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卧龙村的村民们目睹了一场奇异的追逐戏码。
宁夕在前方疾行,而赖志诚的师侄女在其后追赶。
宁夕两手空空,而赖志诚的师侄女肩扛一大灵石。
宁夕步伐匆忙,而赖志诚的师侄女追赶时气息喘促。
这般光景究竟所为何事?
难不成是村正的师侄女在倒追宁二弟子不成?
“这宁二弟子也忒不解风情了,这么一位美貌佳人追着他跑,他竟然还逃?”
“换了我也会跑,谁能承受得住灾星般的克夫之命?”
“哼,你们这些人哪里配得上村正的师侄女?她压根儿就没瞧上你们!”
“......”
凡夫俗子岂知,那郑巧宁乃是受其仙姑之命,带着一件秘宝瓦溜前来赠予宁夕的。
宁二这小子不知触动了何方禁忌,越是呼唤他,他的步履反而越发疾快:“宁……宁二,你……你你并非是要……并非是要我……”
嗯呐,只见宁夕更是健步如飞,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在这朗朗清天之下,赖志成的大师兄之妹竟当众直言你是否要我的秘宝,若无深意,谁会相信?
“哎哟!”
轰然……哗啦……
察觉到身后异样声音,宁夕回首一看……
顿时呆立当场,不明所以——那赖志成大师兄之妹为何摔倒在地?她身边的碎片,又是何物破碎?
莫非,那是我要借用的秘宝瓦溜?
只因追赶心切,加之瓦溜沉重异常,郑巧宁不慎跌倒。
人倒了下去,瓦溜也随之破裂。
宁夕见状,满脸愕然。
他抓了抓头皮,讪笑着走过去。
唉,原本只是想借块瓦溜而已,怎料却引出这般麻烦!
郑巧宁伤势颇重,一时无法起身。
宁夕无奈,只好伸出手去搀扶。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不再直接揽住她的柳腰,亦未轻易触碰那少女的手掌,而是抓住她背后的衣物,试图帮她站起。
刹那间,撕裂声传来。
宁夕惊愕,郑巧宁更是一愣。
在场所有村民们皆瞠目结舌——
这是怎么回事?宁二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日正当午时分,竟敢撕扯人家仙姑妹妹的衣物,如此猴急行事?
哦,原来宁夕是要施援手,无意间撕破了她的衣裳?
胡言乱语!实情并非如此,分明是宁二有意为之,企图借此机会对村正大师兄之妹下手!
谁说草根修士不热衷于八卦?谁说草根修士不爱嚼舌头?
不消半个时辰,关于宁夕与村正大师兄之妹有私情的传闻便在整个卧龙谷传了个遍。
对此,旁人暂且不论,单说林幼娘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泪崩。
一方面是愤怒至极,另一方面则是恐惧不已。
她对二哥百般呵护,未曾想到他竟在外头勾搭上了狐狸精!
莫非是因为自己一直未与他同榻而眠,惹得二哥生气了?
若是二哥因此离弃自己,将来该如何是好啊?
望着林幼娘哭泣如梨花带露的模样,王婶更是怒火中烧。
你这个宁二,原以为你能浪子回头,改过自新,没想到你不仅没变好,反而变本加厉了!
以前不过是偷鸡摸狗之事,如今居然勾搭上人了,而且对方还是村正大师兄的妹妹!
“幼娘,别哭,婶子替你讨个公道!”
随后,宁夕刚刚结束修炼归来,就被盛怒的王婶一顿痛斥。
那些修为尚浅的女子一旦发起脾气来,哪里管宁夕手下弟子在不在场,直接将他数落得体无完肤:
“宁二,你是最近灵丹妙药吃得太多,撑糊涂了吧?”
宁夕一头雾水:“王婶,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倒要问问你,你自己是怎么想的,难道不知道赖志成大师兄的妹妹是灾星转世吗?你怎么还能跟她……那般……”
在徒弟们面前,即便是再愤怒,王氏宗妇也无法将那些犀利的话语直言而出。
然而,她那一声意味深长的“那个”,却引来了无尽的揣测与想象空间。
宁轩麾下的诸多弟子皆瞠目结舌。
原来此事并非寻常,其中似乎蕴含着微妙的情感纠葛,所谓的“那个”究竟何意?莫非暗指男女间的某种秘事?
宁轩目光扫视四周,险些未曾忍住内心的怒火。这些弟子个个瞪大眼睛,屏息凝神,企图探听这其中的秘密。
“速速离去,寻找灵玉瓦溜!”
宁轩一声断喝,紧接着便一脚踢向一人。机敏者见状,未待其身遭攻击,早已夺路而逃。
心中暗笑,这些人还以为宁轩大师已经修成了圣境,没想到终究还是难逃情欲之劫……竟好色如斯!
……
巍峨的卧龙谷之中,偌大的村落,怎可能唯有赖志成名下藏有灵玉瓦溜。某些世家祖上也曾富甲一方,自然也有这等宝物传世。
历尽艰辛,众人终于觅得一枚灵玉瓦溜。宁轩随后命弟子们前往卧龙涧采集黄土灵泥,并寻得数捆千年寒茅草备用。
一切所需之物准备妥当后,宁轩并未在门徒面前尝试炼制秘法。
如今时局不同以往,人心复杂,保密之事至关重要,难保不会有人泄露天机。更何况,此番乃是初次尝试,失败的风险犹存,让弟子们亲眼目睹自己出糗,显然并非明智之举。
不劳他人插手,但林幼娘与王氏宗妇二人,宁轩倒是不妨利用一二,以免二人胡思乱想。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宁轩倾尽三寸不烂之舌,终令林幼娘深信他与赖志成胞妹并无半点不清白,两人的关系洁净无暇,超脱尘俗,毫无凡夫俗子之儿女情长。
至于是否能让王氏宗妇信服,宁轩已不再在意,年岁较大的妇人疑心重,与其反复解释,不如沉默以对,说得多只会让人联想更多。
三人合力,以千年寒茅草严密封堵住灵玉瓦溜下方的微小入口,随后将其稳稳置于一口完好无损的大水缸之上。
继而,在林幼娘与王氏宗妇的协助下,宁轩将购入的珍稀赤砂糖缓缓倾入灵玉瓦溜内,并轻轻压实。
自然,灵玉瓦溜无法容下三百斤赤砂糖,即便可以,宁轩亦不敢尽数投入,万一实验失败,损失太大难以承受。
之后,宁轩与林幼娘共同抬起灵玉瓦溜,由王氏宗妇小心翼翼地抽出下方堵塞的茅草。
之所以先前要先塞茅草而后又要取出,道理其实很简单——如此一来,赤砂糖便会被卡在灵玉瓦溜底部的出口处,不至于立即泄漏殆尽。
接下来,便是决定成败的关键一刻——
不过,对于林幼娘与王氏宗妇来说,眼前的场景无疑是对她们认知的一大颠覆。
眼见宁轩毫不犹豫地将黄土灵泥注入那宝贵的赤砂糖中,林幼娘和王氏宗妇的三观瞬间受到了巨大冲击。
“二师兄,您别生气了罢,往后我不再生您的气,让您与村正师叔的胞妹……那个……”
王氏宗妇:“……”
宁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