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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宁警惕地看着王砚辞,生怕他给自己挖坑,问道:“为何?”

“如酒肆这般人来人往之地发生冲突,涉及两国百姓,首要做的应是平息纷争,若有官司案子,也得交给番坊判官或是大理寺来审,并通报上官,先了解清楚对方来历。”王砚辞语气十分平静,听起来就像是在阐述一个非常浅显简单的道理,“但你今日直指矛头,官司还没审,对方身份你也没摸清,你就先给人定了罪,若是事态恶化,一不小心便会上升为两国外交之事,那到时候就不是简单的百姓纠纷了。你这口恶气是出了,可你想过会产生的后果没有?”

柳桑宁就感觉自己头顶有一盆冬日冰水泼了下来,浇得她透心凉。她很想反驳王砚辞的话,想说他这次对自己刚才指责他的话不满才故意抨击她。可她毕竟还是有脑子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王砚辞的话后,她觉得他说得的确在理。

方才她多少是有些情绪上头,为了大雍的百姓和颜面,对着婆娑国那几个人她想的是定要定他们的罪,揭穿他们的谎言。却没有再往深一点的层次去想。案子破了她很高兴很得意,就更没有去想这一层了。

王砚辞也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留给柳桑宁时间好好自行思考。

过了一会儿,才见柳桑宁回过神来,神情有些扭扭捏捏,手却合在一起对着王砚辞行礼,嘴上说道:“王大人提点得是,受教了。”

说完她话锋一转:“但一码归一码,我或许于如何做好鸿胪寺的像胥经验还不足,可此次考试,我既胜过他人,至少应该有机会让我试试,而不是连考卷都未曾看过,便将我拒之门外。”

见柳桑宁还没放弃进鸿胪寺一事,王砚辞都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这时马车外有人来报:“王大人,我家大人叫我来跟大人通禀一声!”

车夫停下马车,王砚辞撩开车帘一角:“何事?”

车窗外站着的是身穿衙役服饰的番坊衙役,他看了眼四周,这才小声说道:“王大人,那婆娑人中的大胡子突然说自己是婆娑国皇子,此次是替婆娑国前来采买物资,说要是咱们抓了他,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判官大人叫小人来问问王大人,此事该如何是好?”

马车里柳桑宁自然也听到了衙役所说,她神色微变,差点就站了起来。王砚辞倒是神色平静,只瞥了她一眼,就同衙役说道:

“告诉你家大人,依律秉公办理即可。”

“是!”

等衙役走后,马车继续前行。王砚辞放下车帘,看起来悠哉悠哉,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过一般。

一旁柳桑宁反倒是有些焦急起来,她问道:“那人如此品性,竟是婆娑皇子?如今将他关押起来,不会让咱们同婆娑闹什么矛盾吧……”

柳桑宁声音越说越小。

王言辞瞥了她一眼:“这会儿知道怕了?”

“也不是怕。”柳桑宁声音虽小,嘴却挺硬,“就是能不给咱们大雍添麻烦,还是不要添麻烦的好。”

王砚辞哼笑两声,对此话不置可否。

柳桑宁见他不吭声,心里头打鼓似的,她不由往王砚辞身边凑了凑,有些讨好地问:“王大人,那咱们要不……将他放了?”

“不放。”

柳桑宁被王砚辞一噎,有些怀疑之前跟自己说道理的王砚辞是不是同一个人。她眼中露出狐疑之色,但还是继续问道:“现在还继续关押他,你就不怕真上升为外交事件?”

“如今你既已在百姓面前戳穿了他,还将案子铁证如山地判了,这会儿却因着他的身份就将他放了,岂不是将我大雍律例踩在脚底下?若是叫其他附属国知晓,又该如何看待我大雍?”王砚辞说得风轻云淡,他的语气和他人一样,给人感觉什么也不在乎,“记住,咱们鸿胪寺处置这些附属国之事,放在第一位的,便是咱们大雍的颜面。”

柳桑宁觉得自个儿有些看不懂王砚辞,敢情这好话歹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她心里忍不住吐槽,可面上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说服王砚辞将她破格录用,可这会儿被这么一打岔,话题中断了,要再续起来可就难了。

柳桑宁心里急得直冒泡,一路上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样重提旧事,并让王砚辞点头答应。等到马车停下时,她也没想到什么好理由。

倒是王砚辞开了口:“到了,柳娘子下车吧。”

