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间想到了一件事,但不敢确定,不过这个念头只要在心底出现,以我的性格是必须要去确认一下的,我浑身止不住的抖,但还是大着胆子贴着门往缝隙外看去。
依然是一片红色...
而且...那片血红色好像还转动了一下...
这一认知让我感觉自己手脚冰凉,整个人仿佛溺水在零下的冰湖里,手脚冰凉得几近发麻,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巨大的恐惧包裹全身,我只能死死的扣紧掌心,牙龈都快咬烂了,只能龟速般挪动回到床上。
我觉得自己的魂都快被吓出来了,之前经历的那些比起现在来简直不值一提了...
因为...刚才的那片红色...是奶奶的眼珠子,会转动是因为她在转动眼睛...
奶奶前段时间被村里小孩传染了红眼病,这是一种结膜充血而导致眼睛变红的一种疾病,也就是俗称的红眼病。
我踏马现在终于知道,刚才房间外出现的血红色一片是哪来的了,还有该死的偷窥感,也是从门外传来的,我从门缝隙处看到的红色的正是奶奶的红眼病眼睛!
奶奶...在偷看我。
奶奶...回来了!
恐惧...慌乱...害怕...心酸,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一下子全都涌进我的脑海里,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奶奶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且...她为什么要这样。
我再也没有勇气开门出去上厕所了,更没有关灯,也睡不着觉,要不是我妈给我买的床质量好,估计要被我抖散架了。
房间里除了我的呼吸声就没有别的了,外面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不知道奶奶是否离开了,我只知道绝对不能开门。
就这样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一直熬到天亮,听到鸡鸣狗吠的声音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如释重负,那种偷窥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整个人就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巴的,头也疼得厉害,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头都快炸了似的,一出房门就看到我妈刚从对面屋里出来,见我醒来还松了一口气:“你都睡了快一天一夜了。”
“我早上去敲你房门叫你起来你说要继续睡我也没敢打扰。”
我说了吗?
我没有,估计是冥青封干的...
我妈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散不开的担忧,看我睡了那么久脸色还这么差,问我是不是还在发烧。
从我记事起,我妈的胆子一直小,昨天奶奶还回来过的事情我不敢说,只能勉强的笑了笑,摇头说没事。
她将信将疑的点点头,不由分说探了探我的额头,再三确认过我已经退烧了这才放下心来。
乔婆婆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村里人都闭口不谈,我就算有心也没办法了。
我虽然早已做好了时刻面对这些事情的准备,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些东西连一刻停歇的机会都没有!
事情发生在三天后…
自从奶奶去世后,我总觉得家里有双阴毒的眼睛在盯着我,以前奶奶还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觉得应该是奶奶在的时候给家里布置了什么阵法...
毕竟...我长这么大,家里还从来没有别的脏东西敢靠近过...
又是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九狼沟!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伸手不见五指啥也瞧不见,诡异的是...抬头望天月亮明明在天上高高挂着,可不知道为什么一低头就伸手不见五指的...
我踏马一度以为自己瞎了...
虽然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飘荡着,但是也不至于隔得那么近啥也看不清楚吧?
不仅如此,从九狼沟放眼望去整个村子里面都是黑乎乎的,而且...我总感觉有股阴风从村子上方呼啦啦的迎面吹来。
我现在身上穿着一套卡通睡衣,虽然不漏...但架不住它面料轻薄啊!
那风吹得我脸蛋跟刀刮似的生疼生疼的,而且又冷,没一会儿我就忍不住浑身哆嗦了起来...
这股风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是夜风的那种,而是从脚底往上升起来的,刀子似的风直往骨头缝里钻...
就在此时,我左指上的戒指突然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哦...原来是冥青封给我的戒指啊...
紧接着戒指散发出一阵让人心悸的黑光...
黑光化成黑气四散开来,然后疯狂涌动,最后再凝结人形,冥青封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又整这死出,平常都是不声不响咻的一下突然出现吓我一跳,今天还搞得这么...有仪式感。
他一出现就露出凝重的神情,竟直接上手拉着我说道:“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快……”
他说得不容置疑,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我刚刚的小抱怨瞬间烟消云散,我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但我识趣的没有多问,他总不会害我!
才刚转身,冥青封突然顿住脚步,他仰起头来轻轻的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我不知道,我猜的。
沉默了一秒神情紧张的说道:“到底还是迟了...”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喘息的声音,紧接着是一连串的脚步声...
声音是从村口传来的,正在往九狼沟这里来,好像是一队人,离得远也不知道是在干嘛,好像肩上还抬着什么东西,八个人抬...
雾草!八个人?抬着正方形的东西?那...那不就是棺材吗!
我滴个娘嘞!这都什么事啊...怎么一件比一件恐怖惊悚,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我都怀疑我是杀人还是放火了,又或许两者都沾点儿!
不然这辈子怎么可以活得这么狼狈这么惨!
那支队伍从村口一路上前,几乎几个眨眼间就到了半路!
离得近了,隐约还能看到队伍里有敲锣鼓的吹唢呐的...一点一点儿的朝着我们俩在的这个方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