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办法?
秦俊摇了摇头,如果视频没有在法庭上公开播放,他还能找人脉,把这事强行给压下来,多花一些钱的事情。
等压下来之后,他再去找陈阳,该赔礼道歉就赔礼道歉,只要陈阳愿意撤诉,都好办。
现在不行了,视频被播放出来,想让这么多人假装没看见,得花多少钱才能办到?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想花钱,现在工作人员也不敢收。
你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除非把在场的人全都灭口了,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秦俊没有那个能力灭掉所有人,就算有,也不敢。
现在完全没有了退路了。
上面会彻查为什么吴景文突然改变口供,也会彻查那工作人员为什么帮忙做假证。
吴景文的父亲会遭殃,那工作人员王力会遭殃。
然后,他们就会把秦俊给供出来,除非这两人死咬着不松开,说自愿帮秦桓开脱。
别人会信吗?
当然了,秦俊给出去的钱,都很隐蔽,找不到证据。
但是,视频录像清楚的表明,是秦桓指使吴景文去偷剧本,秦桓才是幕后元凶。
秦桓的罪责是逃不了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到底是让秦桓去坐牢,还是秦俊这个当父亲的去坐牢。
总得有一个人去。
秦俊觉得秦桓还年轻,也是他教导无方,理应由他来代替。
“爸,我去,都是我指使的。”秦文卿哭着说道。
“不,你还年轻,也还没嫁人,不能去。”
秦俊沉声道:“我去,到时候你好好辅佐你弟弟打理公司。”
“爸……”
“行了,就这样。”秦俊挂掉了电话。
“陈阳,你给我去死。”
法庭内,秦文卿抓着手机,直接砸向了陈阳:“你个下贱货,亲自把父亲送进监狱,你会不得好死。”
“秦俊要进监狱?”
陈阳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脸色复杂道:“那还真是父子情深啊。”
“情深你大爷。”
“忘了吗,我大爷也是你大爷。”陈阳嘴角一扯。
“你……我要杀了你。”秦文卿张牙舞爪的朝着陈阳冲了过去。
“秦小姐,这里是法庭,不可乱来啊!”
秦文卿旁边的人死死的拉住她,她还对着陈阳破口大骂:“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
陈阳耸耸肩,转身去了休息室。
过了十五分钟,并没有继续开庭,继续过了几分钟,一个工作人员这才走进来,说道:“潘律师,刚得到消息,幕后主使秦俊已经自首,他交代了所有经过。”
“剧本是他让儿子指使吴景文去偷盗的,投资拍摄的短剧,也是他出的钱。”
“还有之后的篡改供词等等,都是他出面的。”
“一切都已经交代清楚,我们一致决定,吴景文的案子并同秦俊的案子一并宣判,具体宣判时间另定,你们等待通知。”
“知道了,多谢。”潘云敬客气道。
看着工作人员离开,潘云敬似乎不甘心,还没用力,敌人就倒了的感觉并不爽。
不仅是他,还包括陈阳,都觉得秦家不会就这样认怂。
秦家不是应该继续硬扛下去吗?不是应该继续请律师,继续把官司打下去?
这样的话,潘云敬才能更好的发挥出自己的才能,可惜,因为一个视频,就直接击溃秦家了。
潘云敬都还感觉自己没出力,一切都还是多亏陈阳的事先安排。
“走吧。”
陈阳知道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只能先行离开。
来到外面,潘云敬说道:“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必麻烦潘律师了,我自己打车就行。”陈阳婉拒了。
“对了,我有个疑问。”
“但说无妨。”
“你就真那么相信我不会把视频给秦家?”
“当然相信。”
“为什么?”
“我说了我眼光毒辣。”陈阳笑道:“而且,也相信潘律师的为人品性。”
“你应该比我老才对。”潘云敬感慨起来。
陈阳自然听出潘云敬的意思,就是指他的为人处事,比潘云敬还要老练。
“接下来的事情,就全权交给潘律师处理了,包括赔偿之类的。”陈阳正色道。
“好。”潘云敬爽快答应下来。
“走了。”
陈阳拦下出租车,回了学校。
当他回到公寓楼不久,秦文钧敲响了房门。
是刘叁去开的门,如果是陈阳的话,他都不会去开门。
等秦文钧站在自己背后,陈阳才从电脑画面,看到了秦文钧。
“有事?”陈阳问道。
“能撤诉吗?”秦文钧问道。
“你是律师,比我更懂,你觉得局势发展到现在,还是我能控制的吗?”陈阳反问。
秦文钧沉默了。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牵扯到派出所的工作人员以及篡改供词之后,这就已经不是普通的侵权案了。
秦俊用金钱操控证词,已经逾越了法律的底限。
性质已经变了。
就算陈阳不追究,秦俊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你可以不再追究侵权案。”秦文钧正色道。
“如果来得及的话,可以!”陈阳答应了下来。
“嗯?”
之下,秦文钧反倒是一愣,陈阳居然这么爽快的答应,这是她没意料到的。
“真的?”秦文钧还不确定。
“不信就请回。”陈阳不耐烦道。
“好,我马上去找你的律师。”秦文钧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潘云敬律师打了电话过来,询问陈阳是否真如秦文钧所说,打算撤诉。
“可以撤吗?”陈阳问道,他对这一块还是不太了解。
“不是还没判吗,就还可以撤。”
“那就撤吧。”
“你真打算让秦桓逃过一劫的话,太便宜他了吧。”潘云敬有些不甘心。
“真说起来,秦俊现在自首了,那秦桓也就只参与到侵权一案,他们所侵权所谋的利润不高,情节还不严重。”
陈阳解释道:“最多也就让他进去待半年,那又是何必呢?”
“但根据我过往的经验来说,我认为就算你放他一马,他也不会认你这个人情啊。”潘云敬提醒道。
“我又不是想让他认我这个人情。”陈阳回道。
“那是?”
“伤一点皮毛,几天就好了,不会让人长教训,但要是骨头断了,那可是很久才能恢复,甚至恢复不过来。”
陈阳冷笑起来:“要是一劳永逸,自然是更好了。”
“这……”潘云敬怔了怔,虽然陈阳说的很隐晦,但他还是赶紧回道:“陈先生,我什么都没听到……”