到了?到什么到?柳桑宁急得手指头揪在一起,磨磨蹭蹭不想下车。她知道,今日若是没有把握住机会,日后可就更没希望了。于是她心一横,抬头诚恳请求道:

“王大人,我从小立志想当女官,想为大雍贡献我微薄之力,也想让我学会的这些番邦语有用武之地。附属国中与大雍来往最密切的新济、婆娑,它们的语言文字我全都会,我还会别的。你若是录用我,我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她双目如星,就这样全神贯注盯着一个人看时,还显得颇有点含情脉脉的味道。王砚辞被她看得心头有些异样,他撇开头挪开目光,低咳两声。

在柳桑宁逐渐失去希望的颓丧情绪中,他忽然开口:“我不是说了吗,咱们鸿胪寺人处事,定要冷静镇定些。”

柳桑宁心道,你们鸿胪寺人怎么样,那不是你们自个儿的事么,又关我……还没想完,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激动地朝王砚辞看去。

“你、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

王砚辞手中合拢的折扇在手心有节奏地敲击着,随口说:“我可以破格录用你,但既然是破格,那必然是有条件的。”

柳桑宁才不怕什么条件,她道:“只要你肯录用我,不管什么条件我都愿意。”

“好,那就以三月为期。三个月后,鸿胪寺将会有一次考核,只有考核达到甲等的像胥才能成为有官阶的九品像胥,而达不到甲等之人,只能成为胥吏员,其待遇与其他吏员无异。”

有官阶和吏员,这两者可是天差地别。成为有官阶的像胥,就需要在吏部挂名,日后可进入升职通道,才算是正式踏上仕途。而吏员,只能算是官府聘请的“长工”,每个月领一些固定俸禄,不会再有别的进账。

“评定标准为何?”柳桑宁问。

王砚辞回答:“三个月后,想要留在像胥科需精通至少一门番邦语的说与写,会说至少两门番邦语,达不到此标准者,皆淘汰。精通四门番邦语,则可评定为甲等,考评过后授九品像胥。”

柳桑宁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但没忍住多问一句:“若是精通五门以上呢?”

王砚辞回答:“精通五门及以上者,可定品为八品像胥。”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变:“由于你是破格录用,评判自是不同。若三个月后,你不能取得甲等成绩,便从此离开鸿胪寺。若你能取得甲等成绩,也只能留下来当个胥吏员,今后是否能升为像胥,需得等机缘。如此,你可还愿意?”

这要求属实是刻薄了些。

“我知晓了。”柳桑宁咬了咬牙冲着王砚辞一拱手,“王大人放心,我定会努力留在像胥科的!”

说完这句,柳桑宁也不等王砚辞催,自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等她一落地才发现,居然是送回了她自个儿府上。柳桑宁刚要同王砚辞道谢,一转身却发现身后的马车早已驶走了。“谢谢”二字便卡在了她的喉咙口,最后只能被迫吞回去。

春泥一直跟在王砚辞的车后,这会儿也已经到了府门口。春泥赶紧从车上下来,见着柳桑宁就迫不及待地问:“姑娘,事儿可办妥了?”

柳桑宁冲她使了个眼色,说道:“走,回屋说。”

“姑娘,太好了,这下你不仅可以去鸿胪寺做像胥,还能躲了婚事。”映红听了柳桑宁说今日之事后也很高兴,难得也像春泥似的活泼了起来。

只是她还有些不解:“不过姑娘,你与礼部尚书的千金只去岁她家摆酒时曾见过一回,说过几句话罢了,何时成了闺中之交了?”

柳桑宁傻笑两声,说道:“在闺中曾打过交道,不行吗?”

两个丫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觉得她家姑娘真是从小到大都是个机灵鬼。

柳桑宁往软榻上一躺:“总之,现在我已得了王砚辞首肯破格录用,明日我就去鸿胪寺报到。”

“那这消息,是不是得告诉郎主啊?”春泥犹豫着问。

想到自己的爹,柳桑宁就有些泄气。但她脑子还是清楚的,于是吩咐道:“先不说。等明日我报完道,一切落听了,再跟家里报喜。”

“那明日姑娘得找什么借口出门呢?”春泥又问。今日姑娘是以看榜为由,才顺利出了门的。

柳桑宁眼珠子一转:“就说我心情欠佳,想去静安寺找摩罗大师礼佛。”

