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你现在明白为何我不让你回去了吧?\"
赵润春的眉毛直跳,刚才还称呼他赵掌柜,怎么一下就成了老赵?
这是展示力量后,不把他当回事了啊!尽管心中暗骂宁夕这个小子不地道,赵润春心底仍对他充满感激。
若非今日之事,他还蒙在鼓里,说不定哪天就会被黑森林的三当家收拾了!...
\"英勇的少年,宁贤弟,老兄感激不尽,若非你,我恐怕早已不明不白地陨落在黑暗中了!\"
说完这番话,赵润春似乎仍觉意犹未尽,继续言道:\"不仅是我要感恩戴德,就连我的女儿也会对你心怀感激,你就是我们父女二人生命中的救星啊!\"
宁夕起初听来颇感欣慰,但渐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老赵,你这话何意?是不是误以为我对你的女儿行了不轨之事?\"
\"绝无此事,绝对没有!\"
赵润春的头摇得如同风车般:\"宁贤弟,你英勇无畏,正直如天,怎会做出那等卑劣之举?贤弟,你说是吧?\"
宁夕闻言一笑,这老头挺狡猾,是在用言语试探他呢。
\"老赵,我儿时曾被一个问题困扰,至今未能解答,你学识渊博,能否指点一二?\"
\"什么问题?\"
赵润春一头雾水,不明白宁夕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我兄长提着一只活力四溢的鹅,问我它是生是死,我该如何作答呢?\"
不待赵润春开口,宁夕身边的伙伴们纷纷露出疑惑的眼神。
显然,鹅还活着,你自己不是说它活蹦乱跳吗?
夕哥这是怎么了,问这种简单的问题,难道是在讨好未来的老丈人?
糟了,看来夕哥是要娶赵秀姑了,否则不会对她的父亲如此客气!
......
赵润春并非年轻人,他立刻理解了宁夕话中的弦外之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宁贤弟,公子,是我刚才失言,不知天高地厚,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众人皆是一愣,搞不清状况。
这么简单的题目,明显是恭维老赵,他怎么会吓成这样?
真是难以理解。
为什么会这样呢?
众人心照不宣,都在彼此脸上寻找答案。
尤其是张四海,他的目光最受关注,你不是聪明吗,知道赵掌柜为何恐惧吗?
此时此刻,张四海的思绪如同疾风骤雨般运转。
从原本的三百六十度,飙升至七百二十度。
若能找出答案,必能得到夕哥的赞赏,同时也能提升自己在同伴心中的地位!
\"啊,我想通了!\"
张四海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赵润春吓得一跳,以为宁夕要动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宁公子,你千万别伤害我女儿,我求你了......\"
宁夕看了看赵润春,没有说话。
这老头和张四海一样,一点点赞美就飘飘然,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就不懂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四海,你想通了什么?\"
张四海见自己竟把赵润春吓得跪下,内心也觉得尴尬,急于为他解脱困境,毕竟赵润春曾帮助他从监牢中解脱出来...
\"夕少爷,宁大哥提着一只鸣叫的风鹅,问你是生是死,你说生它便捏死,你说死它便放飞,所以你总是无法回答正确,对吧?”
宁夕微微一笑:“不错,四海,你说得很对。不过……”
这不过二字,让张四海心中一凛。
天哪,又要面对那些奇特刁钻的难题了!
果然,宁夕接着说:“四海,既然你机智过人,那么解释一下为何赵掌柜如此恐惧,甚至要对我下跪的原因吧?”
“这个……”
在追随宁夕之前,张四海连城市都没踏入过,哪能理解这般深远的道理,自然无法回答。
“不论是谁知道,尽管说出来,答错也无妨?”
见张四海哑口无言,宁夕便询问其他少年。
众人纷纷翻了个白眼,信你才怪,答错可不是小事,马鸣的遭遇就是前车之鉴。
马鸣顿时恼火,你们那是什么眼神,都盯着老子干啥?
见无人能给出答案,宁夕显得有些失落:“回去后都好好思考这个问题,过两天我会再问,明白了吗?”
“啊?”
少年们欲哭无泪,张四海你这蠢货,没事装什么聪明,这下好了,我们都得陪你受罪了!
宁夕起身扶起赵润春:“老赵,这是何故?放心,只要你提供的赏金足够,我定会设法救出你的宝贝女儿!”
赵润春愁眉苦脸,说来容易,一千两白银,从哪里找呢?
总不能卖掉宅子和田地吧?
好吧,如果赵润春真的豁出去,别说一千两,两千两,甚至三千两也能凑出来。
只是那样一来,他的根基将受到重创,宅子和田地都是传承之宝,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摇。
宁夕无视赵润春的愁容,让你得意忘形,不给你深刻教训,你就不懂得不可招惹老实人的道理!
“老赵,其他事暂且不谈,现在轮到你的表演时刻了。”
“表演?”
赵润春满头雾水,不明宁夕的意图。
“没错,表演。你不是医师吗?医师对身体最了解,来,给大家展示一下什么是庖丁解牛的技艺!”
说着,宁夕将一把锐利的牛耳尖刀塞到赵润春手中,吓得他惊呼一声,险些丢掉了那带有凶煞气息的刀。
聪明如赵润春怎会不明白,宁夕是要他献出效忠的信物!
赵润春清楚,作为唯一的现场见证者,想要安然脱身绝非易事。
无论是向官府报告,还是向黑松岭的匪徒通风报信,都会给宁夕他们带来大麻烦。
因此,他必须献上信物,亲手杀死一名匪徒,这样他就成了共犯,无论是向官府还是匪徒告密都不行了。
握住宁夕的牛耳尖刀,赵润春全身颤抖:“小公子,我是大夫,秉持医者仁心,救人可以,实在不会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