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来得及吗?
肯定来不及了啊!
太子都知道在这儿等他们,肯定是知晓密道的。回去估计也是让人堵个正着。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直接让人堵在出生地儿了,这要怎么打?
唐文风真是心累到无力吐槽。
“四周围肯定埋伏有人,咱们要出去吗?”王柯问。
唐文风没说话。出去肯定是要出去的,但是出去之后会不会被射成马蜂窝就是个大问题了。
当然,他相信,太子抓到他绝对不会让他死的太痛快。毕竟,在这之前,他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关起道:“今日要是死在这儿......”
他说着停顿了下,别别扭扭看了眼卫冲,粗声粗气地说道:“喂,卫家的宝贝蛋,到时候让你的卫家军多杀几个,给我们报仇啊。”
卫冲瞪他:“你再说一遍这三个字,我现在就宰了你,送你去见关家的列祖列宗。”
关起闭嘴。
唐文风按了按额角,头疼。
“出去吧。”砚台道:“关将军说的话其实没错。”
有人赞成自己,蔫巴了没一会儿的关起又抖起来了。
“行!”
唐文风点头,伸手拉开门。
对面树荫下,崔锦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笑看着他:“朕还以为你要原路返回呢。”
能知道这条密道的出口在冷宫,还是崔锦小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入口在何处,不然就能两头堵着了。
亏的唐文风他们不知道太子心中所想,要不然怕是肠子都得悔青。掉头回去竟然还真来得及。
“呵呵。”唐文风皮笑肉不笑,“都到这儿了,回去做什么?
崔锦:“自然是留着你们的小命,继续给朕添乱。”
“不是我老关多嘴啊。”关起作出一副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的表情,“殿下,您这朕朕朕的自称,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卫冲接茬:“可能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祖宗都不承认。”
这俩一唱一和,把太子脸都气青了。
“给朕杀了他们。除唐文风外,不留活口!”
眼看四面八方的禁军跟那下雨后的蘑菇一样一个个冒出头,唐文风连忙从怀里摸到兵符亮出:“且慢!”
虽然关起说这东西现在不好使,但此时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上一试了。
崔锦蹭的站起,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兵符,咬牙切齿道:“竟然没有将兵符回收!”
他瞪着唐文风,双目仿佛在喷火:“难怪你会去并州,难怪卫冲会跟你走!”
“你放我们走,我把兵符给你,如何?”唐文风道。
“不如何!”崔锦缓缓坐了回去,平复下激动的情绪后,道:“朕可能再造一枚,而你手上这一枚,是,假。”
说完他看向卫冲:“你可真是好狗胆,没有圣旨也敢进京!”
卫冲不咸不淡回了句:“卫家军只认兵符,不认圣旨。”
崔锦噎住,随后恼怒:“那你就和兵符去黄泉做伴!动手!”
“擒贼先擒王,抓住太子!”卫冲低声且快速道。
关起一边挡着射来的箭,一边崩溃道:“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你也不看看咱们能接近他吗?”
“我去。”
唐文风肩膀受了伤,被他们团团护在中间。
此时开口说道:“让我被太子抓走。”
“不行!”王柯不赞同,“太子恨你恨得就差生吞活剥了,你一旦落到他手上,指不定会被怎么折磨。”
唐文风道:“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个屁。”砚台冷声爆了句粗口,惊呆了一票人。
唐文风震惊过后,很快说道:“我真的有数,你们信我。”
王柯迟疑,问砚台:“砚哥,你觉得呢?”
砚台沉默着,许久之后,开口:“管他去死。”
说完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没有一丝丝防备的唐文风直接让他踹了个大马趴。
唐文风:“......”
其余人:“......”
砚台高声道:“人给你。”
崔锦愣了下,笑得直拍扶手:“好好好!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愧是前任暗卫头领,果然拎得清轻重。”
砚台面无表情道:“我效忠的,从始至终只有皇上。”
前任暗卫头领?!
关起和卫冲那边的人齐齐扭头看向表情波澜不惊的砚台。这才是所谓的真人不露相吗?
卫冲喃喃自语道:“难怪呢,之前在并州,咱俩过招的时候我就纳了闷儿了,你身手这么好,为什么还总使阴的,下手又狠,原来以前是这个身份,那就说得通了。”
唐文风刚从地上拍拍手爬起来,就让禁军摁着带走,带到了崔锦面前。
崔锦眯眼看了看他,突然出脚,狠狠一腿踹在唐文风迎面骨上:“跪下。”
唐文风疼得眼前一黑,咬着牙跪到了地上。
扣住他的禁军松开手,直起身退后一步。
崔锦俯身盯着他:“你看,你终究是落到了朕的手上。”
唐文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脸来:“是啊,所以太子殿下,您准备怎么处置微臣?”
“叫皇上!”崔锦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
“行行行,皇上。”唐文风嘴角被打破了,疼得他嘶了声。
唐文风仰着头,被太子掐的说话费劲:“皇上准备怎么处置微臣?”
崔锦歪了歪头:“朕讨厌你这张嘴,也讨厌你这双眼睛,你说朕拔了你的舌头,剜了你的眼怎么样?”
“不怎么样。”唐文风艰难地开口说道:“臣还没看够这大好河山的风光,也没尝够这天下间的美食。”
崔锦缓缓收紧手指:“你当朕在与你说笑吗?”
“臣知道。”唐文风带笑的眼蓦地一变,“所以臣也没准备和您开玩笑。”
唐文风忍着肩膀上的伤口被撕扯开的疼痛,重重一拳击在太子腹部,趁着他疼得躬身之际,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拔下太子发冠上用作固定插着的簪,用力抵在他脖颈。
锋利的尖头刺破了太子的颈间的皮肉,一缕血缓缓淌下。
“别动啊。”
唐文风贴在他耳边轻轻笑了声:“臣的手可不太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