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话不是很客气。
这也难怪。
本来他拿住了王越,准备要勒索个十几万的。
后面发现了马国亮的死,可能跟王越有关,这才和邝局一道,想敲一杠子,要个几百万。
却没想到,最后一分钱也没捞到。
京都的文龙把事给平了。
折腾这么久,旅馆的老板娘情人,还被王越给吃了。
他赵副队长分逼没有,怎么可能开心呢。
我从包里拿出一捆钱,足足十万,摆在了他面前。
“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这啥意思?”
我赔笑道:“我想要回王越的刀。
那玩意,在您这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习武的人用的。
拿来削个土豆都费劲。
您干脆就还给他算了。
他自小习武,这些飞刀又是他恩师送的。
王越心里很在意。”
赵副队长一听,脸色马上变了,嫌弃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钱,拿出烟点上。
“什么刀,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这是想耍赖,对这些钱不满意呢。
我也不好戳穿他。
继续笑嘻嘻的道:“出门就带了这么些现金。
回头我叫人再送10万来。
交个朋友。
给我个面。”
赵副队长脸色更加的阴沉:“给你什么面?
你陈远山在我这有什么面?
我是治安队长,你是个混混。
你在我这,你有什么面?
别以为你认识几个人,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了。
我告诉你。
你们南方人那套,在春城这地界,他不好使!”
好话说尽,20万能买一个人的命了。
他还是不满意。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深呼吸一口气,两手撑在桌面上坐着,一脸威严的看着对方,语气犀利的开口。
“这事很小。
我想着就别上升到邝局他们的高度了。
为了这么点东西。
闹大了你我脸上都不好看。”
赵副队长轻哼一声:“我怕你闹啊,有本事,你闹一个我看看。”
“那就是没得谈了?”
“50个,打到我指定账户上,我马上把那些破烂玩意还你。”
赵副队长得意的看着我。
开出了一个我难以接受的价钱。
他也知道这不可能,有些羞辱我的意思,发泄下心里的不爽。
我缓缓起身,绕到他背后。
赵副队长紧张起来。
左手一把揪住他的头发。
把他的头按在了桌子上。
右手抓起桌上的筷子,筷子尖尖几乎要顶在他的右眼珠子上。
“我现在把你眼珠子扎了,我都能没事,你信不信?”
“你,你敢!”
我慢慢把筷子往下压,快要碰到他的眼珠子了,赵副队长赶紧把眼睛闭上。
“等等!”赵副队长喊了一句,然后喘着大气道:“给,我给还不行吗?”
我松开了他的头,丢掉筷子,坐回座位上。
拿出手机打通了邝局的电话。
“哪位。”
“你好啊,我是陈远山。”
“陈老板?”电话那头的邝局笑嘻嘻的问候着:“您在哪呢,哎哟,我还想着啥时候给你去个电话的。
上次王越那事,搞得怪不好意思。
都怪我那个小舅子,傻逼一个。
谁他都敢惹。
我替他跟您道个歉。”
听到这,赵副队长更是紧张了。
我嘴角一扯道:“我现在跟赵副队长在一起吃饭呢。
大家都什么事说开就好了。
以后都是朋友,就别互相为难了。”
邝局连连称是,叫我把电话给赵副队长。
我把手机推了过去。
邝局在免提里严肃的吩咐着。
“你把人招待好,好好跟人道个歉。
陈老板这回来,估计是不放心,怕我们找后账。
你一定要打消他这个顾虑。
他的关系通着京都呢。
我都得让三分。
你小子给我小心着点,听到没有?”
赵副队长猛点头:“是是,放心吧姐夫。”
说完把电话双手给我递过来。
我挂完之后,还是把那捆钱丢在了他面前。
赵副队长双手合十朝我拜拜。
“这还收什么钱啊。
您稍坐会儿,我马上去办公室把东西给你拿过来。
这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嘿嘿嘿.....”
说完马上就出去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提着个手提袋又进来了。
主动打开袋子给我看。
“都在这了,您要不要查查数?”
“不用了。”
“好,好,晚上您有没有时间,我摆上一桌,完了晚上再带您去体验下这里的特色服务?”
“那倒是不用,以后就是朋友了,别客气。”
赵副队握着我的手,又是一番抱歉,最后才离开。
这种人就是这样,刚要是把钱接了,大家都相安无事的就好。
非要我打个电话,我本想给些钱了事,不想惊动那个姓邝的,他非要逼我。
这么办也好,以后赵副队,自然不会再为难我们的人了。
王越事件,算是彻底了结了。
回到酒店,把飞刀还给王越。
那小子看着失而复得的飞刀,笑的像个孩子。
上次见他这样的笑容,还是在武当的时候。
那会儿,他们师兄妹几人,去山上采药,有说有笑的。
难怪梦娇会在意王越。
这人眼神和笑容,都难得的干净。
晚饭后,我和李响,送王越去车站,他准备坐大巴走陆路回鄂省,然后回武当住上一段时间。
远在朋城的田劲,这些天抽空去澳城,看了李培元的母亲,已经给老人施了针,还开了药。
眼下澳城没有好的药材,先这么对付着。
田劲答应,后面回到武当,会给老人家寄原生态的药材来,那个效果更好。
老人元气耗的差不多了。
田劲讲,他也尽力了,老人配合治疗的话,原有基础上,再延长三两年寿命不是问题。
李培元、李培亨都是大孝子。
能做到这样,他们就非常开心了,对田劲感激不尽,还打电话给我们表达感谢。
田劲办完这事,回到朋城,和梦娇道别之后,也动身回鄂省,准备陪陪自己的师弟王越。
梦娇知道,王越是不会要她的钱的。
临走时,给了田劲一张卡,里头有三百万,够他们师兄弟用一些年了。
送完王越上车,我和李响回到酒店停车场,准备上楼,就在酒店吃个晚饭。
事情办完,我们也准备要撤了。
本打算去冰城看看的,后面想想还是算了,给王宇一点时间和空间。
我总去,他会有压力。
年底看看王宇交什么答卷吧。
我和李响刚下车,正准备往酒店大门去呢。
就听到身后传来叫卖声。
“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
我们没在意。
就听那叫卖声越来越近,似乎在跟着我们走。
“两个老板,买点冰糖葫芦吧,甜的很嘞。”
我和李响转头一看,是个十八九的小孩,鼻子红红的,脸上还开裂了,北三省的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响看了眼小青年扛着的冰糖葫芦,灯光下,那冰糖葫芦泛着精光,很是诱人。
“要尝尝吗山哥?”
“也行。”
小青年喜出望外,快步走近我们。
李响脸色严肃起来,伸手拦住了小青年。
他发觉,这个小青年走的太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