两个丫鬟眼睛大亮,此事便就这么说定了。

而另一厢,王砚辞的马车正返回窦家楼方向。此刻,他的长随长伍与他一同坐在马车里。

长伍有些困惑:“少爷,你不是不想将那柳娘子卷入进来,所以才将她落选的吗?为何如今又破格让她进来?你又不肯招揽她为自己所用,咱们的人这次进了鸿胪寺后,之后要再查当年留下的蛛丝马迹定会比少爷一人要容易,若是有她在,还不知会……”

“她逻辑细密,又是个胆大包天的,若是不同意她的要求,她恐怕不知会纠缠我几许,若是闹得叫旁人知晓,反倒徒增更多麻烦。”王砚辞说这话时显得有些冷酷,“但她心思纯净,进来后一心扑在职责上,届时只需多给她安排些活儿,她恐怕也没什么心思去注意其他人做了什么。”

顿了下,王砚辞又道:“再者,三个月后她若不能考得甲等,也只能收拾东西走人,咱们也不急于这三个月的时间。”

王砚辞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这些话说得义正言辞冠冕堂皇,可有些话他没有说出口。

他不想承认,他就是心软了。不止是心软,还生出了几分敬佩。他敬佩她敢于面对强权还能想尽办法为自己争取,为了立志要做的事她能如此豁得出去。不知为何,王砚辞在柳桑宁上马车同他说话的那一刻,竟觉得自己其实是个胆小如鼠的人。

他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却从没有哪一刻能如柳桑宁这般豁出去一次。所以他有些不落忍,不忍看柳桑宁失去希望,不忍真的埋没了她的才干。

一个人才,不应被他推拒在外。所以他愿意给她一个机会,也像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万一,她能做得很好,而他也能保她不受牵连呢?

长伍不知道王砚辞心里还想了许多,他这会儿听了也觉得极有道理。想到柳桑宁,长伍也忍不住感慨:“这柳小娘子瞧着柔弱,可遇事儿竟是一点儿不怕,瞧着比许多男子还要有气概些。今日她唇枪舌剑,竟叫小人瞧出几分冯夫人之风。”

冯夫人乃前朝随公主和亲远嫁的宫女冯氏,可没想到她抵达番邦后,竟替公主出面,数年间不仅游说拉拢了十数个部落,还学会了他们的语言,与他们打成一片成为朋友。即便她之后嫁给了当地的大将军,可那些部落的人依旧都尊称她为“冯夫人”。

冯夫人靠着出色的语言天赋和外交手段,为当时的王朝换来了和平。

“冯夫人。”王砚辞喃喃念出这三个字,随后嗤笑一声,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次日一早,柳青行前脚出门点卯,后脚柳桑宁就出了门,还故意在门口说与门房的人听,她是要去静安寺礼佛。

门房的人眼观鼻子鼻观心,等人一走,便赶紧去禀了温氏。

温氏正在房里抄着心经,听到仆人来报,便笑了笑:“也罢,她落了榜心中不痛快,让她去静安寺里玩玩,或许摩罗大师能解开她的心结。”

崔氏端着做的点心进来请安,刚好便听见这话。她微微低下头,叫人看不出脸上的表情,眼中的光芒却比平日里都要亮。

她的好女儿,可定要顺遂些。

柳桑宁出了自家府邸的巷道,便立即掉转车头往鸿胪寺的方向而去。为了躲开她父亲,她出来得其实有些迟了。

眼见着快到鸿胪寺,偏偏这段路人多了起来,马车被迫降速。柳桑宁探头朝前一看,干脆心一横让车夫停下来,自己跳下马车就往鸿胪寺方向飞奔。

她这一路跑得心无旁骛,全然没有注意到两旁百姓投来的诧异目光。等她跑到鸿胪寺门口时,像胥科的人刚好要领着聚集的新人往里走。

柳桑宁连忙拉住负责报道的吏员,觍着脸悄悄往他手里塞了块热乎的肉饼。那人因着要负责报道事宜,起得比平日里要早些,的确是没顾上用早膳。这会儿肚子正饿着,闻到肉饼香便没有把持住,最后决定松松手,好歹让柳桑宁成功报上了。

她自觉排在最后头,跟着他们一起往鸿胪寺的像胥科走去。

跨进鸿胪寺大门的瞬间,柳桑宁觉得,她的人生要开启新的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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