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顺德帝姬、柔福帝姬、贤福帝姬和赵植还活着,并跟随徽宗北上,惠淑帝姬、康淑帝姬以及陈王赵机则是早年便已殇逝。
几个人围拢在一起,抱团痛哭,一边埋怨上天不公,一边怒斥父兄毫无作为,可不管骂的有多大声,内心有多么愤怒痛苦,最后也不得不跟随徽、钦二宗,被金人俘虏北上。
浩浩荡荡的队伍,由金军看守,徽、钦二宗带头宋廷后妃和帝姬紧跟其后,沿着曾经风光一时的汴京朝着北方一路而去,到达刘家寺营寨后,来自金人的欺辱便接踵而来。
上苍不仁,有此灾祸,战火肆虐,硝烟滚滚,挣扎求生在这样的环境里都成了奢望。
跟随着大部队来到刘家寺营寨的听荷,此刻正被安排在营寨为金军洗衣,有了提前准备的同胞帝姬也在伪装下,保护了自己的身体,和小王贵妃一起来到了洗衣的地方,此时正躲避开金军在窃窃私语。
顺德帝姬赵璎珞向来活泼有手段,不用多时便打听到了洗衣院的一切事宜,还打听到了这刘家寺营寨乃金国将领完颜宗贤所管理,要想在这一路上平安的去往北地金国,能做的便是安分不出格,努力做好自己又丑又勤劳的人设,把洗衣院的工作做的完美且不张扬。
由于赵璎珞时常跑去打探消息被金军发现多次,但是一方面出于大宋帝姬身份,还未献与金国国君不敢太过冒进,一方面长得太丑引不起金军的兴趣,但也没有放过他,而是禀告了完颜宗贤。
得知消息的完颜宗贤亲自前来洗衣院见到了小王贵妃的众多女儿,虽然都涂脂抹脸的掩盖住了自己的真实容貌,可完颜宗贤还是对赵璎珞起了兴趣,不顾众人的反对,非要纳赵璎珞为小妾,不然就让她的众多姐妹死无葬身之地。
赵璎珞神色戚戚的告别家人,就要踏上完颜宗贤的身边,一朝从大宋人人艳羡的帝姬成为金人贼子的小妾,赵璎珞满眼悲伤的亦步亦趋的踏上前。
听荷眼珠子转了几圈,擦掉脸上的脏污,大步跨上前抬手作揖道:
“柔福对完颜将军之名早有耳闻,今日有幸目睹,是为柔福之幸,可知将军可否赏脸让柔福为将军斟酒恭贺一番?”
听荷表现的五体投地,满心满眼都是对完颜宗贤的敬仰和谄媚,谁知赵璎珞和众姐妹还没有反应过来,完颜宗贤则是笑的前仰后合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这位帝姬甚是有趣,说的本将心里痒痒的,但是很可惜,你之容貌本将还不曾放在眼里,要斟酒那不去换那位帝姬来?表现好的话,本将可护你们北上之路顺畅。”
这话一出,很多听到的人都眼珠子咕噜噜的看过来,不知道心里在思索什么,赵璎珞更是面色愤恨的瞪着完颜宗贤,态度不友好的说道:
“金人你休想,凭你也配染指本帝姬……”
话还没说完,听荷眼疾手快的上前捂住她的嘴,拖拽到她身后,赔着笑说道:
“将军见笑了,我姐姐孩子心性,还未曾从身份里挣脱出来,将军莫要见怪,尽管我不如我姐姐那般貌美,但我性子不错可圈可点,还请将军高抬贵手饶恕我姐姐,我代我姐姐亲自为将军斟酒如何?”
本来面露不悦的完颜宗贤这下勾起一道弧度,直勾勾的盯着听荷的脸,说道:
“就按你说的,今晚宴客就由你来为本将斟酒,做的好的话,本将会好好护佑你的,你叫什么来着?”
听荷闻言表现出高兴的样子,点头说道:
“多谢将军厚爱,此刻还未到晚宴,不如就让柔福先伺候将军小吃几口,也尝尝柔福亲自为将军斟上的酒,看看那味道可和金人女子的一般无二?”
这话可是激起完颜宗贤的兴趣,他立马招呼金军准备了饭菜吃食与美酒,点名让柔福和赵璎珞伺候他小酌几杯。
柔福掐了下赵璎珞的胳膊,拖拽着她来到桌子旁,两姐妹一人端起一杯酒敬了上去,乐的完颜宗贤合不拢嘴。
听荷目光灼灼的看着完颜宗贤把她敬的一杯酒咕嘟咕嘟喝完,她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隐隐有了一丝雷电的威亚,但并没有落下来,而是一闪而逝,听荷这才放心的吐出一口浊气,笑着对完颜宗贤说道:
“将军是不是我们姐妹二人伺候的不够尽兴,所以将军对我们不放心,欢愉之际都不舍得挥退左右,真真是让柔福内心不忿。”
完颜宗贤果然摆摆手挥退了左右说道:
“你虽面貌平淡不堪美貌,但是细看之下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性子温顺且谄媚,伺候本将怕是求之不得吧。”
眼看着完颜宗贤的面色和眼睛都开始变得呆滞且迟钝,憋了一肚子气的听荷来到他的面前,拿起那壶酒就泼了他一脸,嘴里还大声的喊道:
“将军,你别这样啊……”
看着外面的人并没有冲进来,雷霆也一闪而逝并没有落下来,听荷放心的抽出完颜宗贤的裤腰带,把他的佩刀绑在一头,风风火火的抡了起来,不一会就把完颜宗贤揍得没一块好皮。
身后的赵璎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既担忧又害怕,可她内心的兴奋盖住了恐惧,拿起头上的发钗,大踏步的走上前推开听荷就把发钗狠狠的刺了上去,直把完颜宗贤扎的体无完肤,稍微出了一口气后,赵璎珞瑟瑟发抖的跌坐在地上,悄声的对着听荷说道:
“柔,柔福,我是不是闯祸了,要是、要是这个金人死在我们这,我们是不是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明白赵璎珞心中的恐惧,听荷蹲下身子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
“无碍,数年前我在外遇到一老僧,曾救他一命,作为回报他教了我一些秘术绝学,此刻不拿出更待何时,我保证以后完颜宗贤不会再为难我们,你放心吧。”
也不知道赵璎珞有没有听懂这些,她连点头都没有就那么木愣愣的呆坐在地上,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