是伯父打来的电话:“胜兰,快告诉我,那个叫牧小阳住在什么地方?”
卢胜兰担心伯父和牧阳一见面,就会发生冲突,连忙道:“伯父,我在工地上,这里比较宽敞,正好适合直升机降落,你们到我这里来,我会带你们到小阳的家里去!”
此时此刻,牧阳已经在家里煮好的茶,单等北疆王卢报国的到来。
十多分钟后,一道道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赶来,一行士兵飞速地将牧阳的屋子给包围了。
身材魁梧,步履铿锵,浑身透着杀伐之气的卢报国,国字脸虬髯满鬓,看上去十分霸气。
卢报国在卢胜兰和夏雪的带领下,来到牧阳的家里。
在卢报国的身后,还跟着两位怒容满面的将军,一个姓左,一个姓右,两人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左青龙,右白虎。
这两个人中等个子,留着板寸头,一双眼睛于精悍中透出十足的侵略性,他们也是牧阳的老熟人了!
村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赶了过来,由于有士兵在周围把守着,大家都神情焦虑地站在远处望着,不敢靠近。
“你就是牧小阳?”卢报国一进门,就朝端坐在堂前的牧阳质问道。
卢胜兰和夏雪都紧攥着粉拳,暗暗地替牧阳捏着一把冷汗。
牧阳两眼微眯,望着卢报国微微一笑,缓缓地道:“两年多了,北疆关外,朔风劲吹,牛头山顶鼓角鸣,漫天飞雪中,北疆王不会忘记对尊主附耳所说的一句悄悄话,‘全天下,能上雪地里赤膊对饮的,亦只有尊主与我了’!”
此话一出,卢报国浑身一振,虎目圆睁,瞪着牧阳却说不出话来。
旋即,牧阳的目光扫过左青龙和右白虎的身上,微微点了一下头,脸上笑容逐渐展开,道:“当年尊主用金针引气,开启了二位龙、虎潜质,龙啸虎跃,成就了你们铁血战将之威!”
“现在看来,你们武力值已进神境第一关了!”
就在那两人一呆的时候,卢报国震惊无比地向牧阳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这时,牧阳向卢胜兰和夏雪挥了挥手,满面笑容地道:“卢队长,夏雪,你们出去一下,把门关上,我单独和北疆王谈谈!”
卢胜兰和夏雪满腹狐疑地对望了一眼,只得走出门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屋里只剩下了卢报国和左青龙、右白虎,以及牧阳四个人。
牧阳目视卢报国,笑道:“记得你在军中,有一次又与尊主单独对饮,问尊主何时婚娶,尊主当时说,暂时末考虑。”
“而你又说,尊主你永远是我的榜样,你不婚,我就不娶!”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一叹,语重心长地道:“北疆王啊,卢报国,现在尊主已去,你也该娶了啊!”
听他这么一说,卢报国整个人都崩溃了。
自己和尊主当年的对话,可以说没有第三者知道的,绝对是隐秘的,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从何而知的?
而左青龙和右白虎,在看到卢报国一脸懵逼的表情时,显然,是被眼前的年轻人说中了。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卢报国已经放低了姿态,轻声问道。
牧阳缓声笑道:“尊主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尊主和你交往的任何细节,也没有我不知道的。”
“尊主虽然是高来高去漫步云端的人,但对你却有如兄弟,他每次到北疆关外,都喜欢与你把盏高歌,抵足相眠。”
“当然,你亦有让尊主所不喜的缺点,每到夜半呼噜声响,就跟吹哨子似的,恼得尊主又一次一脚把你踹下床!”
“对对对,你说的是这样,是这样!”卢报国听了,两眼发红,泪水盈眶,情不自禁地哽声道。
牧阳笑道:“北疆王啊,昨晚我听卢胜兰说了,你今天要来,我激动得一夜都没有睡觉,一大早我准备了几样小菜:烤整鸡、腌白菜炒鸡蛋、泡辣椒切丝,还有一碟花生米!”
“我不仅知道你北疆王喜欢吃,左青龙和右白虎也喜欢!”
“这也算是北疆关外招待贵人最好的菜肴了。只可惜,我这里没有闷倒豹那种高度烈酒,却好在有当地出产的五十多度的白酒,还可以勉强凑合的!”
随即,牧阳眯眼一笑道:“左右,你们陪着北疆王坐着,我到厨房去取菜和酒!”
一声左右的称呼,让左青龙和右白虎、卢报国如同雷劈了似的,石化在了当场。
这……只有尊主才这么称呼青龙和白虎的啊!
而这个牧小阳对他们二人的称呼语气,以及神态,简直就是尊主的化身!
特阳去了厨房,用新制的大托盘,将四盘菜放在托盘中四角,中间是一只龙形酒壳,壶把上系了一条十字花形大红绸带。
这也是牧阳前世里每次到翼龙军去的时候,卢报国都会亲自端上酒菜最经典的方式。
当牧阳来到堂前的时候,卢报国一眼发现他端出来的酒菜,表情一阵呆滞,旋即虎目流泪,扑嗵一下子,单腿跪地,哑声道:“尊主!”
听到卢报国管牧阳叫尊主时,左青龙和右白虎二人,也旋即跪倒在地上,哽咽着齐声叫道:“尊主在上,左右叩拜尊主!”
闻言,牧阳将菜放到桌上后,负手而立,仰天喟然一叹:“尊主已在月余前罹难于空机,站在你们面前的不过是一个乡下小农民,为了完成尊主生前未完成的心愿,万般无奈之下,假托了一个尊主的嫡传弟子而已!”
“尊主在上,”
卢报国激动得嘴角连连抽动,道:“翼龙军在任何时候是离不开尊主的,有我们翼龙军在,您就是原来的尊主,尊主的地位坚如磐石,即便天塌地陷,山崩海枯,也没有人敢撼动尊主您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