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老爷子签了投资合同,正式入股实验室。
合同是在茶室签的,等靳长明离开后,老爷子拿走了他用过的杯子,转头就送到了医院。
另一边,沈庆山因为安柔和安娜都怀了他的孩子,格外高兴。
回国后没少和酒友们吹嘘。
朋友大都恭维,说了一些“庆山雄风不减当年”的客套话,还有人旁敲侧击,问他用的什么药。
沈庆山对此十分不屑,“狗屁的药!那是老子天赋异禀。”
他高兴,多喝了几杯,醉醺醺回到家后,就躺在了床上。
安柔十分嫌弃。
但想到这几天沈庆山对自己精心照料,她叹口气,只觉得岛上的那次捉奸只是一场梦。
等到沈庆山沉沉睡去后,他的手机亮了。
安柔一看,怒意冲上了脑门。
是那个狐狸精发来的微信!
安柔忍着怒意,用沈庆山的指纹解锁了屏幕。
【A娜】:叔叔,我好害怕,虽然我也舍不得这个孩子,但我还是打掉吧,我不想成为你和安柔阿姨之间的绊脚石。
【沈庆山】:你安心养胎,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
安柔目眦欲裂。
她手指上划,翻到了两个人最初的聊天记录。
【A娜】:叔叔,抱歉抱歉,刚才您的外套被我不小心蹭到口红了,我干洗后再还给您可以嘛?
【A娜】:不好意思,发错了一张图片……超时了,撤不回来了,叔叔你那边删了吧,别让阿姨误会了。
【A娜】:猫猫哭泣.jpg
……
安柔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那张“发错的”照片已经被删了,聊天记录里看不到了。
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安柔点进了相册,看到了那张照片。
——安娜穿着白色裙子、赤着脚吃西瓜,领口若隐若现。
贱人!竟然在星光之夜就开始勾搭了?
安柔眼睛一眯,把聊天记录全都录下来后,又将手机放回了原位。
不能留下这个隐患。
她要做掉安娜腹中的孩子,不惜任何代价。
-
三日后。
沈庆山知道沈家入股了一所实验室,觉得这是沈家挽回声誉的一个好办法,决定好好宣传一番。
他联系了沈颜的经纪人,提出空出沈颜的档期,去实验室进行一天的宣传。
经纪人当然没意见了。
主要是沈颜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工作了,全都是档期。
为了给这场宣传造势,经纪人不但提前买了通稿,还邀请了很多媒体以及沈颜的粉丝。
是的,沈颜还是有粉丝的。
路人不理解。
殊不知,沈颜的站姐要靠卖沈颜的pb(写真)赚钱,大粉要靠粉丝活跃度接广告商单赚钱。
在沈颜最红的时候,一个粉丝数是十万的大粉靠广告就能月赚五六千,更别说站姐了。
“站姐喜提海景房”并非空穴来风。
如果粉丝都脱粉了,那他们赚谁的钱?
所以,这些人只能帮着沈颜,洗脑小粉丝。
有脑子的粉丝早早脱粉了,留下来的粉丝自然也更好控制。六边形塌房战士都能有粉丝力挺,沈颜有粉丝也不足为奇。
沈庆山驱车来到了研究所的楼下,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指挥着下属列队欢迎。
“沈总,您好!我是实验室副组长,周凯。”
沈庆山很受用,“实验室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副组长道,“有一个人没来,说是实验室离不开人。那个人啊,轴得很,靠老婆裙带关系进来的,有的时候连我的话也不听呢!嗐,不提也罢!”
“竟然有这种人?”沈庆山一挥手,“看来是要整顿整顿这种不正之风了,他叫什么名字?”
“靳——”副组长还没说完,沈庆山看到了门口一左一右摆放着两个花瓶,笑着道:“这是宝烧红花瓶。”
副组长笑眯眯,“沈总好眼力。”
“这是釉里红。”一道声音不合时宜响起。
沈庆山不满,寻声看去。
光影遮住了来人的脸,只能看到挺拔的身体,当那人走出阴影后,渐渐露出了一张沉稳英俊的脸。
沈庆山皱眉,这不是秦家赘婿吗?
“靳长明你胡说什么,这就是宝烧红。” 副组长急的跳脚,“沈总,您别听他乱说。”
沈庆山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鉴宝大师呢,原来是秦总的先生啊!”
靳长明一本正经,“釉里红如其名,红色是藏在釉里的,无论是视觉还是手感都没有凸起,宝烧红则不然,所以这个花瓶就是釉里红。”
沈庆山脸色难看。
副组长连忙道,“你懂什么,沈总是海城首富,家里有不少珍玩古董,从小看到大的,耳濡目染,他能看错吗?”
言尽于此,靳长明也不愿争辩。
“靳先生说的没错,这就是釉里红。”一道声音响起,说话的是海城电视台有名的记者,曾经主持过一档鉴宝节目。
一时间,在场的媒体纷纷把镜头对准了沈庆山和靳长明二人。
就连沈颜的粉丝也交头接耳。
“这个人是谁,好眼熟。”
“是啊,还挺帅的。”
“你们忘了,这是秦以漾的爸爸,还曾经参加过综艺来着!”
一听是秦以漾的爸爸,沈颜的粉丝不说话了。
沈庆山有些下不了台。
副组长眼珠子一转,“管它是什么红,终究就是被人观赏的,沈总不如楼上请。我们今天刚好要审批一批经费,还得沈总签字。”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二楼办公室。
副组长把项目申请经费递了上来,沈庆山看不懂,翻了一下,就签了。
等轮到靳长明了,沈庆山就没这么痛快了。
“这是什么试剂,一毫升就这么贵?靳长明,你不会是暗中吃回扣吧?”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有个女职工看不下去,解释道:“沈总,这个试剂价格就是这样的,这还是靳教授为了节省实验经费,特意和对方老板谈下来的底价。”
其他实验员也都义愤填膺。
谁不知道靳教授向来正直,怎么会吃回扣?
反倒是副组长,没少贪墨实验经费。
有时候他们熬夜加班,报销打车费,还推三阻四不给钱,说地铁公交还在运营,为什么要打车回家。
沈庆山被驳了面子,盯着那女生,意味不明笑道,“你和靳长明关系不错,还帮着他说话。”
女生脸色难看,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打算忍下来的时候,靳长明开口道:“沈总慎言。”
“我有说什么吗?”沈庆山一挑眉,“靳教授,你别多想。”
副组长也劝道,“是啊,长明你太敏感了,沈总这是夸我们实验室的人友善团结,有什么不好的?况且——”
副组长话锋一转,“你的情况大家也都是知道,你是入赘秦家的,要不是秦总你连实验室的门都进不了,全天下的男人都出轨了,你这位模范丈夫也不会出轨。”
明褒暗贬,阴阳怪气。
在场的粉丝一听,眼睛亮了。
“没想到秦以漾的爸爸竟然是赘婿!”
“没听副组长说吗,秦爸爸是靠着妻子的关系才能进实验室的,说明他本人根本没有这个实力。”
“天啊,这算不算是学术造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