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吗?
南直隶新军真的出现在官道上?
这个家伙太狂妄了,居然敢率领部队离开南岳郡赶往此地!”帅帐中,李业等人神色惊喜的看向前方的斥候,语气中透露着急迫之意。
而前方的那名斥候在这个时候也是点了点头:“启禀都督大人,此事千真万确。
属下以性命担保,这是我们小队付出了数人的代价,才堪堪获取到的情报!”
如果不是自己跑得快,身边的同僚帮忙断后的话,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汇报情报。
“很好……非常好!”李业拍了拍身前的案台,有着激动道:“姜林,通知所有骑兵马上带上连弩启程前往官道,老子要在那里堵住孙若舟的部队。
这一次,我要让他不死也脱层皮!”
“是,都督大人!”身旁的副官姜林收到命令后立刻转身,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帅帐,前往兵营召集部队。
就连李业也没有想到,孙若舟这个家伙居然这么自大狂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行走在官道上。
这是怕自己不会发现吗?
还是真的以为南直隶新军就是天下无敌了?
数千人的骑兵军团,再加上手中的连弩,就算不能击溃这些家伙,也足以让孙若舟等人喝一壶了。
“你先下去吧!”李业挥了挥手,示意让斥候先行下去领赏。
待到斥候离开帅帐后,只见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众多将领,随即对着他们缓缓开口道:“诸位,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孙若舟此獠狂妄自大,不识天数,这一仗就让我们来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家伙吧,也好让去探探南直隶新军的底!”
“没错,这个家伙不就是仗着手中掌握着南直隶新军这些精锐士卒吗?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官道上,明摆着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对对对……孙若舟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在找死。
………………!”
周围的将领同样大声回应着李业的话语,在他们看来,就算手中的骑兵军团不能全歼南直隶新军,最起码也能让这帮人吃吃苦头。
至于说埋伏?
南岳郡前往这里的官道当中,除了要经过一片狭小的山脉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大片平原。
就算姜林的脑子被水淹了,也不可能会选择在南岳郡不远处那片山脉中去堵人家,谁知道那里会不会有埋伏?
到时候谁堵谁就不一定了。
最好的选择就是等到这帮南直隶新军走出那片山脉,毕竟平原地区才是他们骑兵军团的主场。
另一边远在官道上的孙若舟照样怀着不同的心情,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不拿南直隶新军出来当诱饵,恐怕北境边军这些骑兵军团可不会上当。
至于说那片山脉的峡谷当中的确是准备好了伏兵,但是即将到来的主战场却不是这里。
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不相信李业会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些军队大规模开拔的事情。
烈日高悬,如同一轮熊熊燃烧的火球,此刻正肆无忌惮的释放着无尽热能,就连天空都被炙烤得发白,没有一丝云彩的遮蔽。
距离横断山脉不远处的官道上,绵延数里地的军队正在沉默而又坚定的前行着,士兵们头戴盔甲,身披厚重的战袍,在烈日的烘烤下,汗水如泉涌般流淌,浸湿了衣衫。
他们的脸颊两侧被晒得通红,却依旧目光坚毅,步伐整齐有力,一杆印着“孙”字的战旗在热浪中轻微摆动,仿佛也在忍受着热浪的煎熬。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与炽热的空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朦胧的尘雾,这些士兵嘴唇干裂,喉咙干渴难耐,只能时不时把腰间悬挂着的牛皮袋拿起来往口中灌两口。
但是这帮人却是没有丝毫怨言,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兵器,跟随着大部队一步步前行。
这就是南直隶新军,一支让人看起来就像是精锐部队的强军劲旅。
孙若舟知道自己行的是一步险棋,但是做贼的既然想吃肉,又不想承担被打的后果,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另外他们也和手底下的谋士,共同分析过北境边军那些将领的性格,这帮人太过于自信、傲慢、强势,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自负了。
这种性格是由上而下的,不单单是李业以及麾下的将领,而是整个北境军事集团所有人都一样。
他们这帮人在这几年当中过得太过于顺风顺水了,在陈之幕主导北境地区的时代,这伙军事集团北伐河套草原,南征关陇世家,甚至还能抽个空调教一下大阮国。
这些辉煌无比的战绩早已让他们迷失了自我。
自大狂妄、桀骜不驯,无论是任何事情都选择用暴力去打破规则,正所谓骄兵必败,如果这一次计划成功,自己绝对可以斩断李业的左膀右臂。
这支数千人的骑兵军团是李业最为倚仗的底牌,只要能够将其彻底铲除,那么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也就赢了一半。
不过这种风险也是很大,因为他们这支部队并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军团,南直隶新军除了有一半的人手防卫在京城附近之外,基本上所有的骑兵都被赵宏调到了周炎那里。
所以他们除了弓箭手部队,并没有对这些北境骑兵有制衡的手段。
虽然自己已经派人通知李怀安赵宏二人,让他们到时候赶来支援,但是这个鱼饵能否可以让大鱼上钩,这种事情谁也不敢确定。
毕竟双方都是久经沙场的将领,虽然这帮人骄傲自大,目空一切,但是最起码的军事素质是绝对不会缺失的。
如果李怀安与赵宏没有按照计划准时赶到,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李业的骑兵军团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