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身上戾气不减:“夫人好好待在这里吧,就算外头传来世子夫人失踪,生死不知的音讯时,我也不会放你回去的。”
坏了,看来真生气了。
翟灵若连忙安抚,“晏大人,我昨晚都是开玩笑的,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晚了。”
话音刚落,晏珩又消失了在了她的面前,与此同时,屋内的门也被重重关上,只留下一室黑暗。
......
她这是被晏珩囚禁了?
虽然弟弟的任务不出意外她是做完了,但侯府一家她还没折腾完,江淮青他们还好好的,洪涝水灾也还没开始。
她一直在等明年春季多发的水患,虽然翟贺然因她的信已经在各州做好了准备,但还是会有一些地方是有疏漏的。
到时候江淮青会去赈灾,而她也就可以开启下一步计划。
但现在...晏珩好像丝毫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这怎么行。
若翟灵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那么晏珩还真可能困住她。
可惜她不是。
趁着浓重的夜色,翟灵若一边躲避着守卫森严的龙卫司巡逻卫,一边循着往日晏珩抱着她回来的记忆路线离开。
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龙卫司守卫森严,但她还是凭借了一些特殊手段逃了出去。
拜拜了,讨厌的晏珩。
回了侯府,江淮青一如既往的不在府中,想来她离开去陪晏珩的这些天,江淮青也在陪着他的外室小情人。
而府内老夫人还在养病,二房则是因为上次寿宴的事情,也不太敢出来见人,招惹灵若的麻烦,府内的下人因上次之故,有些也换了一批。
但灵若看出来,换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那些蛀虫还是在侯府,可那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翟灵若不会像原主那样费心打理侯府,最后却讨不着好,反而替人做嫁衣裳。
龙卫司。
刚到门前的晏珩,忽然觉得不对,连忙破门而入,就见到了里头空空如也,哪有女子的身影。
丝丝缕缕的恐慌萦绕在心间,她真的要与自己划清界限?
分不清是心中的嫉妒还是担忧在作祟,几乎是下一秒,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与无边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在害怕失去她,如同五年前的自己一样。
当看到出现在屋里的晏珩时,翟灵若并没有自己预料中的那么紧张,反而还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晏大人,我不跟你回去了。”翟灵若又道,“我能跑一次,也能跑第二次,你困不住我的,莫白费功夫了。”
按照翟灵若的设想,下一秒这个满身戾气的男人应该会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结果却出乎她意料。
晏珩抿了抿薄唇,似乎是做了极大的决定:“第三者,我愿意。”
“啊??”翟灵若猛地瞪大了双眼,这底线未免也降得太快了,明明之前相处,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是什么关系,但晏珩却从来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别不要我,不许把哨子还给我,不要和江淮青共处一室,也不许和他在一起。”
下定决心的晏珩,一口气提了许多要求。
“...你管得太多了,况且,这也不是一个姘头该有的念头。”
“夫人...求你。”晏珩几乎是以一种卑微的语气在祈求她。
“笨蛋。”翟灵若早就心软了,她上前,踮起脚尖,手抬起他的下颌,“还吃自己的醋吗?”
晏珩心里即使对年轻的自己恨得要死,可此刻也只能在灵若面前装乖巧:“夫人,是我不好。”
“这些年我一直寻不到你,我甚至在想,少年时候的相遇,是否只是一场绮丽的梦。”晏珩目光灼灼,他的眼中只余下她一人。
五年来,他早已身处高位,以他的势力,寻一个人并非难事。
他一直在找她,可是这世间却根本没有她的踪迹。
就好像,根本没有翟灵若这个人。
或许只有等到某一个时间节点,他才会遇见她,毕竟灵若是未来自己的妻子,也一定是存在。
所以他一直在等。
好不容易有了她的踪迹,却知晓了她已嫁作人妇的消息。
无边的妒火几乎将晏珩吞没,理智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也烟消云散。
就算她嫁作人妇又怎样,她也只能是他的,也只会是他的。
分明翟灵若没有忘记他,可却还是与另一个男人成了亲。
不过她的夫君江淮青在外头养了外室,甚至在与她成亲前就有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
他哪里比不上那个江淮青?她的眼光当真就这么差?
那些年她甜甜的喊他夫君,到头来他却不是她的丈夫,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可即使这样,晏珩还是一步一步让她发现了丈夫在外头养外室的真相。
当她红着眼睛让他帮她的时候,即使他心里嫉妒得发狂,理智告诉晏珩,应该拒绝灵若这个无理的要求,毕竟她还是有夫之妇,自己也断不能做那些不光明磊落之事。
可是面对她,他一向聪慧的头脑就失去了原本该有的镇定,若是他不答应她,那岂不是给了其他男人可乘之机?
灵若还叫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夫君,那个人怎么配?
明明一直以来,这个女人叫的都是他,他才是她的夫君,愤怒到极致嫉妒到发狂的晏珩,只能趁着她意识混沌,逼着她喊他夫君。
可是清醒之后,她却只会冷冰冰的叫自己晏大人。
她甚至还与其他男人独处,那个状元郎有什么好的,她莫非是还想要多一个姘头?
晏珩不允许。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她唯一的男人。
“晏珩,我如今不是来了吗?你的过去并不是梦。”翟灵若对上他盛满自己的眸子,又轻轻吻了他一下。
少年晏珩找了她五年,可这五年来她都不在这个世界,晏珩能找到她就有鬼了。
“乖乖听话,以后我喊你你再过来。”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龙卫司指挥使心甘情愿的做她的姘头,这说出去谁敢信啊。
“……嗯。”沉默了许久,晏珩才终于同意了。
总算把晏珩安抚好了,翟灵若也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待在侯府,都是风平浪静的,只是今日却有些不同。
侯府传来了一件大消息,那就是在外的侯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